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默默起身,過去拉著周時勛出去,這樣的畫面,她現在有些看不瞭。
出瞭門,就看見馬坤抱著個西瓜站在門口,眼裡含著淚。
大概也是聽到瞭屋裡的談話。
盛安寧伸手拍瞭拍馬坤的肩膀:“沒事的,你媽媽肯定沒事,你不要太擔心啊。”
馬坤一手抱著西瓜,抬起胳膊擦瞭擦眼睛:“阿姨,我真的是我爸爸的孩子,對吧?”
盛安寧沒想到馬坤竟然糾結的是這個問題,驚訝地看著他:“你肯定是啊,你不要聽外面那些人說的,你媽媽不會騙你。”
馬坤揉瞭揉眼睛,又想哭,可他是男孩子,不能輕易掉眼淚,身世問題讓他在院裡沒有朋友,有些壞孩子還總叫他野種。
這些話他不敢回來跟媽媽說,看著最近爸爸也是愁眉苦臉,年紀不大的他就相信瞭外面那些傳言。
他並不是很相信眼前阿姨的話,可這話卻能讓他輕松一點。
接下來他又擔心媽媽的身體,一想心裡更加難受起來。
盛安寧又拍拍他的肩膀:“趕緊回去吧,不會有什麼事的。”
看著馬坤進瞭傢門,盛安寧和周時勛才離開。
路上,盛安寧還是忍不住感嘆:“嫂子還是挺好的,隻是太要強瞭,也跟馬大哥溝通太少,所以才會有這麼多誤會。”
周時勛贊同:“我剛跟老馬說瞭,夫妻倆要溝通,要多聊天,有瞭矛盾就要及時解決,不要讓誤會梗在兩人中間,不利於夫妻感情的。”
盛安寧不由挑眉看著周時勛:“哎呦,你現在挺懂啊,說得挺好。”
周時勛沉默瞭,這些可都是盛安寧教的,她說兩人之間要坦誠,有誤會就要趕緊說出來。
盛安寧看周時勛詞窮,忍不住咯咯樂著,然後誇贊:“就是要這樣,有誤會長嘴就要說出來,要及時去解決。當然如果真有瞭外心,或者你在外面有瞭人,這樣的隱瞞和欺騙就不用解釋瞭。”
周時勛皺眉,很是不滿:“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怎麼可能在外面有人。”
盛安寧笑挽著他的胳膊:“好啦好啦,我就逗逗你,我知道我傢周長鎖最好,肯定不會在外面有人。”
周時勛很是無奈,院裡還有很多吃完飯出來遛彎乘涼的,他又覺得被盛安寧挽著胳膊太親密。
想抽出胳膊,卻被盛安寧緊緊摟著,還瞪瞭他一眼:“你是我男人,摟下胳膊怎麼瞭?這些人都是假正經,他們在傢時候,夫妻倆不睡一個被窩?”
周時勛眉頭跳瞭跳,媳婦現在真是什麼都敢說瞭。
第二天,馬玉成就去請假,帶著袁玉琴去省城看病,院裡很多人並不相信,因為有人信誓旦旦的說看見袁玉琴在市裡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
所以很多人猜測,馬玉成是和袁玉琴離婚去瞭。
盛安寧聽瞭周紅雲帶回來的傳聞,隻能覺得無語,這些傳謠的人,就不能稍微動點腦子?真要是離婚,用得著去省城?
還有,他們離婚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單位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批瞭?
盛安寧再一次叮囑周紅雲:“讓他們隨便說去,那些相信的人也是腦子有問題,見不得別人好,真要是離婚,還用去省城?”
周紅雲贊同:“還真是,那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還說的有鼻子有眼,我看馬坤長得挺像袁玉琴的。”
“姑,說這些話的人,你以後要遠離,說不定哪天就把閑話說到我們頭上瞭。”
盛安寧對這個八卦已經沒瞭興趣,這些人就是太閑瞭,跟著男人過來,也沒有工作,就天天湊在一起東傢長西傢短。誰傢過得好眼紅誰傢,巴不得人傢出點事,好讓她們看笑話。
周紅雲連連點頭:“我記得瞭,以後我就跟溫諍奶奶玩。”
晚上,周朝陽過來,盛安寧也跟她說瞭袁玉琴的事情。
周朝陽很意外:“生病瞭?嫂子,你不是會看嗎?怎麼還要他們去省城醫院?”
盛安寧搖頭:“沒那麼簡單,而且去省城檢查一下更放心,這裡醫院的檢查設備太老瞭。”
周朝陽有些唏噓:“沒想到袁玉琴性格還挺潑辣,不過她為什麼不解釋?那些人都那麼說她,她也從來不放在心上,這樣就很容易讓人誤會,還以為那些說的都是真的呢。”
盛安寧有一點點理解袁玉琴:“她應該是真不在意這些,也沒想在這個院裡結交朋友,隻要馬玉成能理解她就行。”
周朝陽對袁玉琴的印象也有瞭改觀:“那她真是厲害,要是我就做不到,我肯定會沖過去跟人幹架,誰要是說我,我就撕爛她。”
聊完這個,周朝陽又關心起盛安寧的工作:“你這兩天上班咋樣?有沒有人欺負你?”
盛安寧哭笑不得:“誰能欺負我?沒有的。”
冷潔被她懟過一次後,現在根本不搭理她,甚至無視她,想邊緣化她。
盛安寧對這些都不在意,她隻要做好她的工作。
對這樣莫名其妙的人,無視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而且她發現,冷潔也不僅僅是對她有敵意,在醫院人緣並不好,跟科室裡的人都不怎麼聊天,小護士們看見她,都像是老鼠見瞭貓一樣,但在背後卻沒少說她壞話。
周朝陽放心瞭:“沒人欺負你就好,你別看這裡,雖說是一個傢屬院,什麼樣的人都有,有些人的心思壞著呢。啊,對瞭,我約瞭鐘沅星期天去逛街,你要不要去?”
盛安寧星期天要值班,隻能遺憾搖頭:“算瞭,你們倆去吧。”
周朝陽嘿嘿笑著:“不得不說我們安安真厲害,竟然哄的鐘沅爸爸媽媽很開心,鐘沅說她媽媽天天跟她說安安,希望她能帶安安回去。她媽媽也不好意思來傢裡找安安。”
盛安寧就覺得緣分這件事挺奇妙:“來傢裡啊?要不就讓鐘沅來帶安安去她傢玩,這樣說不定能曲線救國,回頭痛快的答應宋修言和鐘沅的事。”
周朝陽連連點頭,又惆悵的嘆口氣:“也不知道陸長風什麼時候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