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經不調。
這四個字很直白。
陸容淵一旁聽得眼角一抽。
蘇卿的用意,陸容淵也自然明白,配合著說:“誰讓你每晚都睡那麼晚,飲食也不規律,以後註意瞭。”
蘇卿故作一臉不耐煩地說:“囉嗦,你都說幾遍瞭,我爸都沒有你管得那麼寬。”
陸容淵:“……”
女友這是蹬鼻子上臉啊。
不對,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陸容淵乖乖聽教:“好,隻要你聽醫生的話,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我就不嘮叨你瞭。”
秦雅媛蹙眉,陸容淵何曾在誰面前這麼卑微過?
一個在外殺伐果決的男人,在蘇卿面前像個妻管嚴,秦雅媛心裡一股怒火竄起來,面上卻不動聲色。
“蘇小姐,容淵這也是關心你,為你好,女人月經不調,不容易懷孩子。”
“我有倆兒子瞭,三十歲之前,可沒考慮再要孩子。”蘇卿看向陸容淵:“你的意思呢?”
“不急,咱們再過一段二人世界。”
陸容淵還能說什麼,隻能配合著唄。
蘇卿可是他一眼就相中的媳婦,一直就這麼寵著的,那還能怎麼著?
繼續寵啊。
蘇卿肚子裡懷著孩子,萬事都以蘇卿心情為主。
而且帝京人也有一種忌諱,在懷孕三個月前,最好隱瞞著,這叫穩胎。
秦雅媛實在看不慣陸容淵事事順著蘇卿的樣子,轉移話題:“容淵,伯母剛才嚷著要找你,你過去看看吧,對瞭,蘇小姐,你也是來看伯母的吧。”
蘇卿又怎麼不知道秦雅媛的意思,陳秀芬一口一個喊秦雅媛兒媳婦,她進去,不是故意膈應她,在她面前炫耀嗎?
“我就不去瞭,容淵去看望也是一樣的。”蘇卿說:“我還要去一趟李傢看小寶,就先走瞭。”
蘇卿也沒等秦雅媛再說什麼,從陸容淵手裡把包拿過來,說:“我走瞭。”
蘇卿真就這麼走瞭。
秦雅媛心有不甘,說:“容淵,你對蘇小姐是不是太縱容瞭點,伯母還在病房裡,她來瞭也不去看望。”
“這種形式上的東西,不必計較,我去看看我媽。”陸容淵直接往病房去瞭。
……
蘇卿離開醫院,本來是打算去一趟李傢,還在半路上,車子就被刮瞭。
不巧的是。
刮她車的正是周哲。
周哲一見是蘇卿,愣瞭一下,眼裡浮現笑意:“蘇小姐,好巧。”
蘇卿看瞭眼被刮蹭的車屁股,再看向周哲:“周大少,你追尾,全責。”
周哲財大氣粗地說:“我馬上賠蘇小姐一輛全新的。”
說著,周哲立即給人打電話:“馬上送一輛全新的法拉利過來,紅色的。”
蘇卿:“……”
簡直壕無人性。
打完電話,周哲說:“蘇小姐,這剛好是午飯時間,要不我再請你吃個飯,權當賠罪。”
禮數周到。
必有所圖。
“秦素琴與蘇雪都進去瞭,周大少應該也沒有煩惱瞭,車子你也賠瞭,吃飯就算瞭,無功不受祿。”
“蘇小姐行事還真是…無情啊。”周哲摸著自己空蕩蕩的褲子,嗤笑:“一條腿的債,可沒這麼容易兩清。”
蘇卿蹙眉,她這輩子還沒欠過誰這麼大的債,偏偏欠周哲的。
她嘴上說著父債子償,不過這不是她做人的原則,誰的債,就該誰償。
周雄飛與秦素琴害她,周哲不該賠上一條腿。
“行,那我就陪周大少吃頓飯。”蘇卿說:“就去別院小廚,如何?”
