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
蘇卿在陸容淵身邊躺下來,十指緊扣,自言自語:“老公,謝謝你又回到我的身邊,無論你什麼時候醒來,我跟孩子們都會等你。”
隻要陸容淵在身邊,蘇卿就覺得滿足,她從不抱怨命運不公,哪怕命運多舛,隻要深愛的人在身邊,她就覺得世界是溫柔的,風是甜的,雨也是甜的。
經歷再大的風雨,都無所畏懼。
若是深愛的人不在,哪怕風和日麗,於蘇卿而言,步履難行。
“老公,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對不對,現在我來瞭,我陪著你,你好好地睡一覺。”蘇卿吻瞭吻陸容淵的臉,靠著他的肩膀閉上眼睛。
蘇卿也好累好累。
她一隻手牽著陸容淵,一隻手放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嗅著久違的、熟悉的氣息,漸漸睡瞭過去。
她,太久沒合眼瞭。
她又做瞭一個夢,夢中,她跟陸容淵來到瞭一處水塘邊,陸容淵在垂釣,她支起燒烤架烤肉,孜然味的雞腿在燒烤架上滋滋響,香氣撲鼻,直叫人流口水。
孩子們在草地上踢球玩耍,沒一會兒,三寶跟四寶打起來瞭,夏天夏寶去勸架。
一個長得粉嫩又可愛的小女孩,穿著淡黃色蓬蓬裙,跑到她身邊,聲音軟軟糯糯:“媽咪,哥哥們又打架瞭。”
小女孩長相完全隨瞭她,萌得不行,太招人喜歡瞭。
陸容淵走過來,抱起小女孩,在臉蛋上親瞭親,稀罕得很:“寶貝兒,爹地給你釣魚吃。”
小女孩嘟著嘴,指著草地上扭打在一起的哥哥們:“爹地,哥哥們又打起來瞭。”
“別管他們,陪爹地釣魚去。”
蘇卿看瞭眼打架的三寶四寶,笑起來:“陸容淵,你就稀罕你閨女。”
蘇卿沉浸在美夢中,她是被敲門聲驚醒的。
蘇卿睡得淺,立馬醒來,看瞭眼身邊的陸容淵,心裡頓時踏實瞭。
敲門聲還在響,蘇卿穿上拖鞋去開門,門口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葉秋雪。
天已經亮瞭。
葉秋雪自然不能一直裝睡下去,她聽說手術結束瞭,陸容淵的命保住瞭,立即來瞭。
“陸太太,陸先生怎麼樣瞭?”葉秋雪一臉的擔憂。
“還在昏迷中。”蘇卿順手將門關上,對葉秋雪說:“十分感激你救瞭我丈夫,對瞭,你叫……?”
蘇卿還真不知道葉秋雪叫什麼,安羽也不知道,自然也沒說過。
“我叫葉秋雪,帝京大學大三的學生。”葉秋雪連忙自我介紹:“我是學表演系的,我與同學們自發組織去震中幫忙,然後我在廢墟下發現瞭陸先生,將他救瞭出來,陸先生的情況當時非常危險,救助站的醫生們說救不瞭,我就把陸先生送去醫院……”
葉秋雪將如何救瞭陸容淵的事說瞭一遍,自然,這裡面有多少水分,又有多少隱瞞,就隻有她自己知道瞭。
“陸太太,我一開始就覺得那個男人不是好人,他冒充是陸先生的朋友,我這才受騙瞭,後來,被那個人威脅來到M國,我好幾次都想給陸傢通風報信,我的手機被沒收瞭,加上那個人警告威脅,我才沒敢通風報信。”
葉秋雪說:“後來我偷到手機,給我朋友打電話,卻被那個人發現瞭,我不敢亂說話,後來那人又把我手機摔瞭,不過幸虧你們來瞭,否則,我跟陸先生就都沒命瞭。”
這些都是葉秋雪打瞭一晚上的腹稿,早就想好的說辭。
她肯定不能讓別人知道,她故意不通風報信,瞞騙陸傢人。
蘇卿心系陸容淵的安危,也無心思去註意葉秋雪的話是編造還是真的。
她從萬揚還有冷鋒那知道,葉秋雪確確實實救瞭陸容淵,把人從廢墟裡救出來。
而之前葉秋雪昏迷時,安羽也說,他看到葉秋雪精心照顧陸容淵。
當然,安羽隻是把自己看見的,客觀地說瞭出來。
“葉小姐,辛苦瞭,真的太謝謝你。”蘇卿感激道:“你的大恩,我蘇卿記下瞭,你有什麼想要的,盡管提。”
蘇卿不是想用錢打發人,而是有的時候,錢是報恩最直接的辦法。
“陸太太,你誤會瞭,我救陸先生,並不是想要什麼回報。”葉秋雪一臉誠摯與同情地說:“這次地震,太多人失去親人,傢園,我也隻是盡綿薄之力幫助大傢,我事先也不知道救的是陸先生,如果陸太太真想報答,就把那些錢捐給地震中受災的人吧,他們更需要。”
蘇卿說:“你真是心善,善有善報,你的恩情,我們夫婦不會忘記。”
葉秋雪微笑,她要的,正是蘇卿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