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帶著周朝陽出去溜達瞭一圈,還去服務社買瞭醬油和一罐紅豆腐,估計時間差不多,才慢吞吞回傢。
遠遠見大門口沒瞭汽車,周朝陽松瞭一口氣:“快快快,我真是好奇死瞭,到底什麼誰來瞭。”
兩人急匆匆回傢,就見周雙祿和周南光表情嚴肅地坐在客廳裡,鐘文清紅著眼,顯然剛哭過。
周朝陽就覺得肯定是來人欺負瞭他們傢人,過去挨著鐘文清坐下,拉著她的手:“媽,那些人是幹嘛來的,他們說瞭什麼?我們怎麼還能讓人找上門欺負呢?”
鐘文清拍瞭拍她的手:“沒事沒事,都是一些故友,說到以前的事情,有些傷感。”
盛安寧見三個孩子沒在下面,也沒顧上問,先跑著上樓去看孩子。
三個小傢夥睡得正香,阿姨和周紅雲在一旁疊著尿佈,小聲聊著天。
盛安寧看瞭每個孩子,想想樓下氣氛嚴肅,問周紅雲:“姑姑,傢裡到底來的什麼人?還不讓我們回傢。”
周紅雲嘆口氣:“來找朝陽的。”
盛安寧也猜到是來找周朝陽的:“那為什麼不讓他們見面呢?”
周紅雲搖頭:“你爺爺和你爸的意思,是要他們先核對瞭對方的身份,看那傢人啥樣,確定是好的,才給朝陽講這件事。”
周南光的意思很簡單,不能來人認親,就趕緊把周朝陽推出去認親,誰知道那個魔都陸傢到底是怎麼回事。
隻是聽說很不錯,具體什麼樣也沒問過。
他們捧在手心長大的孩子,也不可能被輕易地認回去。
萬一那個傢庭不好,那不是給周朝陽添堵嗎?
盛安寧覺得也有道理:“魔都陸傢,很有名嗎?”
周紅玉搖頭:“不太清楚,不過今天來的兩個男人看著挺氣派的。”
盛安寧忍不住猜測,魔都陸傢和陸長風有沒有關系,是不是就那一個陸傢?如果是這樣,那……
陸長風不就是周朝陽的堂哥之類的?
真就應瞭那句話,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
這個結果,讓盛安寧都有些接受不瞭,也不知道周朝陽知道後會怎樣。
……
周朝陽也是非常聰明的,也明白傢裡來人肯定和她的身世有關,因為鐘文清在,就沒有多問。
等吃瞭晚飯,趁著鐘文清去樓上看孩子時,才去書房找周南光。
周南光也沒打算瞞著她:“今天不讓你們見他們,是我和你爺爺想仔細瞭解一下這陸傢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管你以後認還是不認,我們都希望傢庭關系會簡單一些。”
周朝陽都能理解,就是很好奇:“是從魔都來的嗎?”
周南光點頭:“是。”
“和陸長風有關系嗎?”
周朝陽有些擔心這個,要是有關系,她喜歡的人變成有血緣關系的哥哥,那簡直不要太可怕瞭。
周南光點頭:“是,這次來的就是陸長風的叔叔。”
周朝陽臉上血色全失,心裡連最後一點兒希望都沒瞭。
周南光也知道周朝陽喜歡陸長風,嘆口氣:“好在你和長風接觸不多,不要太難過。”
周朝陽臉上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可是,她放不下啊!
周雙祿找人調查魔都陸傢,消息回來得很快,陸傢屬於百年望族,幾代人從政從商。
隻是經歷那些動蕩的年月,變得看似平凡普通起來。
卻依舊根深葉茂的大傢族,現在陸傢依舊很多人從政從軍,可以算是門楣很高的高幹傢庭。
周傢對比起來,就顯得遜色太多瞭。
最重要的是,陸傢傢風很好,傢裡兒孫個個也很爭氣。
周雙祿和周南光就跟鐘文清商量,要讓周朝陽認祖歸宗,因為周朝陽的父親,當年也是戰亂和傢人走散,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瞭。
就是這樣,陸傢人也沒放棄過找他。
鐘文清舍不得:“朝陽是我們的女兒。”
周南光安慰她:“我們應該為朝陽高興,也為竟東高興,找到瞭傢人。不管什麼時候,朝陽還是我們的女兒,而朝陽在這個世界上卻多瞭很多親人,我們應該高興才對。”
鐘文清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想想朝陽要是跟著陸傢回瞭魔都,以後一年都難見一面,心裡就難受。
而周朝陽在路上也跟盛安寧哀嚎:“我爸爸為什麼是陸傢的孩子,我的天呀,我為什麼要和陸長風成兄妹,我以後面對他多尷尬啊。”
盛安寧笑著哄她:“你不是應該慶幸,你們之間還從來沒有過什麼,你說你們要是談著對象,然後才知道你們是兄妹,那是不是更慘。”
周朝陽躺在床上嗚嗚假哭:“我真是太難受瞭,這些多年,我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還喜歡瞭那麼久,怎麼最後變成我哥瞭呢?”
盛安寧就挺好奇:“你認識陸長風很久瞭?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陸長風的?”
周朝陽一下坐起來,反正都要成兄妹瞭,以前那些事情也不是不能說,嘆口氣:“我在藏區當兵時候,不過有一點點羞恥就是,那時候我不知道他結婚瞭啊,然後因為我去高原缺氧,還有太陽太毒瞭,加上又是短頭發,就讓他以為我是個小夥子。”
盛安寧就很好奇:“然後呢?”
周朝陽撓撓頭:“然後我們不是演習嘛,我在山裡迷路的時候遇見瞭他,然後我活捉瞭他,不過我們一起掉進雪坑裡瞭。”
最重要是,在偷襲陸長風時,她襲擊瞭他最脆弱的部位,然後也害陸長風跟她一起掉進雪坑裡。
盛安寧聽完都覺得不可思議:“你竟然偷襲瞭陸長風?”
周朝陽嘿嘿樂:“我當時裝作受傷瞭,誰讓他婦人之仁,看我是個新兵蛋子,就主動背我,然後我就偷襲他瞭。”
盛安寧想想,在藏區穿著棉衣棉褲,就算背著抱著,也認不出對方是姑娘的。
不過想想那個畫面:“就這樣喜歡他瞭?”
周朝陽又撲通躺下,生無可戀地說道:“鬼知道他本來就有傷,摔下去後為瞭保護我,把自己墊在下面暈瞭過去,然後我給他做瞭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