蘇卿現在已經知道,別院小廚幕後老板是陸容淵,肥水不流外人田,當然是給自傢店攬生意瞭。
“行。”周哲也是幹脆。
蘇卿的車子隻是被刮蹭,還能開,各開各的車,直接去別院小廚。
周哲很紳士地讓蘇卿點菜,蘇卿也沒客氣,點瞭四個菜一個湯。
菜一上來,蘇卿就埋頭吃自己的。
周哲可不是單純為瞭跟蘇卿吃頓飯。
周哲喝著茶,漫不經心地問:“蘇小姐與陸容淵的婚期,定下瞭?”
“暫時沒有。”蘇卿喝瞭口湯,笑著說:“不過周大少要是打我主意的話,那就抱歉瞭,我名花有主瞭。”
一句話直接把周哲接下來的話給掐死瞭。
周哲臉色陰瞭陰:“我周哲別說斷瞭一條腿,就算癱瘓瞭,也有的是女人送上門,不是非你蘇卿不可。”
蘇卿一笑:“周大少能如此想,那我就放心瞭。”
周哲看著蘇卿的笑容,十分鬱悶。
腦海裡浮現陸老爺子壽宴上蘇卿與陸容淵雙人舞的畫面,那才叫一個驚艷。
蘇卿舒心地吃著飯,正巧,夏寶打來視頻電話。
“周大少,不介意我接視頻吧?”
“嗯。”周哲應瞭一聲,一直喝茶,因為蘇卿剛才的話,完全沒有胃口。
蘇卿接通視頻電話,夏寶也在吃飯:“媽咪,你什麼時候來看我。”
這還是夏寶第一次要求蘇卿去看他。
“乖,我吃瞭飯就來。”
母子倆隔著視頻電話一直聊,完全把周哲給晾在一邊。
周哲也沒吭聲,看著蘇卿與夏寶母子倆互動,時不時爽朗大笑,毫不做作,溫馨的畫面,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親情。
周傢是從來不會出現這種溫馨的畫面,哪怕之前他的腿沒斷,周雄飛疼愛他,也頂多是誇獎,給他用不完的錢,斷腿之後,日子就難過很多,他再也沒有在周雄飛臉上看到過笑容瞭。
周哲突然也想擁有一個溫馨的傢,有老婆孩子,平凡簡單的生活。
第一次,這種感覺如此強烈。
視頻聊瞭差不多快一個小時,蘇卿手機快沒電瞭,母子倆這才掛斷視頻。
飯菜也吃得差不多瞭。
周哲也沒有借口再把蘇卿留下來。
能拿斷腿拿捏蘇卿一次,卻不能得寸進尺,周哲已經摸清蘇卿的性格瞭,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周大少,謝謝今天款待。”蘇卿起身:“我得回去陪兒子瞭。”
周哲從齒縫裡擠出三個字:“不客氣。”
蘇卿笑瞭笑,兩人一同離開包廂,蘇卿去洗手間洗個手。
洗手間一個人都沒有,燈好像壞瞭,也沒有窗口,就顯得昏暗。
蘇卿也沒多想,洗瞭手,低著頭整理衣服。
而這時洗手臺上的鏡子裡出現一個人影,臉上戴著狐貍面具的女人,悄悄朝蘇卿靠近。
那人舉刀向蘇卿刺過去。
這時,蘇卿正好抬頭,瞥見鏡子裡的人影,嚇瞭一跳,心跳驟然加快,條件反射般地閃躲。
女人刺空,刀尖紮在鏡子上,玻璃嘩啦一聲碎瞭。
“又是你?”
地煞的狐貍。
“去死。”女人不多話。
蘇卿拔腿就往外跑。
秦雅媛不是跟陸容淵在醫院嗎?
難道真的是她猜錯瞭?
秦雅媛真的不是地煞的狐貍?
周哲聽到動靜滑動著輪椅過來,瞧見蘇卿驚慌失措地從洗手間跑出來,而一個戴著狐貍面具的人舉刀在後面追,急得喊瞭聲:“蘇卿。”
與此同時,周哲快速地滑動輪椅過去,在女人刀子刺向蘇卿時,從輪椅上單腿躍起來,擋在蘇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