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最擔心的一點。
要拿下一個貪官污吏不是什麼難事。
因為那樣的人禍害一方百姓,要是朝廷出手,將那些蛀蟲禍害給弄走瞭,當地的百姓肯定是拍手稱快。
但是,對於左知府這樣的人,口碑這麼好,所有百姓都擁戴……就相當的難辦瞭。
“先調查清楚再說吧。”楚瑞安也知道這個事情難辦。
畢竟,這是一整個州府的百姓。
要是事情真的如他們所想的那樣,那就隻能說,左知府真的是太聰明瞭。
他太會經營瞭。
唐曉曉在楚瑞安的懷裡微微的點瞭點頭,不管怎麼樣,先調查清楚再說。
楚瑞安鈴鐺閣的人還是夠靠譜的,將當年的卷宗翻瞭出來。
當然,這肯定不是原版,而是抄錄的。
唐曉曉跟楚瑞安好好的研究瞭一下,他們眉頭皺瞭起來。
“沒有任何問題。”唐曉曉嘆瞭一口氣,就算是最開始已經想到瞭這個結果,但是,真的看到瞭卷宗,還是讓她覺得不舒服。
“咱們調查一下當年的事情吧。”楚瑞安看向唐曉曉說道。
唐曉曉點頭,這事情要想調查清楚,就得找到當年的人。
“我懷疑……人都找不到。”唐曉曉無奈的苦笑一聲,“他既然敢做,那肯定是早就輕車熟路瞭。”
“那些人肯定被處理得幹幹凈凈。”
唐曉曉將卷宗一合,冷笑著說道:“一個經商的商戶,竟然是表面經商,背地裡做綁架的事情。”
“你覺得可能嗎?”
“生意做好瞭,不比綁架更好嗎?”
“而且……”唐曉曉伸手輕輕的點瞭點卷宗,“這個人經營的東西,還是糧食。”
糧食乍一看自然是沒什麼,哪裡還沒有糧食鋪子呢?
但是,要知道,民以食為天。
糧食才是一個國傢的根本,要是糧食都不夠瞭,一個國傢就亂瞭。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商人經營糧食,可是鋪的攤子很大,去各地收糧,並不僅僅局限於一個州府。
這樣的商人,可是比一般的商鋪要強得多。
他為什麼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去幹綁架的勾當。
綁架的錢是那麼好賺的嗎?
“糧食,這裡面是可以做手腳的。”楚瑞安輕嘆一聲說道。
當左知府在他的管轄之地可以隻手遮天的時候,就可以在各種地方,做一些讓別人無法察覺的手腳。
到時候,他自己的錢袋子可是鼓起來瞭。
“當初的人,也是有意思。”唐曉曉嫌棄的掃瞭一眼卷宗,“那些重犯要犯大部分都抓到瞭,反倒是那些可以從輕處罰的犯人,拼命抵抗。”
“還沒等到被抓起來,就已經因為抵抗在當場被殺死。”
“這要說是巧合,也太巧瞭。”
楚瑞安自然知道這事情的難度:“斬草除根……隻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要是這樣的話,咱們去找幸存的人,太難瞭。”唐曉曉不太看好他們能找到幸存者,“他既然這麼做瞭,肯定是做到萬無一失。”
“我覺得就算是去斬草除根,那些人斷然沒有躲在死人堆裡逃過一劫的可能。”
唐曉曉冷笑道:“左知府要是真的如咱們佈局的那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為瞭確保沒有漏網之魚,那麼那些人的腦袋都會被砍下來。”
“補一刀都不足以對得起他的謹慎。”
楚瑞安沒有說話,很顯然,他是絕對唐曉曉說的是對的。
“我會讓他們去調查其他的地方。”楚瑞安說道,“他既然想要弄錢的話,肯定要有地方放。”
“不管是他什麼目的,總會有蹤跡可循的。”
不可能貪瞭那麼多的銀子,然後,就堆著不用吧?
算算左知府的年紀,也是快五十的人瞭。
要是再撈幾年的話,來一個告老還鄉,回到自己的傢鄉去過富足的日子,完全沒問題。
“找線索就靠你瞭。”唐曉曉拍瞭拍楚瑞安的肩膀。
“曉曉,你不如給我提供一個方向。”楚瑞安笑著說道,“我現在就是大海撈針,毫無頭緒。”
“總得給我個范圍啊。”唐曉曉無奈的說著,同時伸手指瞭指上邊,“范圍太廣瞭,也不行的。”
楚瑞安點頭:“我讓他們先調查一下,最後,看看能有幾個方面的可能。”
“好。”唐曉曉輕嘆道。
不管怎麼樣,先調查清楚吧。
現在他們完全是憑著感覺,就是覺得這個左知府不對勁。
至於證據……別說,他們還真的是沒有。
這種案子,沒有證據,就算是陛下相信他們也沒有用。
總是要服眾的。
更何況是要給一個知府定罪。
稅收的問題,隻是陛下的猜測。
這邊所謂的管理是在控制,也是他們的推斷,這些東西,也都是需要證據的。
不然,僅憑著他們說,那是什麼用都沒有。
楚瑞安的人去調查那些東西,唐曉曉跟楚瑞安繼續的在這裡遊玩,當然瞭,他們也順便的瞭解一些情況。
聽得最多的是左知府多麼的為民請命,左知府多麼的公正嚴明。
那就是青天大老爺,百姓們遠遠的見到瞭左知府的轎子,都會跪下磕頭的那種。
“那是怎麼瞭?”唐曉曉第一次見到,真的是嚇到瞭。
“這你就有所不知瞭吧?”旁邊的賣茶湯的婦人這個時候正好得閑,跟唐曉曉說瞭起來,“那幾個人啊,當初他們傢裡是染坊的。”
“他們傢的佈料染得真的是一絕,本來生意是挺好的,隻可惜啊,後來那秘方被別人給偷瞭去。”
婦人提到這個就很生氣:“後來的染坊不好好做人,覺得自己的技術不好,非要去偷別人的秘方,真是無恥。”
“幸好,左知府查探仔細,這才將秘方給他們找瞭回來。”
“左知府真是厲害。”唐曉曉順著婦人的話說道,“左知府辦案一向很迅速嗎?”
“也不是,不過,最後不管多困難,左知府都能查出來,還受害者一個公道!”婦人信誓旦旦的說著,顯然,左知府在她心中的位置那是相當的高。
“那新來的染坊,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詳細說說嗎?”唐曉曉好奇的問瞭起來,“我也想知道左知府是怎麼為人找回秘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