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飯?現在早就過瞭吃午飯的點,小丫頭,你該不會還沒吃午飯吧?”陸老爺子被管傢推出來,關心地問道。
白霜捂著肚子裝委屈,“是呀爺爺,我還沒吃呢。不知道爺爺傢裡還有沒有剩飯?我好餓,隨便對付一口就行。”
陸老爺子不贊同地擰眉,“人是鐵飯是鋼,吃飯當然要好好吃,怎麼能隨便對付一口呢?我讓人給你現炒一點菜。”
“那我就不客氣啦。”白霜也沒再推拒。
她的目光在客廳裡逡巡一周,大大方方地問道:“爺爺,小叔呢?
“早上走的時候他還在客廳裡看電視呢,這會兒太陽這麼好,他怎麼不下樓曬曬太陽?”
陸老爺子假裝不悅地說:“這臭小子我也管不瞭他,我也總是喊他下樓曬太陽,讓他多動動,但是他總是悶在自己的屋子裡。
“唉,我年紀大瞭,身體也不好,想管都沒法管。”
白霜看瞭看外面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心裡有瞭一個主意。
等吃完飯後,白霜把這個主意跟陸老爺子說。
陸老爺子擺出“OK”的手勢,“我沒問題,你去問問你小叔吧。”
白霜上樓來到陸景和的房間門口。
敲門。
過瞭十幾秒陸景和才開門,他的臉色不是很差,但是整個人所透露出來的氣息就很萎靡。
“小叔,你怎麼啦?很困嗎?”白霜故意裝作看不出來。
陸景和看見來人是白霜後,眼中明顯閃過一抹驚訝。
小姑娘不是上午才走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又來瞭?
他還以為要等到小姑娘下次來,至少得幾天以後。
陸景和精神瞭一點,搖頭道:“我不困。”
“那你累嗎?”白霜緊接著問道。
陸景和:“不是很累。”
白霜雀躍道:“那我們去爬山吧!”
這是一個陸景和想都不敢想的項目。
就他這個身體,還爬山?
“我已經跟爺爺說過啦,爺爺很感興趣呢。小叔,身體需要調養,爬山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白霜跟陸景和說瞭很多有關爬山的好處。
陸景和沒聽進去,他看著滿臉興奮神色的小姑娘隱隱有些失神。
小姑娘身上散發出來的明媚朝氣,是他向往的。
爬山,這麼一件枯燥的事情卻被她描繪得那麼美好。
那他肯定是要去嘗試一下。
哪怕爬到一小半他的身體就承受不住,那他也不會後悔。
陸景和說:“好,我們去爬山。”
·
一個小時後。
白霜幾人從保姆車內下來。
“爺爺,你坐著輪椅不方便爬山,所以你就直接坐纜車去山頂等我們吧。”白霜事先查好攻略,給管傢指點去哪兒坐纜車。
陸老爺子呵呵地笑著,精神別提有多足瞭。
“好,那老頭子就先去瞭,你們不要著急,要是半路沒力氣,就坐車上來吧,不要太逞強。”
“知道啦爺爺,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白霜拍瞭拍胸膛道。
她又從保姆車上拿下兩瓶水,遞給管傢。
“管傢叔叔,這是給爺爺和你的水,就不用再買水啦。”
這不是普通的礦泉水,這是摻瞭靈泉水的。
白霜擔心陸老爺子的身體吃不消,所以讓他喝點靈泉水維持好的狀態。
“好的孟小姐。”管傢把水收下,帶著陸老爺子去坐纜車瞭。
“那小叔,我們開始吧?”白霜轉身看去。
呈現在白霜和陸景和眼前的,是一條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階梯路。
說實話,陸景和看到這樣的路心裡有點犯怵。
他從小到大都沒這麼鍛煉過。
小時候是因為沒有這個身體條件,幾乎每天都躺在傢裡。
回到陸傢後,雖然身體被醫生調養得好瞭一些,可是陸老爺子也不允許他做這麼激烈的運動。
白霜說:“小叔,我們慢慢走,沒事不著急。其實我今天約你們出來爬山隻是一個借口,我是有話不知道該跟誰說。
“我心想這件事隻有你知道,我好像也隻有跟你說瞭。”
陸景和一聽就知道這件事跟陸沉淵有關。
兩人一邊慢慢踩上階梯,一邊對話。
白霜把她送飯給陸沉淵吃的過程說瞭一遍。
白霜的神情有些哀傷,“我看見她瞭,那個叫蘇桃的女人。她好像還不知道我是沉淵的未婚妻,所以小叔,原來隻有沉淵是個渣男。”
陸景和滿臉嚴肅,反駁她道:“小白霜,你不該這麼想。沉淵是渣男沒錯,那個叫蘇桃的人也不是好人。如果她真的是個好人,那就該在知道有你存在以後,就離開陸氏。”
白霜:“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收買瞭陸氏的前臺。”
說著,她頓瞭頓,停下腳步,抬眼謹慎地看陸景和,“小叔,你會不會覺得我這麼做很不好?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壞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當陸景和看見白霜這麼小心謹慎問他的樣子。
當他聽見白霜問出這種話來的時候。
他的心裡產生瞭一種莫名的情緒。
有一股很細微的刺痛感。
但又不是生病的疼痛。
很奇怪,很陌生。
陸景和認真地回答道:“不會,我一點也不覺得你壞。是沉淵先背叛瞭你,是他先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隻是利用瞭一點小手段來收集他出軌的證據,這隻能說明你是一個聰明人,怎麼能說明你壞?
“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你做得對。”
白霜聽他這麼說,眼睛裡居然隱隱閃動著淚光。
她有一些哽咽,低頭輕聲說:“謝謝,謝謝你小叔,謝謝你這麼安慰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跟誰說,我不敢跟我爸媽說,我更不能跟我的朋友說。謝謝還有一個你能夠聽我傾訴。”
陸景和這才知道,原來他剛才說的話就叫“安慰”嗎?
原來安慰一個人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難。
他隻要說出他的心中所想就可以瞭。
陸景和的心中冒出一句話,他想對白霜說,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就來找我。
可是他緊接著就想,他又有什麼能力能幫到她?
除瞭說兩句安慰的話以外,他毫無能力。
這是陸景和第一次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小叔,那我以後能不能經常來找你傾訴?這對我來說有很大的幫助。”白霜就像是能聽到他的心聲似的,微微紅著眼看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