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這話讓月無瀾心中微微一驚。
他不明白為什麼白霜會突然這麼問，難道白霜從某種手段得知瞭他的身份？
但月無瀾很快就在心中否定瞭這個可能性。
月無瀾苦笑一聲，“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跟你去魔界的話，我會成為你的累贅。”
“沒關系，我隻是去探探情報，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你別把我想得太厲害，我也隻不過是上陽山的一個普通弟子而已。”
白霜話都說到這份上瞭，而且月無瀾也的確有心想要回到魔界查看鉤蛇的屍骨。
“好，那我和你一起去。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一旦有什麼危險，你不要貿然前去，你一定要記得你隻是去打探情報。”
“嗯。”白霜淡笑，“而且我要顧及你的生命安危，我不會沖的。”
白霜和月無瀾都不是拖延的人。
洗完澡後，月無瀾換瞭一身衣服，兩人下樓。
真不是刻意要換一身好看的衣服，而是之前白霜給月無瀾買的衣服顏色都太亮眼。
穿著這樣的衣服去魔界，豈不就是揮舞著一面旗幟讓魔界眾人快來看他嗎。
“師兄，我向你發誓我不會亂跑，更何況這裡不還有一個上陽山的師姐嗎，你就放心吧。”
楚纖纖的聲音從樓梯上傳過來。
她正在和這次帶領清參門小隊出來的師兄說話。
“這位師兄，我保證會將楚嫿師妹完整平安地帶回來。”白霜點頭示意說瞭一句。
就這樣，三人順利出門。
為瞭暫時不引起清參門弟子的註意，他們在出城之前都是步行。
出城後，白霜和楚纖纖分別抽出劍來。
楚纖纖率先禦劍飛行。
她站在半空中往下看，吐舌道：“我的劍小，站不瞭兩個人，這位帥氣的小哥哥就麻煩白霜師姐啦。”
白霜淡定道：“就算你的劍大，他也隻能站在我身後。”
這話讓月無瀾心頭一跳。
他抬眼看向白霜的背影，內心情緒復雜，又有隱隱的竊喜暴露在嘴角。
這種帶著點小曖昧的話語讓他忍不住想東想西。
可是他又怕是他自己想多瞭。
說不定宮白霜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呢？她對哪個男人都這樣呢？
但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月無瀾就感到有一股沖動且煩躁的氣流在他的身體裡面亂撞。
他大驚。
現在他真的隻是一個凡人，怎麼會有內力不穩的情況發生？
再說他都已經是魔瞭，不可能再走火入魔。
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無知懵懂且擔心的月無瀾被白霜帶到劍上，騰空飛行。
“害怕的話可以抱住我的腰。”白霜的聲音通過法術傳到月無瀾的耳朵裡。
因為空中的風聲很大，不這樣做聽不到。
月無瀾怎麼會害怕，他自己都不知道飛過多少次。
可是他現在是“普通凡人”。
“普通凡人”的人設是不可能禦劍飛行過，不可能不害怕的。
於是，他順從地聽白霜的話。
一雙隱藏在衣袖下有力的雙臂，就這麼環住瞭白霜纖細的腰肢。
就算月無瀾再保持距離，在這個動作的支撐下，兩個人之間還是不可避免地進行瞭較為親密的接觸。
“哈哈。”飛在一旁的楚纖纖笑得捂嘴，“白霜師姐，我覺得你和這個帥氣的小哥哥很般配啊！
“你有沒有考慮過讓他當你的道侶？”
道侶就是修仙界情侶、夫妻的意思。
這個月無瀾是懂的！
但是他卻裝作不懂的樣子，因為他想聽聽看白霜是什麼想法。
“上陽山的規矩森嚴，要想選道侶，必須經過掌門的同意。
“而按照之前師兄師姐們的道侶來看，雙方的修煉等級必須差不多。”
白霜的話令月無瀾的眉眼垂瞭下去。
好吧，的確是他異想天開瞭。
就算不論他是魔界的人，就算他隻是一個普通凡人。
那他也不符合上陽山為弟子挑選道侶的條件。
月無瀾的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他和宮白霜之間從一開始就懸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人界、仙界和魔界本來就勢不兩立，他們恨不得殺光魔界眾人而後快。
未來他能和宮白霜還維持著朋友的關系就已經是萬幸。
他沒有資格期望更多。
再期望，也不會有結果。
這時，白霜話鋒一轉道：“不過，如果我真的遇到一個心悅之人，我不會管他是什麼等級，也不會管他到底是什麼人。
“我喜歡他，隻因為他是他。我不需要他為我帶來什麼助力，也不忌憚他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危險。
“我隻要和他在一起。”
這番話瞬間就讓月無瀾灰敗的眼眸重新發光。
“哇，白霜師姐你好勇敢啊。”
楚纖纖很給力地捧場，“不知道哪個男人會被你喜歡上，我覺得能被你喜歡，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呢！”
楚纖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不斷地去瞟月無瀾。
偏偏月無瀾還沉浸在白霜剛才的那番話中，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楚纖纖：“……”
得，對牛彈琴。
兄弟你這麼不開竅，讓我很難辦啊。
·
白霜和楚纖纖禦劍飛行，經過一處的時候，白霜低頭看瞭一會兒，忽然說：“停一下。”
“怎麼瞭？”楚纖纖跟著白霜的速度一起慢下來。
白霜看向楚纖纖，眼中很有內涵，“底下的這個村莊似乎有魔氣。”
楚纖纖幾乎瞬間就get到瞭白霜的意思。
這個村莊，應該就是女主仙靈靈所在的村莊。
白霜也把她獲得的有關仙靈靈的事情說給楚纖纖聽過瞭。
剛好順路，又有魔氣，那就去看一眼吧。
白霜原本想著，既然仙靈靈傢這邊有魔氣，那就消滅一波，順便救下仙靈靈，先跟仙靈靈搞好關系。
這樣方便後續仙靈靈進瞭上陽山之後，白霜的操作。
可是白霜沒想到，當她來到仙靈靈傢後，卻發現本該待在上陽山的向子明從仙靈靈傢裡走瞭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向子明一出門就看見白霜，嚇瞭一跳，脫口而出地問道。
“這句話難道不是應該我問你嗎？大師兄。”白霜冷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