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氣爽，花海隨著風像是海浪一樣微微波動。
華錦原本以為遇見馮清隻是巧合，卻沒想到兩天之後，卻在進行調香資格證考試的地方遇見瞭馮清。
考取調香師資格證的地方，一個星期隻開一天。
華錦剛剛報名完調香師一級測試，拿到瞭一個上面寫著“1”的胸牌。
根據工作人員的提示站到一旁的走廊等待考試的時候，華錦在等待區見到瞭馮清。
馮清比她先來，跟前兩天不一樣的是，今天的馮清看到華錦極為熱絡，“你來瞭？”
華錦註意到瞭馮清的胸牌上面是“3”，頓時明白瞭。
“你來參加的是三級調香師資格測試？”
馮清神色間帶著驕傲地點頭。
華錦這才發現，周圍的參賽者大多數都是像她一樣的準備參加一級調香師資格證的人，二級的寥寥可數，而調香師三級資格證明，全場也隻有馮清一個人而已。
她也註意到瞭，馮清的手裡，有一個塑封起來的袋子，裡面裝瞭一小瓶的香精油。
“這是什麼？”
一切跟測試無關的東西都在前來等待區之前被收走瞭，馮清手裡的塑封袋上面也有考試機構認證的記號。
“如果香精油在國際上認證過瞭的，是可以自帶的。”
馮清說到這裡，手裡的袋子緊瞭緊。
華錦沒有註意到她的緊張，沉默瞭下來。
兩人之間，除瞭基本的寒暄，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不久後，馮清被叫進瞭考場。
比賽規定時間是一個小時，而馮清隻用瞭三十分鐘就出來瞭。
看到她意氣風發的模樣，華錦便知道瞭結果。
其他候選區的人也看見瞭，用各種語言議論紛紛。
唯一的共同點，便是對馮清的羨慕。
華錦聽到瞭旁邊有一個波浪卷的女人用英語羨慕地說道：“三級調香師，竟然這麼厲害，聽說三級調香師隨便去哪個公司都會被接受的。”
“是啊。”
她旁邊另一個男生附和道：“如果有一天我能考到三級調香師，讓我用十年的壽命去換都行。”
馮清也不知道是聽懂瞭還是沒聽懂，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
她沖著華錦擺瞭擺手，便離開瞭。
又等瞭好長一段時間，才輪到華錦。
華錦走進去的時候，這才發現考試的地方竟然是一間實驗室。
然而這裡雖然用作考試，但看上去還沒有馮傢的實驗室看著高端。
考試的老師有三位，華錦換好瞭實驗室規定的服裝後，站在瞭實驗桌的後面。
跟剛才馮清考試不一樣的是，馮清考試的時候是一個人一個考場，但華錦卻跟其餘九個人一起考試。
考官在最前面朗讀瞭一遍考試規則。
這規則在《馮傢調香指南》裡都有寫，華錦早就熟記在心。
每個人的桌子前方擺放著三十種標準的香精油，標準符合國際標準，隻要是同一種的香精油，全世界味道都差不多。
幾乎隻要是練習過調香的人為瞭考試的時候能順利通過，平時訓練的時候用的都是符合國際標準的香精油。
之後，由考官出題，考試時間一個小時。
最終調配出來的香水，隻要經過考官檢查後，沒有任何錯處，便能通過調香師一級認證。
一級調香師和二級調香師考試都沒有特別大的難度。
因為在這兩個考試裡面，更偏重制作香水的工序。
最終的成品，隻要不難聞，用香的順序對就行。
越往後面，則越講究調香師的原創性。
至於五級調香師，《馮傢調香指南》裡幹脆就沒有寫。
華錦也不是很關心，她考試的目的純粹是為瞭獲取北長老口中的“秘密”。
“這場比賽的題目是‘都市’，一個小時內，請帶著你的作品前來測評。”
坐在中間的考官用英語說瞭標題，而後，隨著考官公佈考試時間開始，所有人都行動瞭起來。
全場的人動作都很快速，唯獨華錦不緊不慢地，挨個將香精瓶裡的香精油都聞瞭一遍。
雖然《馮傢調香指南》裡給出瞭幾種最基礎的配比，隻要根據比例就能調配出能通過一級調香師測試的作品。
然而華錦這還是第一次接觸到符合國際標準的香精油，之前雖然在馮傢聞到過五十種。
但當時的華錦毫無調香這方面的經驗，隻是將味道跟名字聯結在一起。
如今學瞭小半個月的《馮傢調香指南》，華錦對各種香料有瞭新的理解和看法。
如今心境不同，感覺也自然不同。
前面的三名考官能看到整場的動作，也自然看到瞭華錦動作緩慢得像是一個初學者。
很快，考官們就從華錦的身上挪開瞭視線。
已經二十分鐘，這東方女生還像是品酒一樣，挨個嗅著香精油的香氣，看起來應該是絲毫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要來參加考試。
又過瞭五分鐘，在場已經有人調配好瞭香水，裝在規定的香水瓶裡面上前交給瞭考官。
考官先是檢查香水瓶的外觀，確認液體沒有分層，之後又將其中的香水滴在測試試紙上，測試它的穩定性，而在這個過程裡，考官也沒有忽視它的味道。
就在其中一位考官檢查著第一個交上來的作品的時候，他聽到瞭旁邊傳來同事驚訝的感嘆聲。
“天啊，好久都沒有在一級調香師的考試裡，見過做得這麼漂亮的配比過程瞭。”
這位考官是負責監管考生的實驗過程的，實驗過程的分數一並納入最終的成績裡面。
“合格。”
考官檢查完畢瞭手裡的香水，是一份中規中矩的作品，但卻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但隻要合格，就證明考生獲得瞭一級調香師的資格證。
考生興高采烈地走瞭，那考官才將視線投向剩餘的考生們。
讓他來看看，是誰的配比過程做得漂亮？
他看瞭好幾個之前看到動作飛快的都沒有找到過程做得幾近完美的，就在他要質疑同事的眼光的時候。
考官的餘光掃過瞭全場唯一一個像是初學者的東方女生，目光逐漸凝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