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瞭安慰晉級成小哭包的小傻子，白霜還是給他買瞭一串糖葫蘆。

種子可以下次再來買。

但是小哭包要是再不安慰的話，那都快要水漫金山瞭。

衛幽拿到糖葫蘆以後就沒再哭瞭。

雖然他的眼眶還泛著淡淡的紅暈，但是他的嘴角已經揚起大大的弧度。

他很開心地拿著紅艷艷的糖葫蘆，小心又充滿期待地咬下一口。

酸甜的口感讓他幸福到眼睛瞇起，滿臉都是快樂的笑容。

“你吃。”衛幽吃到好吃的東西後，第一反應就是遞到白霜的嘴邊。

小傻子還會分享呢。

“我不吃，你吃吧。”白霜把糖葫蘆推回去。

“你吃。”但小傻子非常堅持。

他眉眼固執地讓白霜嘗一嘗。

直到白霜也咬下一顆紅艷艷的糖葫蘆。

看到白霜被糖葫蘆酸得直眨眼，他才更加快樂地笑瞭。

·

白霜快要買完種子的時候，一個老頭急匆匆地沖進人群裡。

他到處尋找，終於讓他看見瞭白霜和衛幽。

他飛快地沖到他們的面前。

衛幽的糖葫蘆還差一個就能吃完。

當他看見老頭又回來的時候，他差點沒被糖葫蘆的棍子尖端插到喉嚨。

白霜眼疾手快地把糖葫蘆搶過來，這才抬眼去看老頭。

“大師，大師啊！”老頭對待衛幽的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此時此刻，老頭恨不得能對衛幽跪下——

事實上他也的確這麼做瞭。

“老先生，這可使不得。”白霜及時抓住瞭老頭的衣服，沒讓他對衛幽跪下去。

老頭的年紀這麼大，他要是真對衛幽下跪。

這裡這麼多人，怎麼都說不清瞭。

老頭哭瞭。

他哭得很不像樣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絲毫不在乎自己的顏面。

“大師，如果我再回去遲一點的話，那我夫人就會被花瓶砸中腦袋中央，那就不僅僅隻是一點‘血光之災’瞭！

“大師，我信你，我求求你再去幫我夫人看看好不好？

“你哪怕看瞭以後隻回答我一個問題，我都心滿意足。

“隻求求你去看看我的夫人，求求你瞭……”

衛幽看見老頭這副樣子，他很害怕。

他直往白霜的身後縮。

白霜微微蹙眉看老頭，最後還是決定跟他回去看看。

一路上，老頭說瞭很多。

他叫楊成文，是一個私塾先生。

他和他的夫人沒有孩子，兩個人相依為命。

但是他的夫人身體狀態不好。

也可以說是，精神狀態不好。

楊成文找瞭很多大夫來看，大夫們也開過很多次藥。

但吃瞭藥以後一點也沒用，根本不見好。

楊成文脾氣很差，也有這部分的原因。

說話間，楊成文的傢便到瞭。

這是一個小院子，在城裡算是比較好的住處。

推開門，白霜就看到一個被綁住的老奶奶，正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

老奶奶的腦袋被包紮瞭起來。

想必就是楊成文說的，被花瓶砸到瞭腦袋。

“求求大師幫我看看我夫人的命勢。

“不瞞你們說，我夫人年輕的時候學識淵博，是個大傢閨秀。

“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變成這樣瞭。

“難道，難道真的是因為和我在一起，才會拖累瞭她的命嗎？

“我就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說著說著，楊成文又泣不成聲。

白霜轉頭看向被他稱為“大師”的衛幽。

大師本人正在認真地啃咬最後一顆糖葫蘆。

大師吃得很開心。

和哭得老淚縱橫的楊成文形成鮮明的對比。

白霜：“……”

“我會醫術，我先幫你夫人看看。”白霜隻能強行挽尊。

楊成文也沒拒絕。

在他心裡衛幽是大師，那麼大師身邊的人也肯定很厲害。

就算之前看過無數個大夫，他還是對白霜抱有期待。

白霜走近老奶奶。

老奶奶的精神狀況看起來的確不是很正常。

她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可她不僅毫無知覺，她還沖著白霜傻笑。

好傢夥，難不成又是一個傻子？

老奶奶被綁得很結實，白霜將手搭在她的脈上。

脈象平穩，並無不妥。

光從這一點上來看，老奶奶的身體應該是沒有大問題的，除瞭有點虛。

白霜又仔細地觀察瞭一番老奶奶的眼珠，和看她的表現。

也排除瞭被人下蠱的可能性。

白霜皺眉，她想瞭想，吩咐楊成文道：“你去買點黃紙和朱砂。”

“好。”楊成文連問都沒問她要幹嗎，急忙就跑出去買東西。

這個時候，衛幽小傻子把糖葫蘆給吃完瞭。

他走到白霜身邊，主動牽住白霜的手。

白霜將他往身前拉瞭拉，讓他去看老奶奶。

“你能看出點什麼來嗎？”白霜問道。

衛幽看瞭一眼老奶奶，很快收回視線，搖頭道：“不能。”

白霜本就沒對他抱有多大期望，也就沒說什麼。

在等待楊成文回來的時候，白霜進屋隨便看瞭看。

楊成文作為一個私塾先生，傢裡有很多書籍。

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傢。

就算白霜想看那些書，她也得忍著。

等楊成文回來後，得到他的允許再看。

沒一會兒，楊成文回來瞭。

“看看這些行嗎？”他急忙地將一堆黃紙和朱砂拿給白霜看。

“可以。”白霜讓他把東西放到桌上。

衛幽好奇地跟過來看。

當他看到白霜是用筆蘸取朱砂，在黃紙上開始畫符的時候。

他的腦中傳來一陣陣刺痛。

他忍不住捂住腦袋。

因為他沒有發出聲音，白霜在認真畫符，楊成文在緊張地看著。

所以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異樣。

白霜是在僵屍的世界研究並學瞭畫符，正好派上瞭用場。

等白霜把符畫好，她拿著這一沓符籙來到老奶奶的面前。

白霜的口中念念有詞，而後將一張張符籙分別貼到老奶奶的額前。

試試看哪張符籙有效果。

前面的幾張符籙都沒有效果，到瞭一張驅詛咒的符籙時，老奶奶發出一聲尖叫開始掙紮。

符籙被她的掙紮弄得掉在地上！

楊成文一驚，震在原地。

而白霜則立馬回屋再去畫這張符籙。

這時，老奶奶變得面目猙獰起來。

她張大嘴巴嘶吼，口水流下來，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什麼可怕的怪物。

“夫人，你不要嚇我，我知道你不願意這樣的……”楊成文哭著上前要去擁抱她。

但她張嘴便狠狠地咬住瞭楊成文的胳膊。

眼看著楊成文的胳膊就要被她撕咬下一塊肉來。

而白霜的符籙還沒畫好。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快要疼暈過去的楊成文隻見眼角餘光瞥見一抹金光。

金色的聖光籠罩下。

他好像看見瞭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