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一聽到安若的消息,心底湧出狂喜。
“姐,若若有沒有說她在哪裡?”
蘇卿搖頭:“沒有,她能給我發信息,看來是從陰影裡走出來一半瞭。”
“若若。”李森閉上眼睛:“隻要她能安好就行。”
“那胡佳佳呢?你打算怎麼處理?真娶瞭?”
“我不想娶,可她成天去我媽那鬧,放話要把李傢搞臭,姐,胡佳佳那女人胡攪蠻纏,什麼都做得出來,我拿她也沒轍,我總不能掐死她啊。”李森倒是想過掐死胡佳佳,一瞭百瞭。
蘇卿嘆息一聲,這事李傢不占理。
“你確定胡佳佳肚子裡的孩子真是你的?”
蘇卿之所以這樣問,也是不信任胡佳佳的人品。
李森兩眼一撐,也沒有個準確的答案:“應該是吧,那晚我確實…確實把她搞瞭。”
他都悔死瞭,清醒後看到睡在身邊的是胡佳佳,他想死的心都有瞭。
劉雪芹打電話來催瞭,不管如何,也隻能先進去,走一步看一步瞭。
胡佳佳父母盛裝出席,滿臉堆笑,胡佳佳也穿得花枝招展,席間,一口一個伯父伯母,叫得非常親熱,就差改口喊爸媽瞭。
劉雪芹與李逵華都十分尷尬,李森一個勁地喝酒,不吭聲。
蘇卿拿腳在桌底下踢瞭李森一腳,壓低聲音說:“你還喝,若不是你之前喝酒誤事,能有現在這局面?不長記性。”
一聽這話,李森頓時覺得手裡的酒不香瞭,將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突然說瞭句:“不喝瞭。”
眾人齊刷刷看向李森。
原本沉悶的氣氛因李森突兀的一句話掀起瞭一絲漣漪。
胡父趁機,笑著對李逵華與劉雪芹說:“親傢,孩子們兩情相悅,現在已經到瞭這步,我們做傢長的,得為孩子們著想,祝福孩子們,趕緊把婚事定下,你們早點當爺爺奶奶,我們也好做外公外婆啊。”
八字還沒一撇,就先喊上親傢瞭。
劉雪芹臉色難看,奈何是自傢兒子不爭氣,她也真是沒臉說什麼。
劉雪芹給李逵華使眼色,李逵華看瞭胡佳佳一眼,意味深長地笑笑說:“佳佳今天打扮得真漂亮,腳上那雙高跟鞋很適合你。”
李逵華突然誇胡佳佳,弄得胡傢人不明就裡,胡佳佳笑著說:“謝謝伯父誇獎。”
李逵華點瞭點頭,喝瞭一杯茶。
李逵華的意思,胡傢人沒懂,蘇卿聽懂瞭。
胡佳佳懷著孩子,卻濃妝艷抹,穿著高跟鞋,這可半點不像懷孕的女人。
胡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壓低聲音在胡佳佳耳邊提醒,胡佳佳一聽,臉上的笑也變得尷尬瞭。
胡佳佳隻能裝不懂,今天大傢夥都坐在這裡瞭,必須把婚期定下來。
胡佳佳給胡父使眼色,胡傢人有備而來,胡父又說:“親傢既然這麼喜歡我傢佳佳,那我就更加放心把佳佳嫁給李森瞭,對瞭,我們女方這邊看瞭三個日子,離著最近的好日子就是聖誕,元旦,還有一月底,就是二十號,這三個日子,親傢們看看,我覺得元旦不錯。”
“元旦不行。”劉雪芹聽到這個日子,當場就拒絕瞭。
那一天可是陸容淵與蘇卿補辦婚禮的日子。
她的反應很大,胡傢人覺得有些面子上掛不住,胡母冷哼哼地說:“親傢,李傢在帝京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聽說李傢傢教嚴,人品貴重,可今天這事做得也太不厚道瞭,我女兒清清白白地被你傢兒子搞大瞭肚子,你們遲遲不訂婚期,怎麼,還想不認賬?”
胡母直接來硬的,這些話懟得劉雪芹反駁不瞭。
她還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就差被人指著鼻子罵瞭。
李逵華也臉上掛不住,沉著臉。
“胡佳佳,鬧夠瞭沒有?”李森突然發火瞭:“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來的,你我心知肚明……”
胡母打斷李森的話:“你敢說不是你幹的,李森,你們李傢也別太不識好歹,對,你們李傢是名門望族,怎麼瞭,難道名門望族就能瞧不起我們,就能隨意欺負別人傢的清白姑娘?肚子搞大瞭不認賬?”
這等胡攪蠻纏的功夫,真叫人佩服。
“媽,別說瞭,都是我不好,給你們丟臉瞭。”胡佳佳委屈地哭泣。
母女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我們李傢認。”李逵華拍桌子:“認,除瞭元旦節不行,其它兩個日子,你們胡傢想挑哪個就哪個。”
李森看瞭看李逵華,他也知道,到瞭這一步,除瞭被胡傢拿捏著,還能怎麼辦?
胡傢一傢三口心底那叫一個歡喜,胡父高興地說:“那就一月二十號,時間充分,準備婚禮也來得及。”
“沒有婚禮。”李森站起來,冷然地盯著胡傢人,最後把目光落在胡佳佳身上:“你想嫁進李傢,那就自己拎包搬進來,至於婚禮那些形式,不會有,你要是還想嫁,明天就搬過來,不想嫁,也不勉強。”
這是裸婚。
胡傢人肯定不答應啊。
胡母問:“婚禮沒有?彩禮也沒有?”
“什麼都沒有。”李森面無表情。
“這怎麼行,我把閨女養這麼大,就這麼給瞭你們李傢,這欺人太甚瞭。”
“你們要是不樂意,出門左拐,慢走不送。”李森動真格的瞭:“還有一點,如果胡佳佳生的是李傢的種,那還好,如果不是,今日你們怎麼逼我李傢的,來日,雙倍奉還。”
聞言,胡佳佳臉色一白:“我嫁,我什麼都可以不要,那些形式的東西,我不在乎的。”
李森冷笑一聲,驟然,走到胡佳佳身邊,將她拽起來就往外走。
無人的地方,李森將人抵在墻壁上:“胡佳佳,你這麼想嫁,那我成全你,歡迎你來到地獄。”
李森冷笑著,讓人毛骨悚然,胡佳佳心有餘悸。
“什麼意思?”
“你很快會明白的。”
丟下這話,李森轉身開車離開,他將車子開往郊區,一路飆車,最後停在水庫邊上,拿出手機撥通瞭那個已經很久沒撥通的電話。
“李森。”
安若的聲音溫溫柔柔地從電話裡傳來,李森頓時鼻尖一酸,眼裡全是淚水。
“若若,對不起,我食言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