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出異議,“可是陽臺也是屬於房間的一部分,怎麼能確定在陽臺上會死,在房間裡就不會死?”
白霜很淡定地說:“我不能確定,這些都是根據現有情況作出的猜測,僅僅是我一個人的看法。
“你們願意相信,那就遵守。要是不願意相信,你們可以自由出入陽臺,畢竟是在自己的房間裡,沒有人能阻止得瞭你們的行為。”
白霜的語氣很平靜,她是在闡述自己的觀點。
但是提出異議的這個人卻覺得白霜在懟他。
“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你怎麼能因為個人的情緒影響所有人?我不就是提出瞭一個問題和想法嗎,你有必要這麼懟我嗎?”
白霜依舊很淡定,“你想多瞭,我有懟你的工夫還不如多想想要怎麼熬過這幾天活下去。
“好瞭,所有的情況大傢也都瞭解,不必都擠在我的房間裡。你們回去吧,順便好好想想看有沒有新的發現,明天再一起討論新的觀點。
“要想活下去,我們每個人都得發動腦筋,出一份力。”
提出異議的人第一個扭頭就走。
其他人走得差不多後,孫秋走到白霜的面前安慰道:“你別放在心上,我估計他是太緊張太害怕瞭,才會那樣的。”
李恒也說:“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房間跟陽臺的確有區別,房間有門,但是陽臺上窗戶居多,就算有門也是玻璃門。相比較而言,當然是陽臺更危險。
“我打算回去以後把桌子拖過去把陽臺的玻璃門擋住,你需要幫忙嗎?我跟孫秋可以幫你一起拖桌子。”
白霜點頭,“那就麻煩你們瞭。”
雖然她不覺得擋住門有什麼用,但是多一層防護總比光禿禿的強。
於是李恒和孫秋搬著電視底下的長桌,擋住瞭陽臺的門。
孫秋拍瞭拍手心裡的灰,“行,那我們也走瞭。晚上你註意安全,我覺得最好是別睡瞭。”
“嗯,謝謝你們。”白霜對兩人道謝。
孫秋和李恒走到門口時,他瞥見齊域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紅腫,不由得問道:“老手的房間你是回不去瞭。
“你要不然跟我走,住我的房間?或者你想跟他一起住?”孫秋指瞭指李恒。
卻見齊域搖頭,然後看向白霜。
孫秋愣住,幾秒後回過神來,“不是吧,你想跟白霜住?不行啊小弟弟,雖然你年紀小,但是你也成年瞭吧?
“房間裡隻有一張大床,你怎麼跟白霜住?你是男生她是女生,你們睡在一張床上這不行的啊。”
齊域沒管孫秋說什麼,隻是緊緊地盯著白霜,乞求的語氣說:“姐姐……”
他在撒嬌,在依靠他的性格特質激發白霜的同情和憐愛。
“你們先回去吧,我會處理好的。”白霜隻能這麼對孫秋和李恒說。
孫秋還想說什麼,卻被李恒一把拉走。
房門關上,齊域站在門邊,明明有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但是他那小可憐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
“你過來。”白霜沖他招招手。
還真把他當成小孩子來對待瞭。
齊域乖乖地走過去,還順便把即將湧出來的眼淚給擦幹凈。
白霜看著他,“我可以讓你跟我住在一個房間裡,但是你要聽話,你不能再哭瞭,聽到沒有?”
“嗯!”齊域重重地點頭。
但紅著眼睛的他看起來格外沒有說服力。
“你困嗎?”白霜問道。
齊域突然就蔫瞭,弱弱地說:“困……但是我不敢睡。我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好像就能看見他慘死的樣子……”
“閉上眼。”白霜說。
“啊?”齊域以為自己聽錯瞭。
白霜冷靜地發佈任務:“現在閉上眼。你不是說你一閉上眼就能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嗎?那你別害怕,仔細回想剛才你到底有沒有看到什麼人影,究竟是什麼人殺瞭他。”
齊域:“……”
他渾身抖瞭抖。
白霜冷酷無情道:“齊域,你要明白,這裡是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每個人都需要生存下去。我雖然同情你,但是我不能一直帶著一個隻會哭的廢物,你必須提供價值。”
齊域咬著嘴唇,可憐巴巴地點頭,“好的姐姐,我會努力去想的,你不要生氣,我會提供我的價值……”
說完,他便閉上瞭眼。
很快他的臉色就煞白,額頭上也冒出細密的汗珠。
“……我看到瞭他,我還看到……一個女人!”
齊域睜開眼,他怕白霜誤會他,趕緊解釋道:“姐姐我不是不回想瞭,我就是害怕,我可不可以坐到床上,後背有東西靠著,懷裡也抱著枕頭,還披著被子再跟你說?那樣我會比較有安全感。”
“可以。”白霜同意他的要求後,轉身去包裡翻找什麼。
等齊域按照他的想法把自己包裹起來後,白霜拿著一張拍立得的照片,指著其中一個人給他看。
“你說的女人,是不是穿這樣的衣服,大概是這樣的身材?”
“對……”齊域看見這個女人就忍不住牙齒顫抖。
他是真的害怕。
“那除瞭女人,你有沒有看見白天我下葬的小男孩?”白霜又問。
齊域閉上眼睛,繼續陷入恐怖的回想。
“……女人撲倒他,應該是這個時候咬斷瞭他的脖子。矮的影子,應該是女人坐在他身上啃臉的時候。沒有小孩,隻有那個女人。血,好多血,濺出來好多血,他在掙紮,他的手拍在玻璃門上……”
說到這兒,齊域實在是受不瞭瞭,忍不住哭瞭出來,什麼話都說不下去。
白霜看這名可憐的少年被她逼成這樣,無奈地嘆瞭一口氣,伸手把他抱進懷裡,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後背。
“好瞭,別想瞭,以後也都別想瞭。辛苦瞭,我想要的答案都已經得到,你很棒,你提供瞭你的價值。”
“嗚嗚嗚。”齊域哭著抱住白霜,“姐姐,我不是隻會哭的廢物,我會幫你的忙,我能幫你的忙,你不要丟下我,不要不管我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