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李傢的二樓,有個身影從窗戶口輕輕一躍,跳到瞭地上。
微弱的月光照射在他臉上,照出他俊朗的臉龐。
不是別人,正是池勁。
他站直瞭身體,回頭看瞭眼大門,無奈地摸瞭摸鼻子。
真是要命,哄完一個女人,還得擔心另一個女人。
自己現在怎麼都有種左擁右抱的感覺?
饒瞭他吧,他一點都不想要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
池勁搖瞭搖頭,快步往前。
希望小學。
孫夢竹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白熾燈,眸光定定。
他會來嗎?
不會來瞭吧!
會來的吧?
大概是不會來瞭!
腦海裡有兩種聲音不斷地交替叫喊著,讓她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視線落在窗簾上,就見窗外似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孫夢竹的精神驀地緊繃,急忙坐起瞭身體。
外面有人!
是誰!
難道還是昨天的那幫混混嗎?
他們還不死心,今晚又過來瞭!
怎麼辦?
孫夢竹吞著口水,下瞭床找到臨睡前特意拿來的水果刀防身,再也不敢入睡。
為瞭追男人,她真的是不要命瞭。
老天爺能看到她的誠心的吧?
一定會保佑她的吧!
孫夢竹坐到床尾,睜大瞭眼心裡胡思亂想著。
寂靜的夜晚,靜到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孫夢竹不敢睡,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她和池勁在一起的場景。
毒舌的男人,體貼的男人,痞帥的男人,每一個交鋒,都能讓她不自覺地勾起唇角。
幸好,在沒有他的日子裡,她還能回憶這些,來聊以慰藉。
不知過瞭多久,久到孫夢竹的眼皮開始打架。
她猛地聽到外面一聲呵斥聲,“誰在那兒?”
這聲音……
孫夢竹猛地清醒,瞪大瞭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的窗簾。
是她幻聽瞭嗎?
她怎麼好像聽到池勁的聲音瞭?
是他來瞭嗎?
孫夢竹急忙下瞭床,快步走向窗口,偷偷掀開瞭窗簾的一角。
夜色中,有身影大步走來,頎長的身影與黑夜融為一體。
雖然看不清臉龐,可那走路的架勢,卻讓她一眼就認出瞭來瞭。
不是池勁又是誰?
他還是來瞭!
因為不放心她,所以又來瞭!
孫夢竹心裡一陣激動,她連忙整理著衣服和秀發,走到門口打開瞭門。
屋子外面,池勁沉著一張臉,冷銳的眸子正四下探察。
剛剛他看到瞭窗外有個人影,是誰在站在孫夢竹的屋外?
“池勁!”
孫夢竹從屋子裡走出來,一下子就撲進瞭池勁的懷裡。
池勁穩瞭穩身形,擰著眉將她拉開。
“你有沒有事?”
這個不聽話的女人,如果今晚他不來,會不會再發現像昨晚那樣的險狀?
真不能任由她在這兒胡鬧瞭。
男人明顯在關心她。
孫夢竹杏眸閃閃,嬌聲道:“有事。”
她有事?
池勁神情一凜,“出瞭什麼事?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難道在他來之前,就有人騷擾過她瞭?
“池勁,你很關心我?如果今晚我受瞭傷,你會怎麼樣?”
孫夢竹拉住池勁的手,杏眸澄亮。
池勁的眉宇皺得更緊,他上下打量著孫夢竹,見她全好無損,沒好氣拉開她的手:“就這麼喜歡詛咒自己嗎?我看你好得很?”
“我真的有事!是這裡不舒服,因為想你想到心痛。”
孫夢竹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嘟著唇撒嬌。
這女人,真的說得出來的!
池勁瞥瞭她一眼,心裡好氣又無語。
他左右看瞭一眼,“趕緊進去睡覺,我在外面守著。”
剛剛那個人不知道跑哪裡去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他心裡不踏實。
“別站在外面瞭,進來再說。”
孫夢竹不由分說,拉著池勁就進瞭屋。
池勁張瞭張嘴想要拒絕,但看到女人笑意盈人的臉蛋,他還是咽下瞭到嘴的話語。
他昨晚都留在她屋子裡瞭,現在也沒必要再矯情。
隻要他留在這兒,想來剛剛要搗亂的人應該會有所收斂。
“喝水嗎?”
孫夢竹嘴上是疑問句,手卻沒閑著,在自己的水杯裡摻瞭點熱水,遞給池勁。
池勁瞥瞭她一眼,想到昨天的間接接吻言論,起身從一旁的櫃子裡找出一個新杯子。
“咦,我屋子裡怎麼會有另外的杯子,而且你還熟門熟路地取到瞭?”
孫夢竹瞪大瞭雙眼,好奇地問道。
“我白天讓吳校長準備的。”
池勁給自己倒瞭杯水,淡聲解釋道。
他讓吳校長準備的?
孫夢竹杏眸閃閃,走到池勁身側,伸手挽住瞭他的胳膊,“所以,你是早做瞭心理準備,你會再進我的屋子裡瞭?”
女人歪著腦袋看著他,漂亮的眸子在燈光下閃爍著光亮。
得意又喜悅。
池勁拉開她的手,一屁股坐到瞭椅子上,壓瞭壓內心的躁熱,“你別想入非非,我隻是跟他說瞭一聲,說你屋子裡的生活用品太少,是吳校長細心,給你多放瞭幾樣生活用品。”
他是不會承認,她說得對的。
他不過是怕這女人再拿有些事來打趣自己罷瞭。
“嗯嗯,吳校長是過來人,他肯定懂得。”
孫夢竹笑瞇瞇地聽著男人的口是心非,附和瞭一句。
池勁看著小狐貍一樣的女人,隻覺得自己越來越口幹舌燥。
他捧起水杯喝瞭一口水,卻忘瞭這是剛倒的燙水。
頓時噗的一聲,急急地把燙水吐掉,眉頭緊擰。
“呀,是不是被燙到瞭,快點喝點涼水。”
孫夢竹一驚,連忙將自己的水杯遞瞭過去。
池勁舌頭都快燙麻瞭,他接過水杯,灌瞭一大口水下去。
舌頭還是麻麻的,他深吸瞭幾口氣,看著手中的杯子,眸光定定。
咳咳,到最後,他還是和她共用瞭一隻水杯!
“池勁,我也好渴。”
孫夢竹笑意綿綿,取過水杯,故意在池勁喝過水的地方抿瞭一口。
池勁不由自主地看著她紅艷艷的唇瓣在杯子邊緣留下印跡,隻覺得有股血直往頭頂沖。
他不自覺地吞瞭吞口水,起身大步走到瞭窗邊。
“好瞭,你該睡覺瞭。”
這女人,真的越來越過分瞭。
怎麼能這麼肆無忌憚地撩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