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順著臺階一步步走到瞭望月臺頂端的小亭子中,這裡視野開闊,幾乎能看見整座府邸的模樣。
在小亭子中,正是一道散發著金光的傳送陣,白夭走入其中,隻是一晃眼,就被傳送到瞭南府邸的望月臺。
與北府邸不同的是,這南府邸顯得破敗瞭許多,雖然和裝飾上都是一模一樣,但就是看起來更老舊些,雜草叢生不說,路邊的藤蔓都攀爬到瞭燈柱上,就連望月臺這座亭子的周圍,都爬滿瞭青山藤。
兩相對比,白夭仿佛來到瞭另外一個世界。
走出瞭小亭子,這裡寧靜得有些令人害怕,沒有任何生物,也沒有風,就是幽暗的環境,連燈柱上的燈光都是熄滅的,空氣中都充斥著一絲冰冷。
這裡的星辰之力很稀少,像是被剝奪瞭一樣。白夭環視周圍,來到瞭臺階旁的一個燈柱,試圖用星辰之力點亮,她沒辦法像北府邸的燈柱那樣濃縮大量的星辰之力來做燈光,但是僅凝聚一點點,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一道細微的聲響響起,燈柱被點亮,散發出瞭柔和的光芒,而攀附在燈柱上的藤蔓竟是緩緩收回到瞭地裡,在燈光能照亮的范圍,連雜草都縮回瞭地中。
白夭暗嘆這神奇的一幕,將臺階旁的另一個對稱燈柱也給點亮,同樣地,周圍不再昏暗,也有瞭些許溫度。
下方的臺階上也橫躺著許多藤蔓,白夭小心地繞開它們,慢慢走下臺階。
她手中始終握緊鳴凰盞,看見燈盞上鳳凰的雙眼一直在亮著,她就知道這裡定是還有禁制存在,隻不過都被它給鎮住瞭。
不得不說,從傻老頭手裡騙的這個東西還挺管用。
終於,一百層臺階走完,白夭看見旁邊還有兩個燈柱,也順手給點亮,溫暖的星光驅散瞭寒冷,陰鶩又破敗的環境看起來正常瞭幾分。
白夭拿出瞭地圖,看瞭一眼清平密室所在的位置,離她還有點遠,在一間叫蘭苑的院子下方。
她找準瞭路線,開始往那邊走。
越是走的時間長瞭,白夭越是能感到這裡星辰之力的匱乏,所以路邊的燈柱能點亮的,她全都給點亮瞭,當她回頭看的時候,還能看見遠處朦朧的燈光。
雖然一個人走久瞭,她心中也會有點發憷,尤其是這破敗的模樣,像極瞭來到一間鬼宅。不過白夭還是鼓起勇氣,朝著蘭苑走去。
一路上,除瞭藤蔓,地面上還鋪滿瞭落葉,水潭的水也都幹涸,就連有些墻面都開裂瞭。
而白夭手中鳴凰盞的鳳凰雙眼自從亮起就沒消下來過,這才是最讓白夭毛骨悚然的地方。也隻有每當她點亮燈柱的時候,鳳凰雙眼的光芒才會微弱一些,但是也沒有完全消失。
四周危機四伏,就算拿著鳴凰盞,白夭也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時間似乎過去瞭很久,久到白夭都快感覺到疲憊的時候,她的眼前終於出現瞭“蘭苑”二字。
就在白夭臉色一松,想要走進去的時候,卻看見裡面的一樹叢動瞭動,不由停下瞭腳步。
“誰在那?”白夭試探性地問瞭一句,就見那樹叢又動瞭動,看不出隱藏著什麼。
白夭咽瞭一口唾沫,見到蘭苑的門前有兩個燈柱,不由都給點上,心中才感覺稍稍安定一些。
“出來吧,我又不會害瞭你。”白夭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那樹叢這回隻動瞭一下,白夭清楚地看見,從那樹叢底下伸出瞭一隻爪子,然後又快速收瞭回去。
那小爪子白夭看著有些眼熟,像是縮小瞭的星辰獸的爪子,毛茸茸的還挺可愛。但是這種地方,怎麼會有靈獸?
於是白夭一步步靠近,打算來看看,她先是點亮瞭樹叢旁邊的燈柱,又取出瞭一塊肉放在瞭樹叢底下,靜靜等待著。
不一會兒的時間,那小爪子又伸瞭出來,將那塊肉給扒拉瞭進去,隨後,白夭就聽見瞭“吧唧吧唧”的嚼聲。
“吃瞭我的東西,就是我的獸瞭。”白夭忽然來瞭這麼一句,裡面的小東西停止瞭嚼動,又將肉給推瞭出來,從上面細碎的咬痕看得出來,它很幼小,嘴巴都沒白夭半個巴掌大。
白夭被裡面的小東西逗笑瞭,這玩意還挺有靈性的。
“你吃吧,我逗你玩的。”白夭說完,看著它的反應,就見它又伸出瞭爪子,將肉給扒瞭進去,又開始嚼動。
笑意染上雙眸,白夭蹲下瞭身體,透過樹葉間隙看著樹叢後的那隻小東西,它果然是星辰獸的幼崽,模樣似麒麟,身上披著深藍色的皮毛,頭上一對彎曲的小角,背上還有三對肉翅,但是其中一隻肉翅似乎受傷瞭,有些折斷。
白夭又拿出瞭一塊肉勾引它,輕聲說道:“出來,給我看看你的傷,我可以治好你。”
草叢裡的星辰幼獸忽然停下瞭動作,明亮的眼睛看著白夭,白夭還能從縫隙中看見它眼中的光,但是......它一隻眼睛變為瞭灰色,另一隻眼睛倒是正常。
看見這一幕,白夭心中不忍,因為她也契約瞭一隻星辰獸,所以出於對星辰獸的喜愛,她替這隻星辰幼獸感到心疼。
看得出來,它在猶豫,白夭繼續說道:“出來讓我看看你的傷,一定很疼吧。”
她聲音溫柔,星塵幼獸最終還是伸出瞭爪子,慢慢探出瞭半個身子。
看見它身上的傷,白夭都忍不住皺眉,它像是受到瞭凌虐一般,身上傷痕不少,前腿還有一處骨折,走路都不利索,頭上一隻角上也有一道裂痕,像是被利器所割傷。
“出來,我給你點好吃的。”白夭取出瞭三枚用於靈獸治療的丹藥,放在瞭它面前。它身上的傷似乎很久瞭,有些地方留下的是疤痕,失瞭幾分星辰獸應有的秀氣。
星辰幼獸伸出爪子觸碰白夭的手指,又縮瞭回去,來回試探瞭好幾回,見白夭真沒有惡意,才將那三枚丹藥給吞下。
它乖巧地坐下,歪著頭看白夭,好奇她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