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綿綿怎麼也沒想到霍斌的朋友會忽然離開，她呆立在包廂門口，反應瞭半天才回過味來。
“這是什麼意思......”
她驀然轉身，卻發現霍斌已經來到瞭她的身邊，兩人的距離極近，林綿綿下意識地後退瞭半步，霍斌怕她撞到後面的門框，貼心地伸出手擋住瞭門框冰冷的邊緣。
“小心。”
他目光溫柔，聲音優雅。
“你不是說，讓我過來，朋友也在這裡嗎？”
林綿綿下意識地就在包廂裡面尋找窗戶，霍斌直接說道：“這是這傢餐廳唯一一個沒有窗戶的包廂，你放心，樓下也沒有狗仔，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可以分開出去。我應付狗仔已經很久瞭，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不是這個意思。”
林綿綿條件反射地擺瞭擺手，“我不是怕狗仔......好吧，我其實就是怕狗仔，也怕你的粉絲。”
她沒有註意空氣裡格外曖昧的氣氛。
在林綿綿的心裡，她不值得霍斌這麼大費周章。
“其實，你這樣反而會被別人誤會的，如果我們正常處理吃飯，你的朋友也在這裡的話，我相信即使是狗仔也拍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霍斌微微一笑，“可是我想單獨和你呆在一起。”
他紳士地拉開瞭椅子，請林綿綿入座。
“你想吃什麼，我一直等你過來，開瞭一瓶紅酒，你嘗嘗，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在這裡還存瞭幾瓶酒。”
要是林綿綿還不明白，她就太傻瞭。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裝作沒有看懂，傻笑瞭兩聲，“你看看周圍還有沒有朋友，大傢一起吃飯熱鬧不是嗎？對瞭，我記得越風現在應該在附近......”
林綿綿拿起瞭手機，還沒解鎖屏幕的時候，霍斌修長好看的手忽然從旁邊伸出來，輕輕地壓住瞭她的屏幕。
“能不喊他過來嗎？我們應該有一些私人時間，不是嗎？”
他牢牢地盯著林綿綿，目光裡寫滿瞭對她的追求，林綿綿安靜瞭兩秒鐘，沒有坐下，反而後退瞭兩步走到瞭門邊兒。
“對不起，我......不應該是我，我還有事。”
林綿綿連借口都找不到，正要轉身離開。
霍斌苦笑著坐在瞭自己的位置上，“我就知道，因為我職業的特殊性，沒有任何人願意接近我。抱歉，如果我直接約你出來的話，你肯定會因為我是明星拒絕我。”
“我實在是很欣賞你，所以才出此下策，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瞭，很對不起。”
林綿綿腳步一頓，她看著失落的霍斌，聽著他壓抑著失落的語氣，覺得有些不忍心。
她看著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他，覺得霍斌有一種難以形容出來的吸引力。
當他垂眸陷入低落的情緒中的時候，沒有什麼人能繼續責怪他。
林綿綿的手緩緩從包廂門的把手松開。
“......我來過這傢餐廳，這裡的幹煎塌目魚特別好吃。”
霍斌的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林綿綿坐進瞭剛才他拉開的椅子。
“你留下瞭，那真是太好瞭。”
他叫來服務員點完菜以後，包廂裡重新隻剩下他們兩人。
霍斌低聲對她說，“在上次活動之前，我就很喜歡你的作品，一直想要找個機會見面，沒想到能在活動現場遇見你本人。”
他說話的語氣令人聽起來很舒服，林綿綿很是開心，“謝謝，我沒想到我的作品還能有人真心喜歡。”
她和越風不一樣，美術界找不出幾個如同越風一樣名聲大噪的畫傢，特別是還活著就有這麼大名氣的畫傢。
林綿綿的發展雖然已經算是畫傢裡比較好的瞭，可是還是很少人當著她的面表示喜歡她的作品。
霍斌的話令她很開心。
霍斌聊瞭一些與她畫作有關的事情，他們的聊天漸入佳境。
等到最後一道甜品提拉米蘇上來的時候，林綿綿才忽然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們竟然已經聊天聊瞭這麼久。
能聊到法餐吃完，這說明他們真的算是很有共同點的人。
“我們可以在這裡繼續坐一會兒，等到一會兒你的美術館關展，我可以去看看嗎？”
霍斌自然而然地提出瞭下個邀約。
林綿綿感覺不到他的突兀，看瞭一眼時間，果然如同霍斌所說的那樣。
還有半個小時就關展。
“可以的，半個小時後我先去美術館，你再過二十分鐘再來吧。每次營業結束後，工作人員不會立刻離開的。”
“當然可以。”
兩人又聊瞭一會兒越風的作品，林綿綿要走的時候，霍斌站起身來，來到門口。
林綿綿的手還未觸及到大衣的時候，霍斌忽然將她的大衣從衣架上拿瞭下來。
“我幫你。”
他撐開瞭衣服，極為紳士地等在旁邊。
林綿綿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背對著霍斌撩起瞭頭發，然後將手伸進瞭大衣的袖管。
明明在整個過程中，兩人的肢體沒有任何接觸，林綿綿卻覺得周圍的空氣忽然變熱瞭，她紅著臉沖著他說瞭一聲，“謝謝。”
霍斌的笑容溫柔，“不用謝，我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瞭。”
聽到這句話，林綿綿忽然抬起頭來，看到霍斌雖然嘴角噙著一抹笑容，眼神卻是悲傷的。
每個人的心裡或多或少地都有保護弱者的沖動，林綿綿瞬間腦補出一大段，霍斌雖然是明星，被很多人喜愛著。
然而事實上，他卻因為泛濫的狗仔沒辦法擁有自己的時間，在掌聲與鮮花中央的人，卻是最孤獨的。
林綿綿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的，不知不覺間，霍斌已經將她鑄守的心墻打破。
“以後要是你不拍戲的時候，可以來找我玩，我一定會作為朋友好好招待你的。”
林綿綿想著，盡管她不會與這種大明星談戀愛，但是作為朋友陪伴孤獨的他，林綿綿還是可以做到的。
霍斌也沒有強求，柔柔一笑。
“好啊，一會兒在美術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