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和陸景和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被拉近,本來還很正常的車內氛圍,一下子就變得曖昧起來。
陸景和的心臟又開始“砰砰砰”地跳。
就跟他之前幾次一樣。
他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心口,感受著這股心跳。
不難受,不是會危害他健康的猛烈心跳。
那這是……
“小叔,你怎麼瞭?你這面色紅潤有光澤的樣子可不像是生病的人啊。那你捂著心口幹什麼?你該不會是想碰瓷我吧?”
白霜的話讓陸景和迅速搖頭,“我沒有,就是……”
“就是什麼?”白霜好脾氣地等他說完。
陸景和怎麼可能說完整?
他是生病瞭,他是和社會脫節,但即便他再脫節,他也不可能不明白自己對孟白霜產生瞭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他本來是不確定的。
或者說,是不敢確定。
按照輩分來算,她可是要喊他一聲小叔的。
即便她和陸沉淵的婚約解除瞭,但這也不代表他們可以在一起。
道德倫理都不容納,而且……她父母也不可能同意的!
“小叔?”白霜見陸景和久久不說話,手掌在他眼前揮舞瞭一下。
陸景和的思緒已經飄出去很遠,被這麼一下子給拉瞭回來。
“送我回傢吧。”陸景和鎮定地說,“我感覺有點不舒服,我想讓醫生幫我看看。”
“不必那麼麻煩,路上就有醫院,我順路帶你去看。”白霜沒給陸景和拒絕的機會,開車往醫院而去。
一番檢查後,陸景和的身體一切正常健康。
“小叔,你很健康,你為什麼要騙我你不舒服?”白霜裝出傷心的表情來,“其實你還是覺得我對陸沉淵太殘忍瞭對不對?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他是我打錯瞭?
“沒事的,你要是認為我變瞭,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那你可以直說。
“以後我都不會再來打擾你,更不會再喊你出來吃飯一起玩,我會離你遠遠的。”
陸景和已經發現瞭。
他發現孟白霜是裝的。
比如現在,她裝出瞭傷心的表情,實際上眼睛裡藏著亮晶晶的笑意。
陸景和不由得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他不禁想笑。
她可真是個小狐貍啊。
到底是誰騙誰?
“沒有,你別想那麼多,我不著急回傢,你還想去哪兒?”
或許是來醫院的路上,他開著車窗吹瞭很多風。
此時他的心情也比剛才要好很多。
世事無常,世事難料。
也許他們對彼此隻是一種在禁忌邊緣反復試探的新鮮感。
他又何必糾結,何必過早地擔憂呢?
一切順其自然就好,過度地保持距離反而顯得有鬼。
白霜裝模作樣地抹瞭抹眼淚,問道:“那你覺得我做得對嗎?我明知道他的信用卡被停掉,還誘導蘇桃跟我們點一樣的餐,故意讓她搶我想點的昂貴紅酒。”
陸景和失笑,他的笑容中透著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
“對,隻要你開心,隻要不違法亂紀,那你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對的。”
對於白霜的行為,陸景和真的很寬容,比對他自己寬容無數倍。
哪怕是白霜裝的,他都不想看到她傷心,甚至連皺眉都不想看到。
他就想看到她整天都笑嘻嘻的,這樣他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白霜聽到他的話以後,非常自然地拉住他的胳膊左右搖晃,“你真好呀,不跟我說那些彎彎繞繞的大道理,也不會道德綁架我。
“你隻希望我開心,真好呀。我好喜歡這種感覺,你要一直都這樣無條件地支持我哦,這樣的話,我也會一直開心下去的。”
陸景和一直點頭。
他的目光總是離不開被白霜拉著的手臂。
其實這個動作也沒有很親昵,長輩和小輩之間也可以很自然地做出來。
但是此時此刻,在如此美好的月色之下,他竟有些醉瞭。
·
上瞭車後,白霜一路往前開。
陸景和很快就發現不對,“這裡不是回陸宅的路。”
“對啊,當然不是。”白霜沖他狡黠一笑,“我帶你去個地方,是我的秘密基地,暫時還沒有對外開放。”
白霜帶陸景和來的,是她選好要建療養院的地址。
這裡還是一片荒地,白霜跑到中央轉過身來,笑著看他說:“你還記得嗎?我之前跟你說過我要建造一傢高端療養院。
“我已經選好地址瞭,小叔,你要加油賺錢,到時候給我的療養院投資哦。”
陸景和眉眼溫柔地看著她,心裡像是被註入瞭無限的能量,“嗯,我會加油的。”
“你說我們的療養院要怎麼佈置比較好呢?這裡是個小廣場,我想多弄一些健身設備。但是弄什麼樣的比較合適?簡易還是帶點難度?這裡我想……”
皎潔月色下,一片荒地中,白霜拉著陸景和一起進行療養院的規劃和暢想。
就像是他們兩人一起做的美夢。
等白霜把陸景和送回陸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
“是我一時疏忽忘記瞭時間,以後不會再這樣瞭。你快點進去吧,不要再影響你休息。”白霜沖陸景和吐舌頭。
“嗯,你回去開車慢一點。”陸景和有些不放心。
都這麼晚瞭,她一個女孩子傢開車,感覺會很不安全。
“我知道啦,你快回去吧。”白霜揮揮手。
陸景和一步三回頭。
【主人,你怎麼不說回去太危險,幹脆在陸傢住下?】小黑不解地問。
【太過主動那還怎麼玩欲擒故縱?】懶蛋翻瞭個白眼。
【小爹爹,什麼是欲擒故縱鴨?】空間靈勤學好問。
懶蛋:【你想跟我一起玩堆沙子嗎?】
空間靈連連點頭,【想!】
【那你得先裝出不在乎的樣子,讓我主動提出要跟你一起玩。】懶蛋說。
空間靈歪著腦袋,扭著身子,小熊貓團子像是一個問號。
【好難喔。】最後,空間靈得出一個結論,【主人真厲害!】
白霜打開車門坐上去,發動車子。
“哎呦。”車猛地往前一沖,又停下來,白霜捂著額頭。
“怎麼瞭?”一直關註白霜這邊情況的陸景和立刻緊張地跑過來。
白霜擺擺手,“沒事沒事,我不小心把油門當成瞭剎車,還沒來得及系安全帶,磕到額頭瞭。”
“你肯定很累,不能疲勞駕駛。”陸景和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你下來吧,別回去瞭,就在陸傢住一夜。反正……你又不是沒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