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他們盡力瞭!
所以,阿宇走瞭嗎?
裴靈的臉色一寸寸變白,踉蹌瞭一下差點摔倒。
跟上來的傑森連忙扶住瞭她,眉頭微擰。
裴靈的胸脯一陣起伏,她甩開傑森的手,上前一步一把揪住瞭醫生的衣領。
“不,不會的!他怎麼可能會死?你騙人對不對?醫生,你再說一遍,裡面的人怎麼樣瞭?”
“這位小姐,請你冷靜一點,先松手。”
“我怎麼冷靜法?那是我最愛的男人啊!他不能死!”
裴靈大聲叫著,淚水模糊瞭雙眼。
“裴靈,你別這樣,快松手。”
傑森再次上前,強行將她揪住醫生的衣領的手拉開。
裴靈哭泣著,視線慢慢落在被推出來的移動床上。
男人的臉被白佈遮住瞭,看不到他的面容。
裴靈張瞭張嘴,想叫一聲阿宇,可心痛到讓她無法張口。
她撲到床上,顫抖著雙手,想要把白佈揭開來看他一眼。
這時,幾人哭著沖瞭過來。
“裡昂,老公!你不能丟下我們母子啊。”
“兒子,我苦命的孩子,怎麼就出瞭車禍瞭?”
裴靈被人用力擠開,踉蹌瞭一下差點摔倒。
傑森連忙扶住瞭她。
兩人看著圍住瞭移動床,正在痛哭的幾人,一臉的呆愣。
“你們是誰啊?”
裴靈帶著濃濃的鼻腔,問瞭一句。
圍著幾人都轉頭看向她。
其中一個是孕婦,她撫著自己的小腹,上下打量著裴靈。
“你又是誰?好啊,老公會出車禍,是不是因為你?你個害人精,不知廉恥的小三,我打死你!”
孕婦一臉的激動,說著就朝裴靈撲瞭過來。
傑森連忙擋在裴靈跟前,眉頭緊蹙。
“等一下,你說那人是你老公?”
是不是哪裡搞錯瞭?
林宇什麼時候結婚瞭?
還讓女人懷孕瞭?
不對,剛剛他好像聽到這個女人叫瞭一聲裡昂?
所以,這個躺在移動床上的男人是……
“不是我老公,難道還是她老公嗎?”
孕婦被一起來的人扶著,叫道:“你又是誰?是不是這個小三的姘夫?”
傑森無語,正想開口說話,身後的裴靈指著移動床上的人怒道:“你個瘋女人在胡說八道什麼?是我男朋友林宇,什麼時候和你結婚瞭?”
“你才是瘋女人!什麼林宇?他明明是我老公裡昂。”
孕婦瞪著裴靈不客氣道。
裴靈一噎,定定地看瞭孕婦兩秒,隨後撥開擋著幾人,快步走向移動床。
此時,移動床上,原本蓋在男人頭上的白佈被拉開瞭,露出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來。
裴靈愣瞭半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情急,搞錯瞭對象。
頓時又哭又笑起來。
“不是阿宇,我搞錯瞭,原來不是阿宇。那阿宇呢?他是不是沒事瞭?”
裴靈一把拉住瞭走過來的傑森,一臉的急切。
傑森看瞭眼陌生男子的臉,有些好笑地拉著裴靈往邊上走。
“裴靈,真有你的,上趕著做死人的小三啊。”
裴靈:“……”
什麼死人的小三!
她不是著急嗎?
裴靈瞪瞭傑森一眼,正想開口,急診室的門再次開瞭。
又有醫生走瞭出來。
裴靈心頭一跳,吞瞭吞口水,莫名的有點膽怯。
“傑,傑森,你說現在出來的會不會阿宇?”
她怕瞭。
怕聽到阿宇出事的消息。
“我怎麼知道?”
傑森瞥瞭裴靈一眼,硬拉著她走上前去。
“醫生,裡面是兩個出瞭車禍的患者嗎?”
“是。”
“他們的情況怎樣瞭?”
“傷者被氣流震暈瞭,身體各處有輕微擦傷,腦部目前有輕微腦震蕩,具體的還有沒有其它情況,要等傷者醒來後再看。”
醫生做瞭回應。
裴靈豎著耳朵聽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倏地停住。
這說明裡面的傷者問題不大。
可裡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林宇還有司機啊!
裴靈拉著傑森的衣擺,一言不發地盯著出口,一臉的忐忑。
沒過多久,患者就被推出來瞭。
裴靈不敢眨眼睛,一眼就看到瞭移動床上躺著的男人正是林宇。
他閉著眼睛,額頭上包紮著紗佈。
“阿宇。”
裴靈一喜,流著淚快步上前,握住瞭他的手,跟著推車來到瞭病房。
還好,他沒事!
傑森看著裴靈的身影,沒著急跟上去,而是幫著處理好司機的病房問題,隨後進瞭林宇的病房。
等護士替林宇掛好瞭點滴離開後,他才開口,“要是沒事,那我先走瞭。”
他今天的任務完成瞭。
好在她和林宇都沒有傷亡。
裴靈在林宇沒事時,一顆起伏不定的心已經平靜下來。
她起身看向傑森,再次道謝。
“傑森,雖然你讓我們裴氏損失慘重,但你也救瞭我,兩清瞭。你走吧,希望你不要再幫著洛克傢族做壞事,不然再見面時,我們還是敵人。”
真的很希望傑森不是洛克傢族的人,這樣,他們還能是朋友。
傑森沒有說話,他看瞭裴靈兩秒,轉身大步離開。
“我父親和兩個哥哥心狠手辣,為瞭達到目的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加派人手保護好自己吧,並不是每一次都能像這次一樣幸運的。”
言盡於此,以後他們應該不會再有交集。
傑森心裡這樣想著,大步離開。
裴靈看著他離開病房,長籲瞭口氣。
沒再管他,她坐到瞭床沿邊,等林宇醒來。
傑森回到瞭養父母傢。
還沒進門,遠遠地就看到有幾個黑衣人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怎麼會有黑衣人在的?
是誰來瞭?
傑森心頭一緊,正想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養父的慘叫聲,還有養母的驚呼聲和求饒聲。
養父母出事瞭!
傑森一愣,火急火燎地跑瞭進去。
就見他的親生父親傑瑞傑正坐在主位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在大廳裡,養父母分別被人抓著。
而地面上,躺著一根手指頭。
鮮血淋漓。
“小寶,你回來幹什麼?出去,快出去!”
養母見傑森回來瞭,哭著叫他出去。
傑森的視線還落在地上的手指頭上。
他慢慢抬眸,看瞭眼養母,又看向養父。
隻見養父正痛地呻吟著,一隻手上已經缺瞭一根手指頭。
他的親生父親,居然砍掉瞭養父的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