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白霜拿到瞭她的第一筆工資,她二話沒說,直接把這筆錢用於買各種水泥材料。
白霜要把盛傢翻新,並且建成三層大別墅。
不過光靠白霜這一個月的工資,要想動這麼大的工程那是不夠的。
白霜便湊到傅斯面前商量道:“你手頭有閑錢嗎?有的話借我點唄。”
這個時候不是飯點,店裡沒人,傅斯正在擦桌子,聞言抬起黑眸看她,“要多少?”
白霜神秘兮兮地笑,“你有多少閑錢就借我多少,我不嫌多。”
傅斯有點好奇,“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白霜背著手,挑眉道:“雖然你的茅草屋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破,可是終究還是比不上正經的房子。等我把傢裡的房子重新造好以後,你就可以搬來和我們一起住。”
聽到這話,傅斯的黑眸內掠過一絲激動的神色。
搬過去一起住?
這可真是個令人浮想聯翩的事情。
但是傅斯嘴上卻說:“我去你們傢住,影響不太好。”
“沒什麼不好的,知青站不給你住,你還不能住到村民傢裡去瞭?本身知青站排斥你就是不正規的行為,他們要是敢說什麼,我就把這個情況上報,看看到底是你挨批評還是他們遭殃。”
白霜早就把理由給想好瞭。
傅斯終於忍不住勾瞭勾唇,那雙顛倒眾生的俊美臉龐上露出迷人笑容。
他的嗓音低啞磁性,格外悅耳:“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瞭。”
……
傅斯很有錢,但是他裝作自己沒有那麼有錢。
白霜知道傅斯很有錢,也得裝作不知道他這麼有錢的樣子。
於是傅斯找瞭借口說這筆錢也是他借來的,白霜很默契地沒有問他問誰借的。
總之最後兩人的錢加在一起,別說是蓋三層樓房,就算是蓋六層也夠瞭。
可是白霜和傅斯兩個人都得去國營飯店上班,這可是全年無休的活,那麼傢裡的房子誰蓋呢?
總不能讓盛爺爺一個人幹吧。
因此白霜找到瞭村長的兒子趙大義。
“什麼?你們傢要蓋三層樓?”趙大義目瞪口呆。
他對盛傢的印象還停留在需要全村人接濟的貧困戶,怎麼一下子差距就拉得這麼大瞭?
“我會按照縣裡知道的價格給你算工錢,而且我每天會提前把一天的飯菜都準備好,夥食都包瞭你的。”
白霜給出豐厚而誘人的條件,趙大義咬咬牙,答應辭掉做工,賣力給盛傢蓋房子。
村長對此也是抱有支持態度。
畢竟是村長,他對於zz方面的氣息聞得比較敏銳,他發現上工拿工分似乎已經不是長久之計,另尋出路才是最要緊的。
而且兒子去做事不僅有錢拿還有飯吃,這波不虧。
然而等趙大義去幹活瞭以後才發現,這波哪裡僅僅是不虧啊?簡直賺大發瞭好嗎?
白霜每天做好的飯菜隻需要盛爺爺熱一下就可以吃,每頓都有肉,都有白花花的大米飯,把趙大義的眼睛都給看直瞭!
這些東西他連在傢都沒怎麼見過,都得逢年過節才能吃,可是到瞭盛白霜傢裡,居然無限暢吃管飽?!
更別提白霜的廚藝那叫一個絕,吃的趙大義簡直快要淚流滿面,幹活幹得更加起勁,直接把工期縮短瞭一半!
在蓋樓房的時候,木柳村的人就對盛傢指點議論過,大傢想不明白就算白霜是在縣裡的國營飯店做事,那也不可能這麼有錢吧?
而且盛白霜既然都這麼有錢瞭,為什麼隻顧著給自傢蓋房子,也不說感謝感謝他們?
是的,很多村民的心態已經發生瞭變化。
雖然說當初白霜用麥乳精“回報”瞭他們之前的接濟,可是他們眼看著盛傢的三層樓房一天天蓋起來,每天聞著從盛傢飄出來的肉香和大米飯的香味,他們怎麼可能不眼饞?怎麼可能不埋怨?
都不需要陸淺薇在裡面搗鼓挑撥,他們自己都在想,區區一點麥乳精而已,怎麼可能報答得瞭他們曾經對盛傢的恩情?
如果沒有他們給食物給盛傢,盛白霜她說不定早就死瞭。
人都死瞭,還能像現在這樣賺大錢、蓋房子、吃肉吃米飯嗎?
那顯然不能啊!
盛白霜能有今天的本事,也有他們的一份力在其中,他們理所應當應該跟盛白霜要錢要東西!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於是他們討論計劃瞭好幾天,選擇在今晚去跟白霜攤牌。
天氣漸漸地熱瞭,白天拉長,白霜和傅斯下班的時間沒變,不過天卻還是亮著的。
白霜的手上拎著一袋草莓,這是特意帶回來讓盛爺爺嘗嘗的。
他們已經在縣裡吃過瞭。
可是等自行車騎到盛傢門口,就看見一群烏泱泱的人頭堵在那裡。
“盛白霜回來瞭!”有人喊瞭一聲,眾人的眼睛齊刷刷地看向白霜和傅斯。
“怎麼回事?”傅斯濃眉緊蹙,看向村長。
村長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在這裡勸瞭半天瞭,可是沒有人聽他的。
在利益面前,別管他是村長還是縣長,那都沒有用!
“小霜啊,之前是伯伯不對,不該對你那麼咄咄逼人的。伯伯回傢想瞭很久,覺得不該因為一點麥乳精就斷瞭我們兩傢人的情分,伯伯現在跟你說聲對不起。”
“就是啊小霜,你別把我們說的話放在心上。至於麥乳精,喏,你看嬸子不是給你拿來瞭嗎?當初你給我們傢的也就這麼一勺,你看,我這勺不是平平的,是快要滿出來瞭哦!”
“小霜你手裡這是什麼東西?我從來都沒見過,紅艷艷的真好看!是什麼好吃的嗎?可以給哥哥一個嗎?”
正說著話呢,就有人想要上手來搶白霜手裡的草莓。
傅斯上前一步擋在白霜的面前,他高大挺拔的身軀立馬擋住那人的動作,一雙黑眸冷意盎然。
“傅知青,你這是幹什麼?搞得好像我要欺負白霜妹妹一樣。”那人訕訕笑道。
白霜輕輕撥開傅斯,清冷目光掃過眼前的這群人,紅唇一勾,嗤笑的聲音響起:“你們還真是不知道‘臉皮’兩個字怎麼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