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說定瞭。”
溫謙默看著林晚晚激動的笑臉,嘴角勾瞭勾。
對他來說,幫助一個人並不是難事。
但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確實是件天大的喜事。
溫謙默看瞭眼腕表,“林晚,我今天下午的飛機,你是今天就跟我走?還是……”
林晚晚當然想馬上跟他走瞭。
正想說話,溫謙默的手機響瞭起來。
“稍等。”
溫謙默看瞭眼手機來電,朝著林晚晚笑笑。
是裴靈的來電。
接通,他溫柔地開口,“靈靈。”
“溫謙默,我要回去瞭,你什麼時候走?要是方便,就一起吧。”
電流裡傳來裴靈清亮的嗓音。
溫謙默勾瞭勾唇角,“你要回去瞭?剛巧,我也準備下午走,那我們一起?”
“好呀。”
掛瞭電話,溫謙默將手機收起。
“林晚,想好瞭嗎?”
林晚晚聽出瞭是誰的來電,頓時眸光一閃。
“今天恐怕不行,我要安排好這邊的事情。溫大哥,不如你先回去,晚點我再去找你。”
她暫時不能讓裴靈知道自己的存在。
好歹也要站穩瞭腳跟才行。
“行,那我在F國等你,來時給我打電話,我去機場接你。”
溫謙默笑笑,欣然同意。
“再次謝謝你,溫大哥。”
“既然叫我一聲大哥,就別跟我客氣瞭。”
溫謙默起身,準備去結賬。
“溫大哥,說好瞭我請。”
林晚晚連忙起身跟上。
“等你賺到錢瞭再請我吧。”
……
F國。
焦傢別墅。
許心一睜著一雙無神的大眼睛,靜靜地坐在焦金翰的床邊。
纖手握著焦金翰微涼的大手,感受著他的存在。
她和焦金翰結婚瞭。
她現在是焦傢的兒媳婦。
這是她的贖罪方式。
多希望有她的贖罪,會出現奇跡。
焦金翰有一天就醒過來瞭。
許心一微嘆瞭口氣,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慢慢伸手,摸向焦金翰的臉龐。
“金翰,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就不會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真的很自責。
如今,焦傢人把焦金翰從醫院接回瞭焦傢。
又讓人把臥室佈置成瞭一個小型的診療室。
醫療器械都很齊全。
角落裡還放著一張小床。
是她的陪護床。
她每天就待在這裡陪著焦金翰。
足不出戶。
雖然知道焦傢人根本就不待見她,但她的心情卻很平和。
隻要焦傢人能消氣,她可以任由他們打罵她。
門被推開,有人走瞭進來。
許心一的鼻子動瞭動,知道是仆人給她送吃食來瞭。
“瞎子,過來吃東西瞭。”
仆人將飯菜盆沒好氣地放到角落裡的臨時桌上,看向許心一的眼裡滿是鄙夷。
許心一抿著唇,慢慢起身,順著聲音的方向摸索瞭過去。
仆人看著她的模樣,眼珠子轉轉,伸出一隻腳擋住瞭她的去路。
許心一看不見,腳下一絆,不自覺地往前撲去。
呯的一聲,一頭撞到瞭桌子上。
“嘶。”
許心一隻覺得額頭一陣巨痛,忍不住悶哼一聲。
頭上似有熱流滾落,她摸上去,摸到瞭濕漉漉的一片。
大概是撞出血來瞭。
“哎喲,你個瞎子,果然是壞良心,我的腳都差點被你踩爛!你個喪門星,把我傢少爺害成這樣瞭,倒還有臉讓我們服侍你?我呸!”
仆人故意叫嚷著,還不忘用力地推瞭許心一一把。
許心一被推到瞭地上,她忍著頭上的巨痛,手指拽緊,極力地隱忍著。
仆人說得對,她就是喪門星。
她活該受辱!
仆人罵罵咧咧瞭好一會兒,沒聽到許心一的反駁,這才轉身離開。
許心一捂著頭,隻覺得眼前一陣暈眩。
她甩瞭甩頭,慢慢睜開瞭眼。
眼前似乎有白霧浮現,許心一微微一怔,心頭一陣狂跳。
她使勁地閉瞭閉眼,又猛然睜開。
眼前還是一片白霧,卻不再是黑暗。
她的眼睛能看到一點光瞭是嗎?
心裡閃過一絲狂喜,許心一慢慢起身,摸索著在屋子裡走動。
雖然還是看不見,可她至少看到一絲光亮瞭。
總比黑暗強!
許心一慢慢摸到瞭池子邊,擰開瞭水龍頭,洗瞭一把臉。
一棵一人高的綠植裡,隱秘的微型攝像頭在閃動著紅光。
楚夜霖一瞬不瞬地盯著屏幕,額角青筋不斷地跳動著。
薄唇抿出瞭鋒利的弧度,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眼裡閃動著猩紅的痛意。
“這就是你的救贖方法?在焦傢忍受別人的謾罵和欺辱?許心一,你不是在懲罰自己,是在懲罰我!”
……
夜晚來臨。
許心一摸索著替焦金翰按摩完,擦瞭擦額頭滲出的汗水,嘴角彎瞭彎。
“金翰,你還記得嗎?以前在戰亂地,你也這樣幫我按摩過,很舒服的。你能感受到嗎?”
每晚,她都會挑著以前兩人相處過的片段說話。
雖然他昏迷不醒,但植物人也是有潛意識的。
希望他能感知到她的存在。
許心一溫柔地將焦金翰的手放進被窩裡。
這時,耳邊隱約聽到細微的動靜。
許心一的神經一緊,停下瞭手上的動作。
“誰?”
她的眼睛看不見,因此耳力比平時靈敏瞭不少。
她聽到有人進來瞭。
一定不是焦傢人!
因為如果是焦傢人,他們不可能這麼悄無聲息進來!
到底是誰!
許心一慢慢轉身,睜大瞭雙眼,試圖看清楚屋子裡的情形。
眼前依舊是一片白霧,讓她看不清前方。
隻是慢慢的,白霧中似有黑影移過來。
許心一的心頭一跳,厲聲道:“是誰?再不出聲我就喊人瞭!來,唔……”
她剛想叫人,嘴巴就被人給捂住瞭。
“別叫,是我。”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許心一掙紮的動作一頓,眸光一閃。
“阿霖?”
居然是楚夜霖!
大半夜的,他偷偷潛進焦金瀚的房間做什麼?
“嗯。”
楚夜霖松開瞭許心一,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口,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他攬著她坐到沙發上,從兜裡掏出一隻藥瓶,幫她塗抹傷口。
男人粗糲的指腹輕觸到傷口,帶著一絲清涼,讓許心一忍不住輕顫瞭一下。
楚夜霖手上的動作一頓,柔聲道:“很疼?忍一忍,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