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風回來的時候，林綿綿正和詹姆斯聊得開心。
“看來，不用我介紹瞭，你們已經認識瞭。”
越風笑著坐在瞭沙發上，目光卻是在看向門口的。
他像是在等什麼人一樣，林綿綿看瞭一眼就知道他在等誰來。詹姆斯不知道，他笑著開玩笑道：“怎麼？有新情況瞭，上次見面的時候不是說永遠不要戀愛的嗎？怎麼又對誰心動瞭？”
越風被好友戳穿，有些尷尬地從林綿綿的沙發上拎起瞭一個抱枕，抱枕是林綿綿學編制課以後親手編制的，雖然因為新學形狀並不是特別復雜，但好在顏色看著特別好看順眼。
他抱起瞭其中一個抱枕，戳瞭戳抱枕上的外套，以此遮掩自己的尷尬，“你說的好像我有一堆前女友似的，我隻是交往過三個人罷瞭。”
詹姆斯瞭然地露出瞭一個微笑，他是混血，長相雖然和亞洲人差不多但比亞洲人更加立體，不是每個混血都長得好看，但詹姆斯的長相確實在混血裡是最好看的那一種。單是露出瞭這個笑容，林綿綿看到以後就覺得完美的像是一幅畫似的。
真是長得太好看瞭，骨骼也非常明顯，她頓時有點犯瞭職業病，坐在詹姆斯身邊用手撐著下巴打量詹姆斯的臉，心裡都已經有瞭構圖瞭。
詹姆斯一開始還沒發現，還在和越風說笑。
“三個人？我怎麼記得不是三個人呢......讓我想想，你說你從小學的時候就有‘女朋友’，之後初中也有兩個，後面的我就不用說瞭，如果你說的三個人是成立的話......那這麼簡單一算，你應該已經單身十多年瞭吧。”
越風不耐煩地將抱枕擋在瞭臉上，他後倒靠在沙發靠背上，用抱枕遮住瞭燈光。
“呵呵，要是這麼算，那你的前女友更多！”
詹姆斯帶著迷人的笑容，轉身看向一旁的林綿綿，雖然與林綿綿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上，他卻一點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反客為主地輕笑瞭一下，他也是藝術傢，知道自己最迷人的角度在哪裡。
“我和他不一樣，我認為人的感情經歷不能用數量考量，每個人有自己的節奏，有的人一輩子隻愛一個人，有的人一生來來往往許多人。隻要心意是為瞭愛，我想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區別。”
林綿綿怔瞭一下，她有些遲鈍地點瞭點頭，“你說的很對，我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
“笨蛋。”
越風聽不下去瞭，他知道林綿綿經常像是缺瞭一根弦似的遲鈍，可她怎麼能聽不出來詹姆斯在與她調情。
詹姆斯如同他自己說的一樣，他算是很花心的，不過與女朋友交往很紳士，每個前女友分手以後都對他沒有任何怨言。甚至有一位前女友用曾經甜蜜的愛情作畫還獲得瞭法國那邊的一個重量級獎項。
搞藝術的人思想都比平常人更加自由一些，像是詹姆斯這樣遊戲人間的人不少，甚至圈子裡還有女藝術傢以與詹姆斯約會為目標在努力。有的人追求一輩子的真愛，有的人像是收集盲盒一樣隻求曾經擁有過。
越風知道林綿綿不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想讓詹姆斯浪費時間，“你難道沒有看出......”他是想泡你嗎？
他一把拿開瞭抱枕，不耐煩地抬起頭來就像讓林綿綿看清詹姆斯的心思，然而剛一抬頭，頭頂燈光映射進眼底，越風瞬間安靜瞭下來。
林綿綿聽到他的話隻有一半，目光瞬間從詹姆斯的身上挪到瞭呆住的越風身上，她沖著越風的視線擺瞭擺手。
越風卻沒有理她，林綿綿覺得他的神色實在有點不對勁，下意識地轉身朝著他的目光落在的地方看去。
下一瞬，她看到有兩個人站在大門口。傢裡音樂太大聲，她甚至都沒有聽到他們進來的聲音。
林笑笑一邊脫下圍巾，一邊和林綿綿打瞭聲招呼，“我剛才過來的時候在走廊裡遇見瞭賀晟霖，想著都是鄰居，就邀請他一起過來瞭。”
她背對著賀晟霖，沖著林綿綿做瞭個抱歉的手勢。
姐妹兩個之間默契非同一般，林綿綿看出瞭林笑笑的手勢代表著另有隱情。
後面她有機會單獨問林笑笑才得知，林笑笑剛從電梯出來就在走廊裡遇見瞭賀晟霖，她聊瞭兩句，無意間說瞭一句現在林綿綿傢裡有派對，並作出瞭邀請。
林笑笑隻是客氣一下，她也沒想到賀晟霖竟然真的能同意過來。
她甚至在仔細思考，是不是自己說錯瞭什麼，還是說對瞭什麼，賀晟霖怎麼想的竟然能來到林綿綿傢裡參加派對。
越風僵住的動作漸漸恢復，他倒瞭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林笑笑註意到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的越風，換瞭鞋直接走到瞭他的身邊坐下，“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看起來怪孤獨的？”
她一定不要聽到剛才那些話。
越風將這句話在心裡重復瞭三遍，重復結束以後，他默默地問瞭一句。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林笑笑從桌子上拿瞭個幹凈的杯子，她倒瞭半杯威士忌，淺抿瞭一口笑容不變，“就是......他說你有很多前女友的時候。”
林綿綿聽到姐姐的語氣，她下意識轉身看瞭一眼姐姐，兩人是同胞姐妹，熟悉程度比普通姐妹還更強一點。她怎麼感覺到姐姐生氣瞭呢，她才剛來，難道就因為他們沒有註意到進門的她......就生氣瞭嗎？
不過......林綿綿看瞭一眼緩步走過來的賀晟霖。
他一身黑色的長風衣，同色不同質地的高領毛衣矜貴疏冷，將他的周身也帶上瞭一層寒意。
他究竟為什麼要過來參加派對？
林綿綿想不明白。
不過，讓她更加想不明白的是......
她為什麼感覺他也在生氣！林綿綿都要懷疑是不是走廊那邊出瞭什麼事情，究竟發生瞭什麼啊！
這個時候，詹姆斯熱情地沖著賀晟霖伸出瞭手。
“你好，我是詹姆斯，很高興見到你。”
某男人冷淡挑眉。
很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