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傾沒想到,她嫁給胡耀宗這麼重要的事情,周南光說不管就不管瞭,依舊去忙著看他新認回來的兒子。
有些失魂落魄地從傢裡出來,胡耀宗推著自行車等在大門口,看見周北傾出來,趕緊迎瞭上去,今天出門還特意給頭發打瞭一層發油,穿瞭一雙三接頭皮鞋,鞋油打得鋥亮。
“北傾,我來接你看電影,我們去看電影吧。”
周北傾嫌棄看瞭胡耀宗一眼:“誰讓你來的,我不想去看電影,你回去吧。”
胡耀宗也不惱火:“我看你心情不好,一起去看個電影散散心,你放心我也不會占你便宜,再說我真要是對你幹啥,你直接喊一聲耍流氓,還有我好果子吃?”
周北傾沒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胡耀宗。
胡耀宗陪著笑:“周叔叔和嬸子是不是去瞭龍北?要不我陪你過去看看?你要是有什麼想法,我覺得直接跟周叔他們說就好瞭,我們這樣演戲騙著他們不合適。”
“北傾,我雖然喜歡你,但我勉強的事情我不幹,隻要你高興,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
各種動聽的話說瞭一堆,還真說得周北傾有些心動,想帶著胡耀宗去龍北。
胡耀宗心裡卻有著更卑劣的想法,離開京市,他就有點是辦法占有周北傾,等這個冰山美人成瞭自己人,看她會不會乖乖聽話。
……
周北傾嫁給誰,和盛安寧一點關系都沒有,聽周朝陽吐槽完,兩人又回病房,這時候鐘文清已經醒瞭。
正跟周南光告狀,說周朝陽淘氣不聽話,還跑丟瞭,驚動好多人去找她。
邊說邊拉著周南光的手:“你可不能慣著朝陽,這孩子太淘氣,該打的時候就要打,女孩子這樣,以後容易吃虧。對瞭,你打的時候也別下手太重,再把孩子打壞瞭。”
周南光好脾氣地應著:“好,我肯定會收拾朝陽的,讓她聽話下次不敢出去淘氣。”
鐘文清點瞭點頭:“嗯,也不要太兇,會嚇到孩子的,對瞭,一會兒去買隻雞回來,我看著時勛瘦瞭很多,還有北傾放學沒有,她也太瘦瞭,也該給她好好補補。”
周朝陽進門就聽見鐘文清數落她的不好,噘著嘴過去:“媽,我也瘦瞭呢,也要吃雞肉補補。”
鐘文清橫她一眼:“你這個皮猴子,再補就要上天瞭,我剛跟你爸說瞭,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盛安寧在一旁看著,心裡有種羨慕,以前她傢裡也是這種狀態啊,媽媽總是喊爸爸收拾她。
周南光見鐘文清狀態不錯,也沒提周北傾要結婚的事情,怕再把鐘文清給刺激瞭。
在病房裡吃瞭午飯,盛安寧去衛生院上班,周朝陽也要回去上班,就剩周南光陪著鐘文清。
鐘文清一直給周南光說著幾個孩子,不是這個孩子營養不夠,就是那個孩子有心事,說到周北傾的時候,嘆瞭口氣:“南光,你說我是不是老瞭?我總是想起北傾小時候的樣子,有時候在想,我們是不是對朝陽關心太多,對北傾關心太少瞭?”
周南光安撫著:“沒有,我們北傾一直是懂事的孩子,也能理解你的苦心。”
鐘文清搖頭:“江瓊就朝陽這麼一個孩子,我們說什麼也要好好把她養大,不能讓她出任何危險,我都想瞭成不成才都不重要,隻要她樂觀快樂就好,現在看看,朝陽這孩子,和江瓊多像啊,一模一樣的調皮搗蛋。”
說著忍不住笑起來:“江瓊地下有知,肯定會開心的。”
周南光撫摸著她的手:“是,朝陽很好,我們幾個孩子都很好。”
鐘文清直搖頭:“我是糊塗瞭,但是我沒有傻掉,北傾覺得我們偏心,這孩子一根筋,早晚要吃虧的。”
周南光怕鐘文清想太多事情會累到:“你不要亂想瞭,這些都是他們的造化,都是成年人,要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鐘文清又有點兒迷糊,感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可又想不起來。
……
盛安寧沒想到下班時,周時勛又來接她下班,不知道從哪兒弄瞭輛二八大自行車,看著還挺新。
有些驚喜地跑著過去:“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見去?”
周時勛看盛安寧又眉開眼笑的,一直緊張的心情也放松瞭下來,生怕她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我跟老鐘借的,你腰和腿還疼不疼?”
盛安寧忍不住老臉一紅,這麼**的話題,這個老男人是怎麼一本正經,毫無心理障礙地說出來的呢?
輕輕擰瞭他胳膊一下:“都什麼時候瞭,我又不是紙糊的,肯定不疼瞭,不過你晚上要給我煮飯吃,我想喝小米粥,再炒瞭個茄子。”
周時勛聽話地點頭:“好。”
長腿一伸,跨上車子坐在車座上。喊著盛安寧上車。
盛安寧突然想到甜蜜蜜那個電影裡的一個畫面,女主坐在男主的自行車後,裙裾飄飄,後來很多電影和電視劇裡都有這樣的橋段。
感覺清新又浪漫。
而今天,她正好穿著碎花長裙,喇叭裙擺,坐在車上肯定好看。
開心地撩著裙擺上車,一手扶著周時勛的腰:“好瞭,我們出發。”
隻是她開心得太早,一路上還催周時勛快點騎,結果不知道是風吹的方向不對,還是電視電影都是騙人的。
裙擺突然跑偏,被吹進車輪裡,然後被車鏈絞住。
嚇得盛安寧趕緊喊周時勛停車:“快停車,我裙子進去瞭。”
周時勛趕緊捏閘停車,盛安寧白色碎花大裙擺還是被絞進去一大塊,黑乎乎的一片。
周時勛趕緊停好車,幫著盛安寧把裙角拽瞭出來,已經慘不忍睹。
盛安寧有些哭笑不得地提著裙擺,這可是她在市裡剛做的新裙子,都沒舍得穿幾次呢:“你要賠我新裙子。”
周時勛想都沒想點頭:“我給你買新的。”
盛安寧還是心疼:“我的新裙子啊,肯定是你騎車技術不好。”
最後還是拎著裙角,老老實實坐在車上,再也不敢幻想什麼唯美浪漫的畫面。
到傢後,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換衣服,看看裙擺上那塊黑油能不能洗掉。
換瞭衣服從裡屋出來,周時勛就站在門口,遞過來一個印章和一個本本:“拿著這個,可以去郵局領我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