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蕩漾,已經開始接近她的腳踝,而且水位還在不斷上升中。
在這一刻,白夭多麼希望老天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玩命都不帶這樣玩的!
白夭轉頭,臉色猙獰地繼續開始奮力攀爬,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瞭,才與下方不斷上升的水位保持一個相對的距離。
手臂上傳來的疼痛白夭已經完全忽視瞭,要是再不爬上去,她是不是就會被這水給淹死?
再快點,再快點!白夭堅定不移地看著上方的七彩光芒,仿佛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她用上瞭所有勇氣與毅力,咬牙堅持著。
這就是欺負她的腿廢瞭,不能動是嗎!白夭的雙眼微紅,瞪著上空的七彩光芒,她就偏偏不信瞭,搞不定這破玩意!
“嘩——”水已經沒到瞭她的腳踝,白夭回頭一看,水位的上升速度比剛才還要快瞭幾分。
同樣是一種冷到刺骨的感覺,但是這次卻是蔓延全身的。
白夭的身體顫栗瞭一下,又開始向上爬去。
身後的海面上,已經飄起瞭她的鮮血,一圈圈,圍繞著這座山巔,像是血色的眼鑲嵌在瞭這片水面上。
快到瞭!白夭有些疲憊地看著就在不遠處的七彩光芒,她已經爬到瞭山巔,她身後的海水也已經沒到瞭她的腰部,那種冰冷的感覺刺入她的大腦,讓她顫抖不已,渾身都凍得要失去知覺。
這次攀爬後,她該不會成瞭個廢人吧。
白夭苦笑,用盡所有的力氣往前爬瞭幾步,看著眼前的七彩光芒,將聖杯遞瞭過去。
隻見那七彩光芒融入瞭聖火中,聖火頓時猛烈燃燒起來,幾乎整個聖杯都要裝不下!
白夭的雙目幾乎要被這光芒給亮瞎,下意識地閉上瞭雙眼。
“妖名,你沒事吧?”千竹綾擔憂的聲音傳入白夭的耳中,她微微睜開眼,在她的眼前,正是一片翻湧的粉色雲海,而她所在的位置,便是山巔!
“我們已經到山頂瞭。”千竹綾輕聲說道。
“這,這麼快?”白夭還愣瞭一下,看瞭眼手中的聖火,火焰竟然放大瞭數倍不止,此刻正劇烈燃燒著。
木頭站在兩人的旁邊,稍微落後的慶知初已經揮著法杖上來,其他的長老們和僅剩的三位聖女,六七個弟子,還有九月溟都上來瞭。
最後能到達山巔的,也隻有這些人。
山巔上同樣有一個圓形大祭壇,這個祭壇整體呈現出深藍色,像是星空一般,周圍還點綴著星星一樣的小光點。在祭壇的中間,是一個兩米高的火壇,像是放大瞭的聖杯,上面刻畫著瑰麗的金色花紋,有些像是金色的雲海。
“來,把聖杯放在那下面。”慶知初沙啞著聲音,指著火壇下方的一個小空間對白夭說道。
千竹綾推著白夭來到瞭火壇旁邊的小臺階上,由白夭親自將聖杯放入。
“嘩——”
火焰在這時刻盛燃,映照得天邊都出現瞭金色的霞光!
“咻!”一道光芒沖天而上,突破瞭上方的雲層,傳向瞭更高的地方。
慶知初欣慰地看著這一幕,長舒瞭一口氣。
“妖名,多謝你。”慶知初滿含感激,妖名她......應該是踏入瞭極光之境,所以最後的聖火才會呈現出數倍的放大!
白夭搖搖頭,輕笑道:“這些不算什麼,我隻是捧著聖杯而已。”
“你的手,這是怎麼瞭?”細心的千竹驚奇地發現白夭手臂上一片血紅,剛才好像還沒有的,怎麼突然就出現瞭?
白夭也低頭看瞭一眼自己的手,她的手已經有些疼得麻木瞭,剛才在極光之境裡的傷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她忍不住顫瞭一下,剛才那海水的冰冷感覺,她依舊難忘,那種冷,已經堪比她在神聖之路的解重山上所經歷的寒冷瞭。
她可不想被凍成全身都不能動的廢人。
“喝杯水吧。”千竹綾遞過來一杯水,竟然還是溫熱的。
白夭毫不客氣地飲下,後面走上來的九月溟忍不住酸道:“有沒有我的,我在後面唱瞭一路瞭,嗓子都啞瞭。”
大傢的聲音基本都快啞到不能說話瞭,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一路走一路唱聖歌,憑借著對光明的信仰,大傢才撐到瞭最後。
“給。”千竹綾也遞過去一杯水,隨後......有更多的人向他要水。
因為他一路隻是推著白夭上來,並沒有唱歌,所以相比較之下,他就輕松多瞭。
千竹綾被所有人圍瞭起來,白夭撤到瞭一邊,服下一枚丹藥,手臂上的傷口正在緩慢地愈合,但是那種麻木的感覺卻依然還在,仿佛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
眾人在灌瞭好些水之後,慶知初才緩瞭緩聲音說道:“聖火已經成功傳遞,我們下去吧。”
相比上來的緩慢,下去的時候,大傢都是直接用飛的。
白夭也張開靈翼飛瞭起來,然後收起瞭輪椅,與大傢一起飛下去。
“你手上的傷沒事吧?”千竹綾飛在白夭的身邊,看著她那鮮血淋漓的破袖口,怎麼莫名其妙就這樣瞭,一路走上來,白夭也隻是坐在那裡沒動過啊。
“沒事,已經愈合瞭。”白夭揚瞭揚自己的手臂,有瞭丹藥和木靈珠的作用,她的傷口想不好也難,就是那股子寒氣......嘖。
“那就好。”千竹綾放下心,將袖中握在手裡的丹藥給收瞭起來,也是,人傢本身就是煉丹師,想要什麼愈合傷口的藥沒有?
上去的過程很艱難,但是下來,大傢全程用瞭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路上還帶瞭好多處於昏迷中的弟子,帶著他們一起返回半山腰的神殿。
一些在光明神殿內打雜的弟子作為後勤,將其餘昏過去的弟子給帶到山下,同時重新檢查一下整座山道,有沒有哪個弟子是他們漏掉的。
每一個光明神殿的弟子,都是神殿裡耀眼的明珠,都為聖火的傳遞做出瞭不小的貢獻,一個也不能落下。
白夭停在瞭神殿前,將輪椅拿出來,習慣性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