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霜還想用泥漿塗抹全身,卻被流銀給攔住瞭。
“我一個人說的話沒有說服力,你可以出去聽聽族人的意見。我想,他們都希望你能丟掉泥漿,以最真實的面容見他們,這樣他們會覺得跟你的距離更近。”
這是流銀想瞭一晚上,想到的新角度來勸白霜。
而白霜,似乎也被他給說動瞭。
她猶豫瞭一會兒,還是沒塗泥漿,就這樣以最原生態的狀態走出她的木屋。
所有見到她的族人們都忍不住露出笑容,那是被美麗的雌性看著後的正常反應。
小崽子歡快地在她腿邊跑來跑去,用最直接的行動來表達對她的喜歡。
獸人中,雄性一般長得都很帥,而雌性的相貌就比較普通。
因為雌性的數量少,雄性的數量多。
雄性要想求偶成功,就必須有出眾的外表。
而雌性是選擇的一方,所以她們無所謂長成什麼樣都能有雄性爭著搶著。
但是這不代表雄性沒有審美,也不代表雌性不會自卑。
因此,當有外貌出眾的雌性出現時,總是會吸引所有獸人的註意力。
就像一開始寧可星出現的時候,也在獸人裡引起轟動。
而如今,當他們的信仰大祭司也成瞭一名絕美的雌性後,他們心中的驚艷之感更加磅礴,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大祭司的身上,怎麼看都看不夠。
但是他們這樣看,沒有任何惡意,也沒有任何侵略性。
他們單純是欣賞美,又因為白霜大祭司的身份,欣賞化為更深的信仰。
他們忽然意識到,大祭司好像就應該是這樣。
大祭司就該是所有獸人中最美、最特別的那一個。
她就該立於雲端,接受所有人的朝拜、尊重以及信仰。
她是不可觸摸也不能褻瀆的天神。
白霜在外面走瞭一圈後,根本不需要開口問,她就能從族人們的眼神當中看出他們的想法。
“怎麼樣?是不是我說的那樣?”流銀期待地問道。
白霜淡淡一笑,“剩餘的泥漿可以放回湖泊,以後,我應該不會再用到瞭。”
流銀暗暗握拳高興。
從今往後,他可以一直看到這樣的白霜瞭。
不過,因為白霜一直都這麼白這麼美,流銀又是離她最近的人,沒過幾天,流銀的身體就發生瞭異樣。
流銀躺在床上,滿臉發紅。
白霜坐在床邊,伸手去摸他的額頭,皺眉擔憂地問道:“你怎麼瞭?是不是生病瞭?你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頭也不燙啊。”
因為白霜的觸碰,流銀的臉更紅瞭。
這股紅逐漸彌漫到他的全身,他看起來就像是一朵人形紅花。
“難受。”流銀說完這句話,就不受控制地變回瞭本體。
那是一匹通體雪白的狼,他不再像是小時候那樣可愛,他站起來能比白霜高大,一雙深邃的眼眸望著白霜,裡面寫著隻有同類才能看穿的情緒。
而恰好,白霜正是他的同類狼族。
“流銀,你沒生病。”白霜的手輕輕梳理著他身上的毛發,眼眸低垂,聲音低低的,“你隻是,到瞭發情期。”
流銀渾身一僵。
他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是想逃。
太害羞瞭!
怎麼能從白霜的嘴巴裡聽到這種話?
早知道是發情期的話,他就不讓白霜來幫他看病瞭!
不過,原來是因為發情期,他才會因為白霜的觸碰而渾身發紅啊。
要是換做其他任何一個雌性,他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更不會控制不瞭自己變回本體……
流銀腦中思緒萬千,最後,他終究還是沒有逃走,而是躺在白霜的手底下。
頗有一種“任憑你玩弄”的意思在。
白霜說:“發情期如果不好好發泄的話,那你的身體會受到很大的傷害。尤其是你現在這樣,已經非常濃烈,你必須找一個雌性。”
流銀聽到這話,動瞭動身子,轉瞭個身。
他的意思很明確,他不要。
要不是怕嚇到白霜,他甚至都想說,除瞭她,哪個雌性他都不要。
但現在他正處於發情期,這話還是不要說瞭。
不然白霜會以為他想趁著這個機會硬來,會討厭他的。
不就是發情期嗎,忍一忍就過去瞭。
他永遠不會強迫白霜,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他不會以任何理由來強迫她同意。
流銀的這些想法還沒想完,就覺得懷中一軟。
他低頭看去,驚訝地發現白霜竟然也化為本體瞭!
白霜竟然也是一匹雪狼!
他看著白霜,白霜也看著他,兩人不用說一句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流銀看穿白霜的意思後,他真的恨不得跳起來去外面狼嚎個三天三夜!
白霜竟然是願意的!
他的守候,他的陪伴,他的等待,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過,他並不想以本體形態進行最神聖、最快樂的事情。
流銀閉上眼,努力地穩定心情,在他的不斷努力之下,他終於變回瞭人形態。
而在他變回來之後,白霜也跟著變瞭回來。
與此同時,兩人因為形態的轉變,身上的衣服也都散落一邊。
坦誠相見來得這麼突然,流銀根本沒準備好。
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美景,非常突然的,鼻血就流瞭下來。
白霜忍不住笑出聲,下床去給他找佈巾擦鼻血,卻在剛轉身的時候,就被他從後面抱住瞭腰。
流銀已經用衣服胡亂擦瞭鼻血,他感受著懷中的柔軟與淡香,竟然有一股想要流淚的沖動。
就像遺失的珍寶又回到瞭身邊,就像身體缺瞭的那一塊又補齊回來。
白霜對他而言,仿佛不是一世的愛人,而是永世的執念。
他虔誠地靠近她的耳邊,嘴唇輕抿她的耳垂,嘆息般地說道:“我會永遠陪著你,做你最忠心的屬下,和最愛你的人。”
兩人很快就糾纏到一起,繾綣纏綿,是極致的溫柔和浪漫,也是抵死的幸福和快樂。
在最愉悅的巔峰,白霜叼著流銀脖頸上的肉,呢喃低語道:“謝謝你的出現,讓我知道瞭在愛族人之外,還能深愛一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