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馮清的聲音有些小，但華錦還是清楚地聽到瞭雲舒兩個字。
她有些困惑地看向瞭李舒，正好看見瞭李舒瞬間變得有些不好的臉色。
“你這孩子，都跟你說瞭多少遍瞭，我姓李，叫我李舒阿姨或者李姨都行。”
僅僅是這樣嗎？
華錦之前通過Z組織知道李舒的車禍也許跟首都馮傢有些關系。
她本來以為應該是勢同水火的關系，誰能想到李舒竟然跟馮清認識，而且竟然還能和睦地站在一起打招呼嘮傢常。
她們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如果馮清認識李舒的話，難道車禍的始作俑者是馮清？
可是馮清的年紀才這麼小，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能下得去手的樣子。
華錦越想越迷糊，而李舒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馮清說著話。
“你也去B市？看你的航班號，好像跟華錦是一趟飛機。”
“是，阿姨，我跟一個品牌合作的香水即將推出，我這次去B市是專程要跟品牌方溝通細節的。”
馮清說的，正是那款曾經上過熱搜的香水。
華錦隱約有些記得，不過她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一是因為她對香水一直不太感興趣，二是她知道馮清以後的成就無量，在聽慣瞭上一世馮清的那些優秀的成績之後，如今再聽現在這個，就有些索然無味瞭。
李舒則有些欣慰地笑瞭笑，“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雖然親口從李舒的口中得到稱贊，但馮清仍然沒有驕傲。
她知道曾經在同年齡，李舒在香水這裡的成就比自己高多瞭。
但馮清不著急，李舒或許真的有才華，但她的才華早已止於嗅覺受損，而自己則有充足的未來能一點點地將李舒曾經的榮光掩蓋。
馮清淡笑看向瞭華錦，“反正是一班飛機，一會兒聊，我還沒有去托運，就先托運去瞭。”
說完，就帶著行李走向瞭托運的櫃臺。
華錦早已辦完托運瞭，在馮清走後，李舒旁敲側擊地問道。
“她跟你很熟？你們兩個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高中同班同學，馮清上個學期轉學來的，但平時我跟她不是很熟。”
是啊，平時連話都說不上兩句，怎麼能說是熟呢？
李舒卻仍然有些不放心，“她平時有沒有問過你什麼奇怪的問題？”
“什麼奇怪的問題？”
馮清問沒問過奇怪的問題華錦不知道，但李舒現在確實有些奇怪。
“沒什麼。”
李舒拙劣地將這件事掩蓋瞭過去，之後顯然覺得她的心神有些不寧，沒說幾句話便跟來找她的華慶明離開瞭機場。
看來，母親是知道為什麼馮傢針對她的。
在看過瞭馮清和李舒的互動後，華錦總結出瞭這個結論。
她沒有立馬就去安檢，而是在原地等著還沒有來的閔夏寒。
兩人都是這班飛機，約好瞭一起進去。
剛剛閔夏寒已經給她來過電話瞭，說堵車會晚一點，華錦也不著急，坐在候機廳等她。
然而沒有等來閔夏寒，卻等來瞭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華錦偶然抬頭間，看見瞭從門口走來的一身黑色休閑服的男人，連手機上的遊戲都忘瞭繼續玩，拿著手機愣在瞭原地。
賀凌的臉色有些虛弱，但並不妨礙他周身不凡的氣場，在走來的一路上，吸引瞭不少人的目光。
他站在瞭華錦面前，黑色的碎發擋在他的眼前，隻見他薄唇微張。
華錦好像知道他想問什麼，連忙率先解釋。
“我怕會打擾你的治療，所以才沒有跟你說我今天要走！”
賀凌一怔，一瞬間就明白瞭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趕過來不是為瞭問你為什麼沒有聯系我的，而是想跟你說集訓加油，如果在B市有任何事情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相信我，我能解決。”
看著華錦，賀凌的眉眼間都帶著一絲笑意。
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像是失眠缺覺的樣子，笑起來時竟然有些脆弱的美感，華錦一時間看得有些呆瞭。
就在這時，剛剛去托運瞭行李的馮清小跑瞭過來。
“賀爺，怎麼過來瞭？之前我送你的香水，你收到瞭嗎？”
說到這裡，馮清有些嬌羞。
承載瞭自己所有心思的香水“少女的愛戀”在第一版產品推出的時候她就特意郵寄給瞭賀凌。
他現在知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呢？
馮清有些忐忑不安，整個過程裡，她都仿佛將一旁的華錦當成瞭空氣，完全沒有在意她。
賀凌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從旁邊竄出來瞭一個馮清，臉上有些被打擾的不悅。
“香水？我在收到後的一瞬間便讓李特助退回去瞭，你們那邊還沒有收到？”
退回去瞭？！
馮清頓時覺得空氣尷尬瞭起來。
為什麼退回去瞭她卻沒有收到，竟然還特意跑來問賀凌，豈不是自取其辱？
“沒有......可能我的工作人員疏忽瞭。”
馮清的笑容一下子變得有些無措。
可憐的樣子即使是大多數的男人看瞭都要心軟的。
然而賀凌不是其中之一，他往旁邊走瞭一步，瞬間將馮清跟華錦隔開瞭。
“麻煩讓讓。”
看賀凌的模樣，顯然是因為馮清打擾瞭他和華錦之間的談話，正嫌馮清礙事呢。
這回，就連華錦都忍不住看瞭馮清一眼。
賀凌也太不給馮清面子瞭吧，雖然華錦心裡很爽，但還是忍不住替馮清難受。
明眼人都能看出馮清多喜歡賀凌，賀凌這麼拒絕之下，馮清卻還能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勇敢地往上湊。
若不是華錦知道上一世好多年後賀凌的身邊馮清這個名字都查無此人。
甚至如果不是這一世的經歷，華錦都不知道天才調香師竟然曾經追求過賀總。
不過馮清畢竟還是追在賀凌身後瞭好多年的女孩子，她已經習慣瞭面對賀凌的冷臉。
“那個......那我現在就走。”
“正好，頭等艙要登機瞭，我就先去瞭。”
她說著話，可重音卻咬在瞭頭等艙這三個字上。
華錦註意到瞭，瞬間就知道馮清是在針對誰。
她顯然嘲諷的不是賀凌，畢竟賀凌以後可是隨手就能買私人飛機的男人。
馮清嘲諷的，顯然是如今一窮二白的自己。
華錦下意識地摸瞭摸包裡的銀行卡，她記得，裡面還有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