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人也被嚇瞭一跳。
頭頂明明是房頂,怎麼會有人突然從上面掉下來?
而且這人全身似乎都是白花花的……
沒穿衣服?!
正當這群色狼準備睜大眼睛仔細看的時候,一身紅衣的白霜便用劍尖挑下臺上用作裝飾的佈簾,將這塊巨大無比的佈簾蓋在冷如月的身上。
“害。”群眾們發出一聲惋惜的嘆息。
而白霜則快步上前,用佈簾裹著冷如月迅速下瞭臺。
“你說這醉仙樓的花魁也真是的,讓我們看一下怎麼瞭嗎,她是不是怕撼動她的地位啊?”
“這話可別胡說,那晚拍下她初次的人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你別看她現在還是個花魁,實際上人傢的背景大著呢。”
有欣賞白霜的練武之人端起一杯酒,笑道:“我倒是覺得這傾白霜是個性情中人。”
明明她自己的表演還沒結束,但是她甘願放棄表演,也要保護突然出現的不知身份的女子。
這種無私的行為難道不值得贊賞嗎?
習武之人本來就很灑脫爽朗,白霜的舞劍又深得他們的心意。
於是即便白霜的人已經不在舞臺上瞭,但是他們還是往臺上扔銀子。
“這些銀子都是給傾白霜本人的,我不是想跟她發生點什麼,隻是單純欣賞她這個人罷瞭!”
“我也是!”
“轉告傾白霜,我很喜歡她的性格,可以交個朋友,單純的朋友!”
不一會兒,臺上就扔滿瞭錢袋子。
柳媽媽滿臉笑容地走上臺,她扭著屁股一邊撿錢袋子一邊說:“哎呦各位爺,我一定會把你們的話傳達給阿傾姑娘。
“這些錢我先替阿傾姑娘收下瞭,回頭再轉交給她。”
·
今年的采花宴輪到在醉仙樓辦,剛好很是方便。
於是白霜抱著冷如月直接回到她的房間,但沒有把人放到床上,而是放在地上。
被冷如月睡過的床還能要?
佈簾特別厚實,一路上被裹著的冷如月甚至都沒有辦法掙紮。
這會兒終於被放下來,她拼命扯開佈簾,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你差點把我給憋死瞭!”冷如月一開口就是埋怨。
不過當她抬頭看到白霜的時候,整個人都愣怔瞭幾秒。
這個女孩子眉眼清冷,五官精致,氣質淡漠,像是讓人可望不可即的仙子。
但她一襲紅衣似火,熱烈如歌,又顯得她很接地氣,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囂張桀驁。
她身上的感覺怎麼這麼矛盾卻又和諧?
這個女孩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明星嗎?但是怎麼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聽到冷如月的聲音,白霜轉過頭來,微蹙眉頭。
“你是誰?為什麼會從屋頂上掉下來,還穿著這樣的衣服?”
冷如月從地上爬起來,“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掉下來,我記得我是在帝都博物館看畫像來著。
“然後保護畫像的玻璃櫃裂瞭,我一時好奇就伸手摸瞭一下畫像,我就到這裡來瞭。
“話說起來,這裡是哪個影視基地啊?場景佈置得好逼真啊。
“還有你身上的衣服,你的頭飾,哇,好精致啊。
“你是不是剛出道的明星?
“我發誓我以前真的沒有見過你,還是說你不太出名所以我沒認出你?”
冷如月說話間,還伸手去摸白霜的衣服和發飾。
最後還要想來摸白霜的臉。
“啪”的一聲,白霜冷酷地把她的手給打到一邊。
冷如月立馬收回手,朝手背吹氣,“嘶,你不給摸就不給摸嘛,幹嗎打人?
“我才是受害者好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到這裡來瞭。
“你看我的手都紅瞭,你們劇組要給我賠償的我跟你說!”
白霜的眉頭蹙得更深瞭,她冷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如果你是清白人傢的姑娘,隻是誤入,那就請你立刻離開這裡,這不是什麼好地方。
“如果你是想來找份糊口的活計,也做好瞭充足的心理準備,那我會幫你叫來柳媽媽,你跟她聊。”
“等等。”冷如月終於發現瞭不對勁,“你不是明星?這裡不是劇組?也沒有在拍戲?”
白霜看著她,“我是醉仙樓的花魁,不是明星;
“這裡是醉仙樓,不是劇組;
“戲?倒是有幾個姑娘會唱戲。”
白霜的回答令冷如月有瞭一個不好的猜想,她不管不顧地沖出房間,去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去瞭。
“小姐,你沒事吧?”元若急急忙忙地趕進來。
白霜看著她淡淡一笑,“傻丫頭,我能有什麼事。”
元若說:“那個女子好怪異,剛才就那樣沖瞭出去,也不說拿個什麼東西擋住,真是羞死人瞭!
“而且她就這樣跑出去,要是途中遇到什麼壞人,那真的很危險。
“不過那也不關我們的事情瞭,小姐你都救瞭她一次,她能這麼跑出來說明沒有聽你的話,那你也不必再救瞭!”
“嗯。”白霜應道。
“哦對瞭,小姐,你看我把誰給你‘逮’來瞭。”元若忽地想到什麼,急急地小跑到門口。
晏清那張遺世獨立的俊美臉龐,很快出現在白霜的視線中。
“嘻嘻,沒想到晏神醫終究還是來瞭哦,小姐,我去給你們把把風,不讓別人看見晏神醫!”
元若笑著把房門關上。
晏清覺得門關上不妥,剛要轉身把門打開,就聽白霜說:“且關著吧。
“我知道你要開著門是什麼意思,但是這裡是醉仙樓,和外面的規矩不一樣。
“開著門被人看見瞭,反而更惹非議。”
白霜都這麼說瞭,晏清便收回瞭手。
“晏神醫看見我舞劍瞭嗎?”白霜問道。
晏清沒有轉身,目光所及皆是木門,“嗯。”
“那晏神醫怎麼不好奇,我一個煙花之地的花魁,是怎麼能舞得一手好劍的?”
晏清淡淡道:“人各有所長。”
“我不僅會舞劍,我還會武術、馬術,琴棋書畫我也樣樣精通。但我唯獨不會女紅,所以,希望我的這份謝禮晏神醫不要嫌棄。”
話音落下,白霜也走到瞭晏清的面前。
她的手中捧著一個包袱。
包袱的一角露出來,裡面是一件銀灰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