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志飛這話,大傢自是不信。
好端端的,旁人拿石子丟他做什麼?
符志飛神色兇狠的朝莊雲黛喊:“是不是你搞得鬼?!”
莊雲黛不理他,隻做委屈狀,同莊裡正道:“裡正爺爺,你看……”
“小賤人你還不承認?!”
符志飛神色兇戾的很。
莊雲黛“柔弱”的縮瞭下肩膀,似是被符志飛的兇狠模樣給嚇到瞭。
莊裡正憤怒的搗瞭下拐杖:“符傢的小子!你姑姑雖說嫁到瞭我們向陽村,但你可不是我們向陽村的人!當著我這個裡正的面,就這麼罵我向陽村的伢兒,你當我是死的?!”
向陽村的其他人也對符志飛怒目而視。
符氏這會兒顧不上丟臉,快步上前,在符志飛的後背上重重拍瞭一下:“你這臭小子,有話先好好說話!”
她又轉過臉來,同莊裡正道:“裡正,這孩子,是心中冤屈太大瞭,有點著急。我罵他瞭,您別氣。”
符志飛額角冒著青筋,忍著氣,沒吭聲。
莊裡正有些瞧不上符氏。
他摩挲著拐杖的拄手處,慢條斯理道:“你們娘仨說這些都是黛姐兒搞的鬼,可有什麼證據?”
莊裡正這一問,問得符氏都有些發懵。
他們兩個作為當事人,都指認莊雲黛,這還不夠嗎?
莊文裕被莊傢嬌慣的脾氣爆,見莊裡正問他們要證據,他大喊道:“還要啥證據!我都說瞭啊,是她花言巧語騙我去瞭柴房,然後弄暈瞭我!除瞭她不可能是旁人!”
雖說莊文裕是莊傢的子孫,但莊裡正也不大看得上莊文裕,眉頭皺得老高。
“我看你們一個兩個都在胡說八道,”莊裡正沉聲道,“你們都說是莊雲黛搞的鬼,但你們看看黛姐兒的體型,再看看你們的。你們兩個男人,哪個拿出來,都抵得上黛姐兒倆!黛姐兒怎麼制服你們?!”
符志飛張瞭張嘴。
這其實也是他心底隱隱覺得離譜的一件事。
莊雲黛是如何把他弄暈的?
符氏見符志飛被問的啞口無言,急瞭,趕緊用胳膊碰瞭碰莊文裕:“裕哥兒,你快再好好想想……”
莊文裕不耐的大喊:“我再想什麼?那個小賤人,她自打不傻瞭以後,就詭異的很,能把打暈很難嗎!”
向陽村裡的人差點笑出聲來,都忍不住指指點點的。
“這裕哥兒到底是沒啥經驗,瞧瞧這話說的,什麼叫打暈很難嗎?”
“咱們成年人,打暈旁人都不好說,一不留神都說不得要打死對方,黛姐兒一個小姑娘,哪來的打暈旁人的勁兒?”
“就是啊,裕哥兒真以為這打暈旁人,就跟吃飯一樣簡單呢!”
“再說瞭,人傢黛姐兒好端端的,哪怕是打暈瞭他,難道還能強行讓那符傢的小子,騎到裕哥兒身上?”
符志飛聽到這簡直惱羞成怒:“我說瞭,她給我下瞭藥!”
這話,村人們更不信瞭。
“好端端的,黛姐兒給你下藥做什麼啊?”
符志飛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說,其實是他想給莊雲黛下藥,結果下藥不成反被莊雲黛打暈灌瞭藥吧?
他隻不自然道:“說不得是她想對我做些什麼!平日裡她就對我勾勾搭搭的……”
“臭不要臉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春柳忍不住,直接指著符志飛破口大罵起來,“看看你那醃臢模樣,我們黛姐兒今年才十二歲,能看上你啥?!是看上你醜啊,還是看上你醃臢啊?!”
“你這個臭娘們!”符志飛被春柳罵的狗血淋頭,村人們還都哈哈大笑,他恨不得沖上去撕瞭春柳的嘴。
但春柳旁邊還站著一個十分健壯的呂大牛,正在那對他比著拳頭:“你給我嘴巴放幹凈點!”
符志飛差點想罵娘!
是你媳婦先罵他的!
符氏見這會兒話題又要歪,她趕忙拉瞭回來,對莊裡正道:“裡正,既然兩個當事人,都指認莊雲黛。雖然我也不相信黛姐兒會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來,陷害自己的親人,但這最起碼,是不是要讓黛姐兒給我們一個交代?”
莊裡正皺瞭皺眉,眼皮掀瞭一下:“我還是那句話,你們這說法,好多地方邏輯都圓不上,咋讓我們相信?……也不能說是兩個人指認誰,那就是誰的事。咱們總得講證據吧?”
村民們連連點頭:“裡正很公平咧。”
“就是,上回隔壁張嬸傢的雞沒瞭,就剩一灘血,她非說是我傢狗子吃的,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可肯定瞭。結果最後你們猜怎麼著,是他們傢雞窩破瞭個口子,黃鼠狼鉆雞窩裡去瞭!好些根黃鼠狼毛,就沾在那雞窩口子上呢!……擱符傢大妹子這說法,那豈不是張嬸子說啥就是啥瞭?”
“可不嘛!咱們向陽村的人,素質都高的很,都是講理的人,”春柳意有所指的看瞭符氏一眼,強調道,“咱們說話辦事那都是講證據的,有些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冤枉人,咱們村裡人可不依。”
這話把向陽村的人都狠狠誇瞭一遍。
向陽村看熱鬧的百姓們,都覺得這話很在理,連連點頭。
符氏怨恨的看瞭春柳一眼。
春柳毫不客氣的瞪瞭回去。
她可不怕跟莊傢撕破臉皮!
莊裡正也不由得暗暗點頭,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一道聲音響瞭起來:“裡正爺爺,我有話說。”
聲音雖說微微有些顫,但總體來說還是在努力維持鎮定。
莊裡正看向發聲的莊雲期。
小傢夥攥著小拳頭,落落大方的站瞭出來。
莊裡正看著莊雲期這一身的風范,不由得點瞭點頭,心道,自己那個族弟,莊老童生是不是眼瞎的?
這二房的期哥兒,不比大房這個遇事隻會狂吼發飆的裕哥兒好幾倍?
偏偏這莊老童生,對大房偏心得沒邊瞭,對大房的裕哥兒也是高看得很。
反倒是對這麼優秀的期哥兒視而不見,任由大房的人欺凌磋磨他們,導致二房的三個不堪受辱,哪怕是要脫離大人自個兒生活,都強烈要求分瞭傢。
莊裡正想到這,心裡直搖頭,對莊雲期的態度卻又和藹瞭幾分:“期哥兒,你有什麼話,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