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蛋想想也是。
古人雲,千金散盡還復來。
到他這,就是神力散盡還復來。
懶蛋把剩餘的所有神力都用來改正白霜和遲迦南的靈魂。
即便是這樣,也花費瞭一整夜的時間。
清晨,燦金色的陽光照耀進房間,遲迦南的意識漸漸清醒。
他很快就感覺到胳膊麻得不行。
遲迦南抬起頭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待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裡。
“我……”遲迦南開口,又驀地止住聲音。
他驚訝地摸瞭摸自己的喉嚨,摸到瞭熟悉的喉結。
遲迦南低頭看瞭看自己的身子,長手長腳,顯然是他自己的身體。
由此可見,他和溫白霜的靈魂又換回來瞭。
靈魂歸位,他又成瞭他自己。
這本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好事。
可遲迦南卻原地愣瞭一會兒,好半晌才感慨似的自言自語:“換回來瞭啊……”
另一邊,濯清苑。
天剛亮的時候,白霜和遲迦南的靈魂才換回來。
所以白霜也才剛上床瞇瞭沒多會兒。
就在她快要陷入深度睡眠的時候,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溫白霜。”這聲音聽著熟悉。
白霜立刻睜開眼從床上坐瞭起來。
隻見來人是臉上笑瞇瞇,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的鐘幽夏。
而跟在鐘幽夏身後的,是一個身材頎長,相貌清雋的男人。
“喲,這都什麼時辰瞭,你還在睡覺?”鐘幽夏嘲諷一句。
她隨後讓開身子,把蘇星陽往前推瞭推。
“我最近剛好去瞭一趟易鄉,沒想到就碰見這個帥小夥在找你。
溫白霜,原來你來參加雁落教的教眾選拔,沒有和傢裡人說啊?”
易鄉是溫白霜的老傢。
難怪這麼多天都沒有見到鐘幽夏,原來她竟然去易鄉調查白霜的背景去瞭。
蘇星陽被鐘幽夏推著往前走瞭兩步。
他看向白霜的眼神充滿糾結和不可置信,“小霜……”
鐘幽夏捂著嘴笑,眼眸中閃動著惡毒的光芒,“好瞭,人我給帶到瞭。
有什麼話,你們就自己商量著說吧。”
鐘幽夏退出房間,還很好心地把房門給關上瞭。
蘇星陽回頭看瞭一眼,又去把房門給打開。
蘇星陽尷尬地說:“雖然這裡是魔教,風氣似乎較為開放。
但為瞭你的名聲,我還是開著門為好。”
白霜坐在床上,眸光冷淡地望著蘇星陽,並未開口。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沉默。
隻有不遠處偶爾會傳來幾句管事頭目的罵聲。
蘇星陽忍瞭又忍,終究是沒忍住,質問白霜道:“你不是說,為瞭伯母的醫藥費才會出易鄉找活幹嗎?
可你為什麼會來雁落這個魔教當弟子?
你忘瞭伯母最厭惡的就是魔教;
你忘瞭易鄉曾經被魔教傷得有多深嗎?”
白霜語氣寡淡,神情淡漠,“如果你是來說教我的話,那大可不必。”
蘇星陽被懟瞭一句,心口悶得慌。
他不可置信地搖搖頭,“小霜,你是被魔教蠱惑瞭嗎?
你怎麼連一句師兄都不叫我瞭?”
白霜提唇冷笑一聲,“那你是怎麼來到雁落的?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剛才那個女人的身份。”
蘇星陽頓時卡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於鐘幽夏的身份,蘇星陽知道。
而且他全都知道。
他不僅知道鐘幽夏是魔教的法王之一,他還知道鐘幽夏其實是大理寺卿的女兒。
鐘幽夏是潛伏在魔教裡的,朝廷的臥底!
她代表著正義!
可是鐘幽夏三番兩次地警告過他,不能說漏這件事。
否則他們的小命都難保不說,魔教也無法剿滅。
所以蘇星陽隻能閉嘴。
蘇星陽換瞭一個角度勸說道:“小霜,伯母的病情加重,大夫都來看過,說怕是治不好瞭。
我千方百計地尋找你,就是想讓你回去再看伯母最後一面。”
白霜的情緒沒什麼波動,“嗯,我知道瞭。
沒事瞭吧?沒事的話你就先走吧。”
蘇星陽看著白霜,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小霜,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冷漠?
我說的是伯母,是你娘啊。
你聽到你娘病重不剩幾天的消息,居然還能這麼淡定?”
白霜挑起眉眼斜睨他,“要不然呢?
我非得在你這個外人面前,哭得涕泗橫流才能顯示出我的孝心是嗎?
我跟你什麼關系?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淡定或是激動?”
“我……”蘇星陽被白霜懟得說不出話來,一張俊臉憋得通紅。
蘇星陽他就是個渣男。
任務中,有讓白霜搞明白蘇星陽究竟是怎麼想的。
他到底為什麼會和鐘幽夏在一起。
而且蘇星陽還在溫白霜臨死前,去溫白霜的面前和鐘幽夏秀恩愛。
那個曾經和溫白霜郎情妾意,隻差一層窗戶紙就能捅破感情的純情大師兄蘇星陽。
他怎麼就變成瞭那副德行?
“溫白霜,你欺人太甚!”說好讓白霜和蘇星陽單獨相處的鐘幽夏,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瞭出來。
“星陽哥哥明明是好意,可你卻把他的心扔到地上踩!
是,你說得沒錯,你和星陽哥哥沒什麼關系。
但同理,你娘和星陽哥哥也沒有任何關系,那為什麼星陽哥哥要幫你照顧你娘?
你這個人還有沒有心瞭?
我看你就是個狼心狗肺,不要臉的東西!”鐘幽夏指著白霜的鼻子破口大罵。
就好像白霜做瞭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罵完瞭嗎。”白霜好脾氣地問道。
鐘幽夏一愣,“完瞭。”
白霜勾起嘴角,眼中浮起一抹冷厲的笑意,“那輪到我瞭。”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白霜就從床上來到瞭鐘幽夏的眼前。
鐘幽夏隻感覺到她伸出去指著白霜的手指一涼。
而後,鉆心的疼痛襲來,她忍不住大叫一聲,眼淚瞬間湧瞭出來!
等鐘幽夏再去看她的手指頭時,那塊骨頭已經碎瞭。
食指死氣沉沉地耷拉著,要不是骨頭還連著皮,那肯定得斷。
鐘幽夏控制不住地哭喊,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投向白霜,“溫白霜!我一定要殺瞭你!”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來殺我啊。”白霜居高臨下地睨著鐘幽夏,眼神中滿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