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巒城第一次臉上出現驚慌,這次他低估瞭一個惡勢力的橫生。
更低估瞭時天良的心狠手辣!
趕到鎮子上時,天已經黑瞭,他隻能去找當地派出所請求支援,有個新來的公安倒是很熱情,周巒城亮明身份後。
很配合地開著偏三輪,連夜送周巒城去南山。
等到南山鎮時,已經是半夜。
周巒城也不管是不是打擾,去找慕小晚他們學校坐在的宿舍。
詢問後得知,慕小晚竟然沒到!
早上離開,中午就應該到的人,到現在都還沒到!
周巒城閉瞭閉眼,可以確定,慕小晚失蹤瞭!
帶隊老師還挺奇怪:“小慕同學之前不是打電話過來,身體還沒好,我就讓她多休息幾天,等身體好瞭再過來。這兩天這邊晚上大風,電話線也刮斷瞭,我這裡也沒收到小慕同學的消息,是不是還在京市呢?”
周巒城為瞭不制造恐慌,搖搖頭:“那應該還是在京市,我還以為她已經到這邊瞭呢,打擾瞭。”
老師熱情地送周巒城離開:“你回京市看見小慕同學,跟她說一聲,要是身體好瞭就趕緊過來,這次學習機會難得,以後可能會取消這種機會。”
周巒城頷首離開,等上瞭摩托車,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夜色雖黑,路燈昏暗,小公安卻明顯感覺到周巒城和來時情緒不一樣。
來時雖然臉色凝重,但還算平和。
而這會兒,周巒城整個人周身都散發著一股戾氣,隨時都要爆發一般。小公安想瞭想還是很小心地問瞭一句:“你沒事吧?是不是發生瞭什麼事情?”
周巒城緩瞭一下情緒,沒著急讓小公安開車,像是隨口問一般:“小陳,你到派出所幾年瞭?”
小公安陳林文都沒考慮:“還差十六天就一年瞭。”
周巒城笑瞭下:“你倒是記得清楚。”
陳林文有些驕傲:“當然記得清楚瞭,因為我們要一年整才能轉正,再有十六天我就是正式編制瞭,到時候有任務就可以給我配槍瞭,就像你身上那把一樣。”
這次周巒城有些意外瞭:“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陳林文摸瞭摸腦袋嘿嘿笑著:“就是你剛才彎腰下車時,我看見你腰側有凸出。我又看瞭你的工作證,你都是隊長瞭,肯定有槍的。”
周巒城微微點瞭點頭,也顧不上誇陳林文的機智,又問道:“你對你們鎮子下面的生產隊都熟悉嗎?”
陳林文連連點頭:“還算是熟悉吧,我們鎮叫前進公社,下面一共十二個生產隊,就時傢村和林傢廟村最大。但是時傢村最大,人也最多,主要他們村還有山,所以那個村也難管。”
周巒城順著他的話問下去:“是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陳林文搖頭:“也沒有,我們領導和時傢村關系挺好的,所以時傢村也挺給面子,這兩年也沒惹禍,他們村連偷雞摸狗的事情都沒有。”
周巒城閉瞭閉眼睛,喊著陳林文發動摩托車:“先回去吧,今天謝謝你瞭。”
陳林文搖頭:“你太客氣瞭,你是我的前輩,以後還要跟你多多學習呢。”
突然又跟周巒城說道:“對瞭,你不是本地人,肯定不知道時傢村村支書的兒子時大雷死瞭,不過說也奇怪,人都成那樣瞭,還沒下葬呢。”
“也不是沒下葬,就是先簡單地埋瞭,都沒入時傢的祖墳呢。”
周巒城愣瞭一下:“是為什麼?”
他知道慕小晚的失蹤和時天良肯定有關系,如果他直接去找時天良,勢必會打草驚蛇,讓慕小晚更危險。
陳林文也不清楚:“按說時大雷都那樣瞭,應該早點入瞭祖墳,雖說是中年暴斃,卻也應該請村裡人一起過去辦場白事。還有,我聽我們所裡其他人說,時大雷死的不簡單,不過已經結案是被野獸襲擊,時傢人也不追究,那就這樣瞭。”
周巒城沉默瞭好一會兒:“先回去,今天謝謝你,不過這些事情不要跟其他人議論。”
陳林文嘟囔瞭一句:“我就是看你是京市來的才跟你說,所裡我肯定不會跟其他人說的,他們啊不是時天良的親戚,就是和她關系不錯,連我們領導都收瞭時天良送的煙酒,我可都看見瞭。”
周巒城沒說話,陳林文剛入行,還血氣方剛,覺得自己能匡扶正義,保百姓平安呢。
其實村霸之所以能稱霸一方,早就跟當地的政權勾結。
他也不忍心打陳林文的一腔熱血。
再回到鎮子上,周巒城讓陳林文先回去,一定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找人的事情,還有關於時傢的事。
陳林文還是個挺聰明的年輕人,見周巒城表情凝重,也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鄭重的點點頭,看著周巒城離開後,才騎著摩托車回去。
……
周巒城再次回到時傢村,如果慕小晚上失蹤和時天良有關,他們肯定會把小晚再帶回他們村。
這裡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後半夜的時傢村,格外的靜謐,四下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偶爾樹上的貓頭鷹發出瘆人的叫聲,在空曠的夜裡傳出很遠,還有村裡的狗跟著叫幾聲。
整個村子,也陷入一片死寂中,沒有一絲亮光。
後半夜,正是人們睡得最沉的時候。
周巒城放輕腳步,緩緩朝著時天良傢靠近,出瞭這麼多事情,又抓瞭小晚,他不信這時候的時天良,還能睡著。
同時,也知道,時天良能藏住秘密,那肯定是個狠角色!
果然,時天良傢大門開著,屋裡還亮著燈光,是不是有人影印在窗前。
周巒城並沒有冒然進院偷聽,反而又偷偷出瞭村,借著路邊樹木,再次進瞭山中。
善於偵查和反偵察的他,這次進山很順利,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註意。
一天後,周時勛根據路線索也到瞭時傢村,他想法簡單,直奔時天良傢去。
一直在等周巒城出現的時天良壓著內心的激動,迎接周時勛進屋:“周同志,我就知道你還會來的,我傢大雷死的實在是太冤枉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