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我應該先通知你一聲的。”
賀晟霖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放軟瞭態度，也放軟瞭語氣。
林綿綿盯著他看，臉色算不上高興，但已經緩和瞭起來。
“你這次去，要去幾天？”
雖然她心裡明白，能去北極的科研絕對不是以天計算，但是她還是堅持不懈地問道。
希望得到一個心中的答案。
賀晟霖卻直言道：“一年。”
他偷覷她的臉色，“如果我獲得研究結果快的話，幾個月的時間就能回來瞭。”
林綿綿聽到這個數字，她一下子就呆住瞭。
“一年？”
“幾個月。”
“一年！”
“十二個......月？”
賀晟霖莫名被她問的有些心虛，他小心翼翼地沖著她張開瞭手臂。
“綿綿，別氣瞭，是我的錯。”
健身飯裡的燈光很明亮，有光照進瞭他的眼底，而那束光的盡頭，是她的倒影。
賀晟霖見林綿綿神色緩和，心裡一軟。
她明明都這麼生氣瞭，還是因為在乎他漸漸不氣瞭。
“是我的錯，所以你千萬不要因為我的失誤氣壞身體。”
“好嗎？”
最後兩個字，像是纏著他的唇齒說出來的。
林綿綿眼眶微澀，剛想上前撲進他的懷裡，就聽到遠處樓梯口那邊傳來林笑笑的聲音。
“綿綿？是你在地下室嗎？”
健身房的燈很亮，即使關上門也透過門縫照亮瞭地下室的一個角落。
林笑笑看到她倒是不覺得害怕，畢竟傢裡的安保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她也不覺得很安全，林綿綿知道林笑笑的全部心思，她連忙開口。
“是我，是我在這裡。”
她生怕林笑笑沒有及時聽到她的聲音，誤認為有人破門而入跑到瞭他們傢裡的地下室，連忙出聲示意。
“好，我有事找你。”
林笑笑一邊說著，一邊往這邊來。
聽到林笑笑的聲音越來越近，林綿綿和賀晟霖對視一眼，他們都在對方的眼底看到瞭些許慌亂。
賀晟霖已經做好瞭見到林笑笑的準備。
他稍微整理瞭一下衣領，結果手臂忽然被拉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林綿綿塞到瞭旁邊的衣櫥裡。
等賀晟霖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前已經是一片黑暗，隻有少許的光穿過衣服的縫隙透進來。
這裡其實不是那種正式的衣櫥，而是一處供人換衣服的衣架。
上面掛滿瞭運動使用的幹凈運動服，以及毛巾等在運動過程中使用的東西。
外面沒有門板，隻有一層薄薄的衣架。
賀晟霖還沒開口，那邊門就已經被打開瞭。
他看到林笑笑從門的那邊走瞭進來，這讓想要從衣架後出去的賀晟霖腳步一頓。
現在出去的話，林笑笑看到他肯定要疑惑他為什麼要躲在衣櫥裡。
賀晟霖頓時陷入瞭兩難的境地中，他沒辦法堂堂正正地從衣櫥後面走出去。
畢竟，衣櫥後面這怎麼都不是一個能堂堂正正的地方。
賀晟霖的步伐一下子停住瞭。
安靜瞭許久後，他聽到外面林笑笑問林綿綿，“你怎麼跑到這裡瞭？”
林綿綿沒有看衣櫥那邊，她怕被林笑笑看出什麼。
實在是健身房裡面沒有其他的地方瞭，她剛才迫於無奈隻能將賀晟霖推到那裡面去。
“我......”
林綿綿清瞭清嗓子，“我這不是覺得有點困嗎？感覺睡瞭這麼久瞭，也不應該太困，想來下面運動一下，讓自己清醒清醒。”
“畢竟，晚上還要參加晚宴呢。”
林綿綿幹笑瞭兩聲。
“我的狀態要是不好，多難受啊。”
林笑笑沒有感覺到奇怪，“也是，運動運動是好的。”
“我覺得你為什麼這麼困，就是因為飛機上的空氣沒有那麼流通，你也沒有辦法運動造成的。”
“長時間在那邊躺著，就是容易困。”
她說完以後，直接從身後拿出瞭兩條裙子來。
“對瞭，我看到我的衣櫥裡有這兩條裙子挺適合你的。”
林笑笑熱心地將手裡的兩條裙子舉到瞭林綿綿的面前。
“你在這裡換衣服試一試，看看哪條裙子更適合你。”
聽到試衣服三個字，賀晟霖忽然屏住瞭呼吸。
他甚至在思考，要不要主動從衣櫥裡出來？
林綿綿可還知道賀晟霖現在在衣櫥裡呢，就在衣架後面。
衣架正對著她現在站著的位置，準確的說，健身房裡面四周都是鏡子，即使她站在哪裡，都會被賀晟霖看到的。
想到這一點，林綿綿連忙拽著林笑笑要離開。
“我們還是上樓去換吧，這裡換多別扭啊。”
林笑笑奇怪地停下瞭腳步。
“別扭，為什麼別扭，你記不記得咱們之前說過，傢裡就是健身房這邊的燈光最好，鏡子也是最大的，你快點試一試衣服，要是合適的話，我就不用再給你找衣服瞭。”
健身房的鏡子是傢裡最多的，也是最大的。
甚至因為燈光條件好，她們有的時候經常會買完新衣服後，將所有的新衣服都拿到鏡子前，更換衣服以後對著鏡子看看效果。
這邊的燈光是日燈光，和外面的太陽光很接近。
是這個道理，可是......
林綿綿有種想哭的心情。
“我覺得地下室有點冷，你不覺得嗎？在這裡換衣服是真的不行！”
林笑笑有些莫名其妙，“冷嗎？這裡可是恒溫啊，你不應該覺得冷的，如果你覺得冷的話，那你去傢裡哪裡換衣服都會感覺到冷的。”
林笑笑一本正經地伸出手，輕輕地貼在瞭林綿綿的額頭上。
“你沒事吧，是不是在飛機上感冒瞭？”
“對，就是這個原因。”
林綿綿像是找到瞭救星，她的眼睛忽然亮瞭起來，“我可能就是有點感冒瞭，這樣吧，我們一起上去，找一找感冒藥好不好？”
“不對。”林笑笑懷疑道：“絕對有什麼地方不對。”她此話一出，林綿綿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去瞭。
難道，林笑笑發現瞭什麼？林笑笑忽然往衣櫥那邊走瞭兩步，林綿綿下意識屏住瞭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