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黛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卻是先別具意味的看瞭一眼掌櫃頭頂。
那掌櫃一肚子火氣:“你看什麼!”
莊雲黛面紗之上,一雙眸子猶如璀璨星辰,映入這三雲串串店的燈火闌珊。
“聽聞你一直口口聲聲,說你這三雲串串店,乃是串串界的鼻祖,是也不是?”
莊雲黛聲音不算大。
四下裡圍觀的百姓們都自發的安靜下來,聽著莊雲黛同三雲串串店的掌櫃對話。
“自然!”
掌櫃一臉倨傲。
“平嶺縣的那傢三雲串串店,你跟人傢是什麼關系?”莊雲黛微笑著問。
掌櫃冷哼一聲:“那是我們的分店。我們總店,自然是要開在府城!”
莊雲黛都想給這掌櫃的臉皮之厚點贊瞭!
“我若不是知道內幕,也是要被你這無恥發言給忽悠過去瞭。”莊雲黛笑嘆道,“我就直說瞭吧,勞煩以後你們不要再用三雲串串店的招牌瞭。太丟人瞭,你們是自己想不出店名嗎?非要這樣借用旁人的名頭來斂財?商傢最重要的是誠信,你們的誠信又在哪裡?”
掌櫃的臉直接漲成瞭鐵青色:“你在胡說些什麼東西!”
看熱鬧的百姓們更是“哇喔”聲一片一片的,都略有些激動的看著這位面紗少女懟這三雲串串店的掌櫃。
莊雲黛微微一笑:“什麼胡說啊。三雲串串店,我開的,你們這店,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懂瞭嗎?”
她聲音清凌凌的,晚風一吹,送得更遠瞭些,看熱鬧的百姓們聽的是清清楚楚。
眾人先是一愣,繼而“哇喔”一聲紛紛叫瞭出來!
至於莊雲黛話裡的真假,他們想都沒有去想!
一個個都覺得,那定然是假不瞭的,也難怪人傢做的串串這麼好吃啊!
這原來是裝鬼走夜路久瞭,碰上正主瞭!
百姓們都忍不住看向三雲串串店的掌櫃。
那掌櫃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紅!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突然跳出來砸場子的少女,竟然就是那開瞭三雲串串店的正主!
“你這……”
掌櫃的話都說不出來。
圍觀的百姓們一個個的吆喝瞭起來:
“哎呦,這麼說,咱們雲波城這三雲串串店,就是個假店啊?”
“呸,也太不要臉瞭,借用人傢旁人的名聲開店,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串串鼻祖什麼的,這店完全沒誠信啊!”
“虧我從前還覺得好吃呢!在這店裡花瞭不少銀錢!我是萬萬沒想到,這就是個騙錢的?!”
“這假店是被人傢正主來親自打臉瞭啊!打著人傢的旗號,結果味道是差遠瞭,還賣得老貴!怪不得人傢小姑娘不樂意呢!擱我我也不樂意啊,這是壞名聲啊!”
百姓們越說越是群情激奮。
三雲串串店的掌櫃開始慌瞭。
他勉強撐著場面:“不是,你們別聽她瞎說……”
然而事實勝於一切,莊雲黛做的串串,就是比這所謂的三雲串串店做的好吃,人傢說的話自然就有可信度!
先前那位鄧公子,也讓手下的隨從排隊給他領瞭一份串串,一吃之下,越發覺得先前是被這假的三雲串串店給糊弄瞭。
他眉眼一瞇,陰沉道:“敢騙爺?爺的銀子拿著也不嫌燙手?”
他手一揮:“給爺砸!”
幾位隨從沖上去,開始在三雲串串店裡打砸!
掌櫃的狼狽的叫瞭一聲:“哎哎哎,鄧公子——”
卻差點被隨從掄起來的板凳給砸到。
嚇得他哪裡敢說話,趕緊往二樓跑去瞭。
百姓們看愣瞭,又生怕這波打砸會波及到自己,鳥獸散瞭不少。
鄧公子帶人走到莊雲黛跟前,這次同莊雲黛說話的態度沒那麼輕佻瞭,呵瞭一聲:“姑娘,你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莊雲黛看著鄧公子的隨從把假的三雲串串店給砸瞭的架勢,挑瞭挑眉:“好說。”
鄧公子看著小姑娘那雙昳麗的圓杏眼兒,還有那上挑的眉毛,隻覺得心下一動,還是不忘把莊雲黛“收攬”進府:“……我說小姑娘,我說真的,我先前說那話,你不考慮考慮?隻要你願意依附我,我完全可以給你再在這雲波城開個串串店玩兒——”
“不必瞭,我自己開店開的挺好的。”莊雲黛一口回絕。
這鄧公子還想再說什麼,莊世農卻黑著臉,瞪瞭鄧公子一眼,粗聲粗氣的跟莊雲黛道:“閨女,咱們也該回瞭。”
莊雲黛笑著應瞭一聲。
莊世農推起小推車,莊雲黛跟在他身邊,兩人沒有大張旗鼓,低調的離開瞭。
但這假三雲串串店的東傢,蔡山泉,卻是在二樓窗邊,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咬牙切齒的吩咐瞭下去。
……
離開瞭喜門街,莊世忠與莊雲黛父女倆穿過一條空無一人的小巷往客棧走時,突然被一夥人給攔住瞭。
那夥人眼神兇狠,氣焰囂張,身上帶著股見過血的狠勁兒。
而蔡山泉跟假三雲串串店的掌櫃從這夥人身後走出時,莊雲黛甚至還挑瞭下眉。
她是絲毫不意外。
莊世農怒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蔡山泉眼神猶如毒蛇,陰狠的上下打量瞭一番莊世農莊雲黛父女。
掌櫃狠戾道:“兩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你們知道你們惹到的是誰嗎?”
莊雲黛慢條斯理的問:“衛所校尉的侄子?”
“你既然知道,還敢這樣?真是吃瞭熊心豹子膽!”掌櫃大喝一聲,“今兒要是讓你們全須全尾的出瞭這雲波城,就是在打蔡校尉的臉!”
那蔡山泉突然開瞭口:“要是你們跪下磕頭求饒,然後把方子給我,我也可以放你們一馬。”
莊世農怒道:“做你的春秋大夢!”
“看來是欠打!”蔡山泉狠狠的一揮手,“給我好好的把他們揍一頓,先斷瞭他們的腿!”
“是!”那夥人整齊劃一的應瞭一聲,兇狠的圍瞭上來。
看這嫻熟的架勢,就知道平時沒少做這種事。
而在此時,一道聲音破空響起。
“娘的,蔡校尉的侄子,真是好大的官威啊,敢動老子的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