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秦勿你開門！”秦父跟著他們一路上來，但還是沒能來得及，眼睜睜地看著秦勿把房門關上。
秦父心驚極瞭。
他想到剛才看見秦勿的眼神，那麼森冷可怕，好像他從來都不認識秦勿一樣。
他不用猜都知道，秦勿把白霜拉進房間想要幹什麼。
但不論秦父在外面怎麼敲門，秦勿都沒有想要開門的意思。
白霜被扔進大床，很快就爬起身來想要離開。
但是被站在床邊的秦勿一推，她就又陷進大床裡。
他們兩個人都不說話，屋內呈現一種詭異的沉默。
但白霜每次想要站起來，秦勿就輕輕地推她，讓她的身體失去平衡，讓她再次倒在大床裡。
最後，白霜也累瞭。
她側躺在床上看著秦勿，“到底怎麼樣你才讓我走？”
“很簡單。”秦勿彎下腰來，隱隱泛紅的眼睛望著白霜，像是要把白霜看進心裡去。
“你告訴我，為什麼要躲著我。”
白霜也不是那種會拖泥帶水的人，既然事情都走到瞭這一步，那她就算說出來也無妨。
在聽白霜說話的時候，秦勿去瞭客廳一趟。
等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中多瞭一杯水。
白霜說完瞭，他把水遞過去。
剛好是溫的。
白霜坐在床上抬頭看他，目光微微疑惑。
“說瞭這麼久，你一定渴瞭，潤潤嗓子。”秦勿說。
他現在的狀態很奇怪。
說話的語氣很像白人格，但表情神態和夜人格如出一轍。
所以他現在到底是白人格，還是夜人格？
白霜一口氣把水全都喝完，然後聽見秦勿說：“我不當醫生瞭。”
“為什麼？”白霜急急地問，“你不是說你很喜歡當醫生嗎？你沒必要為瞭我而放棄醫生啊！”
秦勿很平靜，很淡定地看著她說：“池珠白說得對，我有病就該去治療。
你跟我一起回國，我辭職，然後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等我治好瞭以後，再重新回去當醫生。”
白霜微愣，“你……知道自己有精神分裂？”
秦勿垂下眸子，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他的嗓音低低的，“嗯，知道。”
在白霜消失的這段時間內，他的情緒嚴重失控。
白夜人格不再嚴格地按照天黑的時間出現，因此，他的記憶也出現瞭混亂。
他開始擁有對立人格的記憶，雖然支離破碎，但總歸是能看見瞭。
他看見他在夜人格的時候和白霜的相處模式，也看見在白人格的時候，他對白霜那份隱忍不發的感情。
在這種混亂又清晰的變化當中，秦勿越發確定，他對白霜的感情就是愛，而不是其他任何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因為愛，所以依賴。
秦父之前跟他說的那個概念，有故意誤導他的成分。
又或者說，就連秦父自己都沒搞清楚什麼叫愛。
白霜猶豫瞭一下，問：“那你現在是白人格還是夜人格，你做出的決定是你真實的想法嗎？”
“是真實的想法。”秦勿這一點還是可以肯定的。
不過另外一個問題……
“剛才在樓下等你的時候，我應該是完全的白人格，被你刺激到以後，是夜人格爆發。
現在，是半白人格，半夜人格。”
秦勿慢慢靠近白霜，半條腿跪在床上，眼眸之中隻有她的身影。
“當我處於這種一半一半人格互相平分的時候，你知道我的腦子裡出現的都是什麼嗎？”
“是什麼？”白霜還真挺好奇的。
她知道秦勿的白人格和夜人格記憶不相通，現在白夜人格相交，那豈不是記憶也會雜亂。
那麼在這兩份混亂不同的記憶裡，什麼是他能看的最清楚的東西？
秦勿已然悄無聲息地來到白霜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近，白霜都可以看見他的眼睫毛有多濃密，聽見他的呼吸聲似乎變得有些沉重。
秦勿抬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上白霜的臉。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在撫摸什麼稀世珍寶。
他的薄唇緩緩勾起一個弧度，笑得邪魅又撩人，“每當這種時候，我的腦袋裡就全都是你。
阿霜，我患有精神分裂癥，我想，應該其中一半是愛，另一半是你。”
或許是因為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太撩人，又或許是因為他指尖觸摸的動作太溫柔。
不管如何，在此時此刻，白霜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呼吸不由得一窒。
兩人的臉越來越靠近。
鼻尖相碰，秦勿微微歪瞭歪頭，深刻的下顎線和白霜的下巴貼合。
柔軟的唇瓣相接。
秦勿白皙修長的手指插進白霜烏黑的發間，行至腦後，將她的頭往自己的懷裡輕輕按瞭按。
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瞭些。
白霜能夠聽見秦勿胸腔中那顆炙熱跳動的心。
屋內的溫度漸漸升高，氤氳著繾綣的曖昧氛圍。
而屋外，秦父愈發覺得不妙，隻能時不時地敲兩下門，奢望秦勿和白霜不要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
第二天，他們便回國瞭。
出機場的時候，秦勿牽著白霜的手在前面走，秦父的臉很黑，和白母一塊走在後面。
自從白母見到白霜和秦勿是從一個房間出來，而且在她面前根本就沒有隱藏後，她看起來就一直在沉思。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秦勿白霜和秦父白母在機場分開後，他們就直接去瞭醫院。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院長那邊說一下我辭職的事。”秦勿把白霜安頓在他辦公室的椅子上。
白霜說：“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秦勿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不用，我很快回來。”
池珠白經過秦勿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辦公室的門開著。
她還以為是秦勿回來瞭，正高興地想要進來，沒想到就看到瞭秦勿親吻白霜額頭的這一幕。
池珠白氣炸瞭！
她沒能忍得住，立馬沖進辦公室，指著白霜的鼻子罵：“你這個綠茶婊！
你不是答應我要一直在國外待著，不等我的命令不回來的嗎？
你是個賤人！
你沒有履行好和我的約定，那就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