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瞭一段路，確定他們說話不會被秋傢的人給偷聽到後，楊成文才急急地問道：“你和秋白霜是什麼關系？”
剛幹活回來的秋老二一臉懵比。
不過他還是很認真地回道：“白霜是我的女兒。”
“果然是女兒，不過怎麼長得不像啊。”楊成文嘟噥一句。
而後他緊緊地抓住秋老二的衣袖。
急切卻又吐字清晰地說：“接下來我說的每句話你都好好聽。
“我今天路過賭坊的時候，聽見秋待興和秋雅在商量……”
楊成文是個有文化的人。
他知道秋老二沒文化，所以已經盡力用最簡單的字詞來把整件事說清楚。
秋老二也確實都聽懂瞭。
他的心非常痛苦。
他沒想到同樣的場景居然要出現兩遍。
他的女兒居然又被秋待興給算計瞭！
但是上一次大傢還能湊一湊，為秋待興的賭債想想辦法。
可是這次已經不行瞭。
他們都沒錢瞭！
楊成文總結道：“你還是快點讓秋白霜帶著你跑吧，這個傢不待也罷！”
雖然他隻是短暫地在秋傢待瞭這麼一會兒。
但是他已經能夠察覺到秋傢的不正常。
秋老二沒聽出來楊成文用的是“讓秋白霜帶你跑”，而不是“你帶秋白霜跑”。
他滿面愁容地說：“院長，不瞞你說，小霜前兩天讓我分傢。
“我沒肯，她就帶著她娘跑上山瞭，我都不知道她們娘倆去瞭哪裡。”
楊成文大驚失色，“什麼？你聯系不上秋白霜？”
秋老二苦澀地點點頭。
“哎呦，這叫什麼事兒啊！”楊成文一拍大腿，“你剛說秋白霜去哪？山上？是前面那個山嗎？”
秋老二遲疑地問：“院長，你不會是想上山吧？”
“要不然呢？我必須要親自把這個消息告訴她！”楊成文擼起袖子就要往前走。
白霜和衛幽把楊成文的夫人給治好瞭。
在他的心中，他們就是他這輩子的恩人。
為恩人爬山又有何妨。
哪怕是要他獻出他的生命，那他也心甘情願！
“楊院長，你不用去！”突然，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楊成文和秋老二轉頭看去，就見秋老三走瞭過來。
“院長，我能找到小霜，我會把你說的事情告訴小霜，你不用擔心。”
楊成文狐疑道：“真的？”
恩人的爹都不知道她在哪，這個三叔反而知道？
“真的。”秋老三認真點頭。
但楊成文還是不放心。
茲事體大，一旦出差錯，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真的不能冒這個險。
“院長，我能冒昧地問一句嗎？你和小霜的關系很好，是不是？”秋老三尬笑著問。
楊成文想瞭想，點頭。
這哪裡是關系好不好？
秋白霜是他的恩人，他剩下來的人生都得貼著人傢。
就算秋白霜不想跟他關系好，他也要死乞白賴跟她關系好。
“那……小霜的學識怎麼樣？”秋老三又問。
楊成文雖然不懂秋老三為什麼要這麼問，但他想到白霜借走瞭那麼多書。
既然能借走看，那就說明她識字。
既然如此，她的學識一定也不錯。
“很好。”即便一點兒也不瞭解白霜，但楊成文的彩虹屁已經開始吹瞭起來。
得到白竹書院院長的認可，秋老三心中的想法活絡起來。
本來他對白霜說，能把他帶到秀才的事情還存疑。
現在一聽，他立馬就做瞭決定。
馬上回去就跟爹提分傢的事。
他一定要和秋傢分離，不僅為瞭能讓燕子吃好點，穿好點。
也要為瞭自己的前程！
幾人一起回到秋傢。
飯桌沒動，秋爺爺要等楊成文回來以後再吃飯。
“院長，你看，你和我的年紀也差不瞭多少。
“要是小輩們有什麼方面得罪你瞭，你就直接說，不用特地把人拉出去說。”
秋爺爺還以為是秋老二惹楊成文不高興瞭。
楊成文笑瞭笑沒說話，坐瞭下來。
秋老三坐下後，開口第一句就是：“爹，娘，我要分傢。”
此話一出，秋爺爺就看瞭一眼楊成文的臉色。
他不悅地說：“老三，有話等客人走瞭再說。”
秋老三卻堅持道：“我說，我要分傢。
“其實傢裡也沒什麼好分的。
“我們三房現在住的房子是我們自己砌的，自然房子要給我們。
“其他的東西，分不分給我都無所謂。
“從今晚開始，我們一傢人不和你們一起吃飯瞭。
“媳婦，燕子，我們回屋。”
秋爺爺怒瞭，一拍桌子，“你要是還承認我是你爹，那就給我滾回來！”
秋老三停在原地，但沒回頭，“爹，你總是用這句話來壓我，壓瞭這麼多年，我也累瞭。
“你要是覺得我們一傢人占瞭這個房子，你不樂意。
“那好，我們現在就收拾東西走。”
秋老三一傢人走進屋內，真的開始收拾東西。
秋爺爺有點急瞭。
他不知道怎麼剛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楊成文把秋老二拉出去以後，一切就都變瞭。
秋待興卻是面如死灰。
他明白，他知道。
一定是院長把什麼都說瞭。
“爹，既然三弟都說要分傢，那我……也要分傢。”
一直低著頭的秋老二，終於也把這句話說出口。
“你們一個兩個的要幹什麼？是要造反嗎？是不是要造反！”秋爺爺這回是真的急瞭，他暴怒地把筷子甩到地上。
他控制不住情緒地看向楊成文。
“院長，你到底對我的兩個兒子說瞭什麼？他們以前不是這樣的！”
楊成文一點也不驚慌，他瞥瞭一眼秋待興。
在他開口前，秋待興崩潰瞭。
“是我，都是我的錯！
“可是我已經跟你說瞭啊，我說我以後不會再賭瞭，你為什麼要跟他們說？
“現在他們要分傢你就滿意瞭？
“你還是老師嗎？
“你這樣拆散一個大傢庭，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楊成文：“秋待興，你在說什麼？這件事我一個字都沒透露過。不過現在來看，也不需要我來透露瞭。”
這時，秋老三一傢把東西都收拾好帶出來。
秋老三對楊成文使瞭一個眼色，他便跟上他們的步伐，離開秋傢。
秋老三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小霜在哪，但是我相信她會找到我們的。
“我們先去上山生火，這樣她下山的時候也能盡快看見我們。”
秋傢亂成一團。
而白霜則在靈泉空間裡，正在和衛幽、秋母一起吃著美美的晚餐。
“有人上山瞭。”睡在白霜腳邊的懶蛋忽然睜開眼，“是秋老三一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