飛機降落在清水市機場的時候，正是夕陽餘暉佈滿天際的時候。
華錦剛剛重新將手機開機，就看見瞭來自洪天明的未接來電。
雖然互相存有手機號碼，但洪天明從來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華錦給洪天明回撥瞭過去，很快洪天明的電話就接瞭起來。
“華錦，成績出瞭，你查瞭嗎？”
“還沒。”
復賽成績出瞭？
華錦看瞭一眼手機上的日期，好像確實是今天出成績。
最近兩天她忙著跟紅雪，哦不是魏浩言修改劇本，而且又提前拿到瞭保送，她完全將競賽復賽成績還沒出的事情忘到瞭腦後。
“你回去看看吧。”
洪天明說完後，就掛瞭電話。
華錦被他莫名的態度弄得一愣，有些不知道發生瞭什麼。
不過後來又想起瞭之前兩位招生辦老師說過的數學和物理兩科成績懸殊的事情，華錦頓時有些緊張。
連回傢都沒來得及回，坐在機場裡便用手機查瞭成績。
物理......一等獎。
數學......
看著空白的屏幕和網頁上刷新的那個轉來轉去的小圓圈，華錦的心都提到瞭嗓子眼。
這什麼破網絡，竟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卡瞭！
華錦忍住想要砸手機的沖動，緊張萬分地看著手機屏幕。
數學......一等獎！
一等獎意味著什麼，一等獎便意味著這次復賽數學和物理的成績都進入瞭全省前五十名以內。
五十名，正是曾經華錦跟洪天明打的賭。
雖然現在這賭約已經因為華錦接到保送作廢，但如果沒有作廢的話，華錦也贏瞭！
在參加瞭物理冬令營後，華錦心裡知道物理肯定是穩瞭，包括之後的保送也都給的是物理系。
然而數學卻沒有復習太長時間，甚至被物理冬令營占據瞭不少復習的時間。
之前有跟洪天明的賭約在前，華錦也一直擔心著數學的成績，卻沒想到最後還是一等獎！
華錦拿著手機，既然已經在機場裡開始查成績，不如全查瞭才安心。
點擊瞭【查看詳細成績】的圖標，她便看到瞭具體的考試成績，以及具體的全省排名。
物理，全省第一名，一等獎。
數學，全省第五十名，一等獎。
看到這兩個可以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的成績，華錦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招生老師會說兩科的成績相差的確實有些懸殊。
甚至，數學她是壓著線得到的全省一等獎。
想起剛剛洪天明電話裡復雜的情緒，華錦一瞬間懂瞭。
雖然自己獲得瞭全省前五十名的成績，並且順利得到瞭一等獎的獎項，但在洪天明的心裡，生氣的情緒應該大過開心吧。
有物理那個全省第一在那裡擺著，雖然數學同為一等獎，但比較之下，便略顯寒酸。
華錦有些心虛地打開微信，給洪天明編輯瞭一段足夠長的感謝這段時間教導的微信，並下定決心，最近奶茶店的打工裡，要是遇見去學校送外賣的，她一定要讓木蘭去，萬一碰見洪天明，華錦都不好意思見他。
華錦正看著成績發呆呢，微信跳出來瞭新信息的提醒，是賀凌。
【到清水市瞭嗎？】
上飛機前，華錦給賀凌發過自己的航班信息，所以賀凌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抵達機場的也並不奇怪。
【嗯，我現在準備往傢走瞭。】
回復瞭賀凌後，華錦便收好瞭手機，往機場外面走去......
同一時間，清水市的賀凌傢裡，賀凌看著手機上華錦回復的信息，眉眼間原本凌厲的線條都柔和瞭許多。
“這麼喜歡？那就先談戀愛試試唄。”
從辦公室的另一頭傳來瞭蒼老的女聲，賀凌無奈地捏瞭捏鼻梁。
“奶奶，你過來不是為瞭公司的事情嗎？你關心我的生活做什麼？”
原來是賀老夫人來瞭清水市，此時正坐在書房另一邊的沙發上，手中的拐杖隨意地放在瞭一邊。
聽到這話，賀老夫人忍不住從旁邊扯過瞭拐杖，重重地在地板上敲瞭好幾下。
“臭小子！公司的事情哪裡有你的事情難辦！要不是你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個女朋友，我哪裡會這麼心急，你看你哥哥你姐姐的婚姻大事我插手瞭嗎？隻有你不讓我省心！”
想起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賀凌輕輕挑眉。
那兩位個性極其自由，他有理由懷疑賀老夫人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瞭。
不過這種話還是不能在奶奶的面前說，否則那拐杖肯定要在下一刻被扔到他這邊的。
“奶奶，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我現在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跟華錦表達我的心意，萬一表達瞭的話，我卻仍然碰不瞭她怎麼辦？到時候怎麼談戀愛，豈不是耽誤瞭她？”
賀凌的毛病不是一天兩天促成的。
自從小時候被綁架瞭一次之後，賀凌便接觸不瞭任何女性，包括他的親生母親。
當時在醫院裡的時候，母親還不信邪，強行抱住瞭他，可結果卻是賀凌焦慮發作，整個人冷汗直冒，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
那次之後，賀凌便再也沒有主動接觸過女性。
想到這裡，賀老夫人嘆瞭口氣。
“唉，都怪采春......你說她......”
賀老夫人語不成句，言語間偶爾提到瞭一個叫做采春的名字，最後一句話倒是完整，但是她的音量明顯地低瞭不少。
“大人之間的恩怨，怎麼能波及到孩子身上呢？”
賀老夫人抬頭看瞭一眼賀凌的表情，他無動於衷甚至有些漠然，像是在聽別人的事情一樣。
她明白賀凌不想再談下去，直接眉毛一挑便轉移瞭話題。
“反正我覺得那姑娘不錯，你別想得太多，指不定人傢不覺得有什麼呢？”
“即使你這輩子都克服不瞭，談一段柏拉圖式的戀愛也沒有什麼的，到時候做個試管嬰兒，一切都解決瞭。”
賀老夫人的思想足夠與時俱進，就連賀凌都被她的計劃驚到瞭，深深地看瞭賀老夫人一眼。
“奶奶，既然你覺得華錦不錯，那你為什麼一直跟馮清有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