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勛擔心安安,陸長風能理解:“安安是個機靈的小姑娘,肯定會沒事的。”
周時勛搖頭:“安安機靈,但是安安心腸很好,也是容易吃虧的。”
陸長風安慰著周時勛:“放心吧,安安雖然心腸軟,但是安安還是很聰明,不是那種同情泛濫的孩子,她可是機靈著呢,之前我和朝陽還說過,這幾個孩子裡,就安安最機靈,一張小臉還特別容易欺騙人。”
周時勛並沒有被安慰到,他從知道周北傾那個養子的存在後,就一直休息不好,擔心著安安,周北傾會不會連安安那邊也算計瞭?
如果,周北傾連安安也算計瞭,那後果很嚴重。
陸長風從周時勛辦公室出來,開車準備回傢,過紅綠燈時,無意間看瞭眼旁邊的行人,突然有個穿著風衣,裹著頭巾的女人引起瞭他的註意。
女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陸長風腦海裡閃過畫面,調轉方向,右拐靠路邊停車,然後朝著女人追瞭過去。
他步伐快,女人走得更快。
陸長風喊瞭一聲:“你想躲到哪裡去?”
女人停下瞭腳步,轉身摘瞭墨鏡看著陸長風,也沒什麼意外:“都這樣,你還能認出我,陸長風,我真是小看你瞭。”
陸長風掃瞭眼莊靜,這麼多年沒見,莊靜比當年更瘦瞭,隻是她的身姿和背影,依舊和當年一樣。
“莊靜,我想和你談談。”
莊靜搖頭:“我不認為和你有什麼好談的。”
陸長風也不在意:“你不想談也沒事,不過,到時候你可能在意有個人的下落。”
說完轉身去車上,莊靜猶豫瞭幾秒,知道陸長風說的是誰,還是趕緊跟上他的腳步,拉開副駕駛上車。
陸長風沒說話,直接開車離開,一直駛入公園邊上,找瞭停車位停好車,才說瞭一句:“下車。”
莊靜很聽話地跟著下車,走瞭一段路後,才開口:“陸長風,你想知道什麼?”
陸長風轉身看著莊靜:“你和柳錦雲來京市個幹什麼?你和周北傾有什麼樣的合作?”
莊靜笑起來:“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陸長風,當年我們都不能對你怎麼樣,現在的你這麼厲害,我們怎麼敢動你?伯母也不過是有些氣不過當年的事情,可是說到底你是她的兒子,她怎麼可能害你呢?”
說完又苦笑瞭一下:“你肯定也調查過我,我後來結婚瞭,可是婚姻過得並不好,前兩年離婚,我現在一身病,哪裡還有心情去算計你?”
陸長風沒吱聲,隻是沉默地看著莊靜,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
特別是剛才看見莊靜的背影,突然想到瞭一直壓著的一個案子,有人和國外間諜接觸,拿走瞭一些軍事區的資料,那個人隻拍到瞭一個背影!
攝像頭下一個有些模糊的背影,可是看清是一名女性,身材高挑看不出年紀。
陸長風他們反復看瞭視頻,仔細分析這個背影,卻沒有一點結果。
就在剛才,陸長風看著莊靜過馬路時的背影,一下和視頻裡那個模糊的背影重疊,下車追過來時,再一次確定,這個人不僅是視頻裡的背影,還是莊靜。
莊靜突然有些委屈的看著陸長風:“陸長風,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現在過得還不夠慘嗎?我結婚多年沒有孩子,婆傢嫌棄,丈夫在外面有瞭私生子,我離婚後一無所有,現在又確診腦袋裡長瞭腫瘤,我來京市是看病的。不信你可以去總醫院調我的病歷。”
“我不知道你懷疑我幹瞭什麼,你自己想想,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幹什麼?陸長風,我對你一直一心一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就是不能回頭看看我?當年,你讓我臉面掃地,我也沒有怨過你,現在重逢,你竟然還懷疑我。”
“我有多大的能耐去害你?陸長風,你真的是一點心都沒有嗎?”
說著,眼淚滾滾而下,卻也沒有伸手擦一下,就那麼倔強地看著陸長風。
陸長風皺眉:“這樣最好,既然生病就好好養著,不要和周北傾走得太近,也不要和柳錦雲走得太近。”
莊靜心裡一喜,還以為陸長風是真的相信瞭她的話,也是真的關心她,這才抬手擦瞭擦臉頰上的淚:“陸長風,你放心,我和周北傾雖然有聯系,也是因為她來找我。她恨周傢你知道的,更恨周朝陽。她找我,就是想讓我拆散你和朝陽。”
“我知道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怎麼可能能拆散你和朝陽?再說瞭,我現在這個身體,自身難保,哪裡有多餘的精力去做其他的。”
陸長風點點頭:“這樣最好。”
說完轉身離開,留莊靜在原地站著。
莊靜呼瞭一口氣,不知道陸長風有沒有相信她的話,不過她腦子裡長腫瘤也是真的。她卻不打算在國內治療,等她掙夠錢瞭,就去國外治療,那邊的醫學更發達。
看著陸長風的背影,眼底還是有些不甘。
……
陸長風上車後,邊開車邊想著莊靜的事情,毫無頭緒的事情,在這一刻突然就有瞭答案。
莊靜和周北傾,在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一個賣國一個報復傢人。而柳錦雲隻是恨他這麼多年的絕情,才和莊靜攪和在一起。
事情脈絡突然清晰明朗起來。
陸長風心情不錯地去接周朝陽下班,周朝陽接到他的電話還挺驚訝:“大忙人今天竟然有空瞭,我還說跟鐘沅一起去逛街呢,那我去跟鐘沅說一聲。”
周朝陽上瞭車,還在奇怪著:“今天下班怎麼這麼早?”
陸長風握瞭握她的手:“我剛才看見莊靜瞭,和她說瞭幾句話。”
周朝陽好奇:“然後呢?她說什麼瞭。”
陸長風搖頭:“什麼都沒說,不過接下來幾天,我可能會再去找她,會和她有私下的接觸。”
周朝陽樂瞭:“你給我說,是怕我誤會?放心吧,我還能不瞭解你?”
她太清楚瞭,能讓陸長風親自去接觸的人,這個人一定很重要!已經不是私仇那麼簡單瞭。而且她還不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