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軍穿著舊衣服,渾身都不自在,總感覺有蟲子在爬。
可要是不穿,一路上都得被當成乞丐。
陸展元又何曾受過今天這樣的屈辱。
衣服是有瞭,鞋子沒有。
兩人養尊處優慣瞭,細皮嫩肉的,沒走多遠,腳都起血泡瞭。
陸展元實在走不動瞭,兩人招手叫出租車,沒有一輛車願意停下來。
陸承軍的腳也好不到哪裡去,鮮血淋漓,所過之處,留下一串血印。
“兒子,爸實在走不瞭瞭,你給你那些朋友打個電話,讓人來接我們一下。”
陸展元坐在地上,看著腳底的血泡,那副樣子別提多可憐瞭。
兩人的手機也被沒收瞭,去哪聯系人?
陸承軍起初還是有點傲氣,可腳已經被磨爛瞭,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更倒黴的是一腳踩到瞭路邊的狗屎,臭味撲來,陸承軍整個臉色都綠瞭。
“shit!”
陸承軍暴躁地在草地上擦腳上的狗屎,捏著鼻子,最後還是忍不住作嘔,吐瞭。
“啊!”
陸承軍低吼一聲,一向有潔癖的他,哪裡能忍受踩瞭一腳狗屎。
陸展元捏著鼻子下意識離陸承軍遠瞭一點,那表情十分嫌棄。
陸承軍:“……”
陸承軍也不走瞭,向路人借電話,連問瞭四個人,都沒有人肯借,反而把陸承軍當成騙子,聞著狗屎味,捂著鼻子躲著走,還不忘譏笑。
“真臭,多久沒洗澡瞭。”
“現在的騙子啊,手段多著呢。”
“趕緊走,一看那人就不懷好意。”
“我看那人像瘋子,說不定是從精神病醫院跑出來的。”
陸承軍受到強烈的挫敗感。
他像騙子嗎?
他像瘋子嗎?
陸承軍怒,叉腰怒罵:“你們才是瘋子,你們全傢都是神經病。”
陸承軍真是氣急瞭,已經完全不顧形象瞭。
路過的人被嚇得繞路走。
陸展元語重心長地說:“小軍,咱們姓陸,陸傢可是帝京四大傢族之首,百年傢族,是金字塔頂端的貴族人,身為陸傢人,無論何時,都要保持自己的紳士風度,要淡定,豈能和這些窮人一般見識。”
陸承軍真的很想爆粗口,想想還是算瞭。
他們現在都落魄成什麼樣瞭,還紳士風度呢,風度沒有,現在就隻剩下涼颼颼的冷風瞭。
抱怨也沒有用,當務之急是回去。
陸承軍緩瞭緩情緒,將怒氣沉淀下來。
又有兩位二十來歲的美女走過來。
陸承軍立馬整理好衣服,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走上去:“這位小姐,能不能幫個忙,借你手機一用,打個電話,立馬就還你。”
陸承軍長得風度翩翩,笑容十分溫和,這要是放在平時,定迷倒一片女人。
然而現在……
“呸。“女人氣急敗壞地吐瞭一口口水,罵道:“你才是小姐,你全傢都是小姐。”
同伴說:“算瞭,別跟這樣的瘋子計較,一看他們腦子就不正常。”
兩女人罵罵咧咧地走瞭。
陸承軍臉再次綠瞭。
幾次失敗後,陸承軍學乖瞭,等下一個路人來時,他將手上價值幾十萬的打火機送給對方:“這打火機給你,你電話借我用一下,看好瞭,這打火機可是二十多萬,你轉手賣瞭都能賣二十多萬。”
男人是個識貨的,眼裡透著貪婪:“成交。”
陸承軍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拿瞭手機,給平常玩得最好的朋友打瞭個電話:“凌子,是我,陸承軍,我遇到瞭點事,你現在來接我一下,我在……”
“軍哥,你可別為難我,你大哥可是剛打瞭招呼,誰敢幫你,那就是跟你大哥過不去。”
“我們這麼好的朋友,你……嘟嘟……”
電話被掛瞭。
虎落平陽被犬欺。
陸承軍這次真怒瞭,氣得將手機給摔瞭。
“喂,我的手機,我五千塊買的……”男人看著破碎的手機,那個心疼啊。
陸承軍雙眸猩紅,瞪瞭男人一眼,男人慫瞭,拿著打火機,說瞭句:“真是個瘋子。”就跑瞭。
陸展元問:“兒子,怎麼瞭?你的朋友怎麼說?”
“陸容淵已經打過招呼,整個圈子裡的人,沒人敢出手幫忙瞭。”
陸承軍氣憤道:“這些王八蛋,平時獻殷勤,到關鍵時刻,躲得比什麼都快。”
這就是現實。
墻倒眾人推。
陸承軍與陸展元父子倆離開老宅後的事,都有人一一匯報給陸容淵。
陸容淵喝瞭口茶,沒說什麼,陸老爺子也在旁邊聽著,語重心長道:“讓這兩人出去吃吃苦也好,希望他們能改過自新。”
與此同時。
警方也將蘇雪逮捕瞭。
面對警方的審訊,蘇雪抵死不認。
後來警方找到蘇雪砸陳秀芬的花瓶,經過指紋鑒定,蘇雪無話可說,又開始辯解:“我是屬於自衛,是陳秀芬先對我下手的。”
“嘴裡還真是沒有一句實話。”警方冷哼道:“蘇雪,無論你怎麼狡辯,傷害陳秀芬的事實已經成立,你就等著下半生在牢裡度過吧。”
蘇雪情緒激動地辯解,但是對於自己傷害陳秀芬的動機,她死死咬住不說。
她就是坐牢,也會死守住秘密,不讓蘇卿如意。
翌日。
蘇卿休息瞭一晚上,腰疼的感覺消失瞭。
樓縈給的藥真神奇。
蘇卿跟陸容淵通過電話,得知蘇雪被逮捕的事,她心裡沒有多少起伏。
不同情,也懶得去恨。
比起去仇恨仇人,不如珍惜在乎身邊的人。
吃瞭早餐後。
蘇卿與樓縈一起出門。
蘇卿是去醫院探望陳秀芬,樓縈很好奇蘇卿的心上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地煞的狐貍吃醋,被愛情沖昏頭腦,對蘇卿下殺手。
樓縈好奇:“姐,你男人到底長什麼樣?是什麼人?”
蘇卿笑道:“你待會見瞭不就知道瞭,對瞭,昨晚的事,先別告訴他,他媽媽受傷住院,他現在也焦頭爛額,至於情敵,女人之間的事,就該女人來解決。”
“這麼為你男朋友著想,姐,看來你真挺愛他的,我對未來表姐夫更好奇瞭。”
蘇卿笑瞭笑。
剛走出李傢,樓縈接到同伴的電話,神情頓時變得凝重。
“好,我馬上過來。”
掛瞭電話,樓縈說:“姐,我不能陪你去瞭,有任務。”
蘇卿理解,畢竟樓縈是做正事的人。
她也不多問,在路邊停車:“註意安全。”
“放心,能打得過我的人,目前還沒有遇到。”樓縈十分自信。
下車後,樓縈又給同伴回瞭個電話。
“這次是要誰的命?”
電話那頭傳來同伴冰冷的聲音:“陸氏集團的陸大少,陸容淵,有人花瞭一個億買他的命。”
“靠,這麼值錢。”樓縈陰陰地笑瞭:“這票接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