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的話,把寧容雪說得眼眶泛紅,幾乎要哭瞭。
她強忍著淚意,聲線有些發顫地解釋:“姐姐,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就是覺得,或許你對太子殿下的態度應該柔軟一點,不要這麼強硬。”
燕沉羽疼惜地看著寧容雪,把她往自己的身後拉,然後滿眼憤怒說:“是本殿向父皇提出瞭退婚的請求!
你有什麼不滿,就沖本殿來便是。
你為什麼要針對雪兒?
這麼長時間以來,雪兒她一直在本殿面前說你的好話,還讓本殿不要誤會你和朝王的關系。
可你就是這樣回報雪兒的?
以你如此品行,你如何能當得起這鎮國府的嫡女?”
白霜滿不在乎地掏瞭掏耳朵。
待燕沉羽說完,她又是嗤笑一聲。
白霜的眼眸清澈明亮,仿佛一眼就能把燕沉羽的心思給看穿。
“嘖,你說你,想要說這句話,幹嗎前面還要鋪墊那麼一大堆呢,累不累?”
燕沉羽被戳中心思,俊臉霎時間佈滿一層薄紅。
他嘴硬道:“你在說什麼,本殿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好啊,那我就掰開瞭揉碎瞭,一點點說清楚給你聽。”
白霜從軟榻上站起,盯著寧容雪,“你說她在你面前說我好話?
那是因為你蠢,聽不出來她的明誇暗貶。
動動你的腦子好好想想,是不是每次她跟你說過我所謂的好話以後,你對我的討厭就加上一分?”
燕沉羽面上不顯,但心中卻是一頓。
他按照白霜說的去回想,有點心驚。
還真是……
“太子殿下,我……”
“還有我和朝王的關系,你有什麼好誤會的。”
寧容雪正想要楚楚可憐地,沖燕沉羽撒嬌哭訴她不是那樣的人。
就被白霜無情地打斷截胡。
白霜瞥瞭一眼眼中含著淚,宛若嬌花般的寧容雪,便轉移視線,直視燕沉羽。
“或許以前我是真的對你動過心。
但是自從我遇到燕朝以後,我對你的所有感覺就都消失瞭。
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想對燕朝好,我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端到他眼前。
所以,你不必用‘誤會’兩個字來形容我和燕朝的關系。
因為我和他之間,根本就不是誤會。”
白霜勾唇,清冷漂亮的臉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這笑容仿佛冬日枝頭,一株絕美梅花的綻放。
白霜輕啟唇瓣道:“燕朝,是我心悅之人。
在這個世界,隻要我活著一天,我便要想方設法護他一天。
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他。”
聽到這段袒露心跡的話語,趴在屋頂的暗衛差點沒一個趔趄栽下去。
暗衛捂著心口,感覺到他的心臟正在劇烈地跳動著。
唉呀媽呀不得瞭,怎麼這麼重要的事被他給聽到瞭呢。
看來早上出門後踩到的狗屎,還真給他帶來瞭狗屎運。
趕緊的趕緊的,回去稟報王爺!
而燕沉羽聽到白霜的話,臉都快氣青,肺都快氣炸。
“寧白霜!所以你在還沒有跟本殿退婚的時候,心就已經不在本殿的身上瞭是嗎?
你……你就不覺得羞恥嗎?
你從小是不是沒有抄寫過女德?”
見燕沉羽氣得不輕,寧容雪趕緊輕按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太子殿下別生氣,我相信姐姐一定不是那麼想的,她隻不過想用這些話來氣你罷瞭。”
寧容雪沖白霜使眼色,“姐姐,你說對不對啊?”
白霜冷淡地說:“不對。”
寧容雪:?
寧白霜這是瘋瞭不成?自己往火坑裡跳?
白霜說:“寧容雪,你要是想演戲,京都內有不少著名的戲臺班子。
你隨便招招手就能讓他們過來配合你演。
但你姐姐我,不好意思,恕不奉陪。”
寧容雪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後又恢復成嬌弱愛哭的形象,“姐姐,你在說什麼啊,我沒有演戲。”
白霜繞著燕沉羽走路,一直讓自己的目光保持鎖定寧容雪。
而寧容雪看白霜就像是在看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她一直躲在燕沉羽的肩膀後面,隻敢時不時地抬頭看白霜。
白霜說:“這幾個月來,你通過不斷地增加武技來獲得爹的疼愛。
你以為我被軟禁在院子裡,就什麼都不知道瞭嗎?
你若是也覺得我不配坐在嫡女的位置,那你便用實力打敗我,自己去奪你想要的。
而不是妄圖依靠男人的力量去實現。”
燕沉羽氣得不行,轉頭慫恿寧容雪,“雪兒,既然她都這麼說瞭,那你就去挑戰她!
你的武功我看瞭,非常不錯,我相信你能打敗她!”
寧容雪低下頭,很是為難,“這、這樣不好吧,畢竟她是我的嫡姐。”
白霜淡淡道:“沒有什麼不好,我們都是寧傢的女兒。既然是寧傢人,那用武功定勝負很公平。”
寧容雪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該回什麼。
其實寧容雪是根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的本意是帶著燕沉羽過來,在白霜的面前秀一波恩愛,順便囂張跋扈地踩白霜幾腳。
畢竟,她現在可是鎮國府最受寵的女兒。
而白霜呢?
雖然寧定安隻是對她做出瞭軟禁,這種不痛不癢的懲罰。
但寧定安已經很久都沒有來看白霜瞭。
寧定安卻日日會去看寧容雪練武。
寧容雪以為,這種差距會讓白霜氣得半死。
會讓白霜像她以前一樣,對她充滿羨慕嫉妒恨。
可是如今的局面,怎麼變成寧白霜單方面地碾壓、打臉她和太子殿下瞭?
寧白霜為什麼一點都不怕太子?
寧白霜怎麼能光明正大地說她心悅朝王?
寧白霜的表現,跟寧容雪幻想的樣子沒有一處是相似的。
更何況,當初寧容雪在擂臺上能打敗外夷人,靠的不是超高的武力值。
而是她事先就跟外夷人串通好演瞭一場戲。
白霜可是實打實地殺瞭一地的蝙蝠。
寧容雪知道自己的實力,她壓根不敢跟白霜對戰。
她怕她被白霜打死啊……
“怎麼,不敢?”白霜抱著雙臂,眼神諷刺道。
寧容雪深深地低下頭,伏低做小,“姐姐,今日是我錯瞭,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還請姐姐多多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