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眼前開始彌漫起一團白霧,仿佛遍佈瞭整個世界。
“靈霧。”卞沉淵看著眼前的白霧說道。
“靈霧?這是什麼?”白夭忽然間有種做錯事的感覺,她是不是觸發瞭什麼東西?
卞沉淵攬住白夭的腰,安慰說道:“人死後的靈魂萬年不散,就變成瞭一團靈霧,這裡死的人很多,所以靈霧的范圍也很大。”
“原來如此,那具屍骨感覺更不好找瞭。”白夭說道,放眼周圍,她幾乎隻能看清楚十幾米內的景色。
剛才還能延伸到百米的精神力,現在已經縮到瞭五十米的范圍。
周圍的空氣有些變冷,白夭的雞皮疙瘩都起瞭一身。她忍不住搓瞭搓手臂,卞沉淵抱得她更緊瞭些。
“點個火,會暖一些,還能驅散周圍的陰寒之氣。”卞沉淵說道,她的火焰還能有震懾效果。
白夭二話不說,就點燃瞭火焰,同時她感覺到自己的靈力仿佛凝滯瞭一般,不管她怎麼運行功法,都不見這些靈力運轉半步。
這就意味著她沒辦法再通過自己的身體生出靈力,而在這個幾乎沒有靈力的鬼地方,她就隻能憑借丹藥的補給,來補充體內的靈力。
在火焰燃燒起來的時候,周圍的靈霧被燃燒瞭些許,那些被燃燒的靈霧化成瞭一縷灰燼,緩緩沉降在地面上。
兩人一邊往前走,一邊找著那具玉色屍骨。
“簌簌——”
奇異的聲音從左側傳來,兩人腳步一頓,望瞭過去。
就見一個落瞭灰燼的白骨緩緩站瞭起來,而在他們的身後,有更多的白骨站瞭起來!
它們身上都是落瞭灰燼的,或大或小,凡是沾染到灰燼的白骨,都在這一刻“活”瞭過來。
卞沉淵一記靈刃過去,力量一震,直接將眼前的兩具骷髏給消滅。
白夭見情勢不妙,收起瞭火焰,周圍的靈霧也不再燃燒,也沒有更多的灰燼落下。
她手中的光靈珠依然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正是這個讓周圍的骷髏們都不敢靠近,隻能遠遠觀望。
一些稍膽大的,站到瞭兩人的十步之外,就這麼一路跟著。
“走吧,它們暫時不會對我們怎樣。”白夭說道,這麼多的白骨,滅也滅不完。
“我們走快點。”卞沉淵橫抱起白夭,就朝著前方沖瞭去,“隨時註意周圍,若是有情況,隨時喊停我。”
“好。”白夭點點頭,兩人十分默契,白夭散開瞭精神力,不斷掃著周圍半埋在地裡的白骨。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光靈珠的作用,周圍的靈霧似乎淡瞭一些。
而原本那些骷髏還在身後跟著,現在已經看不見蹤影瞭。
兩人不知道走瞭多久,眼前的靈霧越來越淡,一座座山出現在眼底。
就在卞沉淵要踏入的時候,白夭說道:“等等。”
卞沉淵停瞭下來,也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好像有人。”白夭微微皺眉,她剛才察覺到瞭一絲不一樣的人氣,就是氣息好像有些微弱。
“在那邊。”卞沉淵也察覺到瞭,他轉瞭個方向,就朝著那道微弱的氣息沖瞭過去。
不出幾秒的時間,兩人就出現在瞭一個瘦骨嶙峋的人面前。
他趴在地面,身上披著一件印有百裡傢族標志的墨綠披風,披風已經破爛不堪,連印記都有些模糊,但白夭還是認得出來。
原本還有些魂靈趴在他身上汲取著什麼,光靈珠的到來,讓它們紛紛逃竄開。
白夭落地,蹲下身給這個人檢查身體情況。
他的呼吸已經很微弱瞭,滿身的陰寒之氣,在觸碰到他的時候,白夭都感覺指尖一冷。
白夭將他翻瞭過來,給他服下一枚丹藥。
暫時先吊住他一條命,要想他活過來的話,必須得立刻離開這個地方,不然這裡的陰寒之氣都能讓他斃命。
白夭想瞭想,還是將他給送入瞭空間中,交給應熾冬來照顧。
看在百裡傢族的面子上,她就救這個人一條命。而且他應該來白骨深淵很久瞭,或許知道些什麼,等他醒來的時候,她說不定還能問到一些什麼。
“那是什麼?”卞沉淵眼眸一轉,忽然看見瞭地面上的一塊徽章,剛才被那個人壓在瞭下面,兩人這時候才看見。
他蹲下身,將這個徽章撿瞭起來。
這徽章有半個巴掌大,上面的圖案隻有中央豎立著一柄劍。
“先收起來吧,或許是身份的象征。”白夭看瞭一眼,又用腳在地面上掃瞭掃,見沒有別的東西漏下,才打算和卞沉淵離開。
而當白夭抬腳剛要走的時候,應熾冬就用傳訊水晶給他傳來瞭消息,說道:“那個人醒瞭,就是神志有些不清。”
白夭當即就拉著卞沉淵進入瞭空間查看情況。
相比較白骨深淵的陰氣森森,白夭感覺空間裡面真是太溫暖瞭。
“白夭,你來看看,這個人我快按不住瞭!”應熾冬正按著地面上的男子,他都不敢用力,生怕一用力,就將人的骨頭都給按斷瞭。
這個男子太瘦瞭,皮包骨的模樣,加上他此時的掙紮,驚恐,好像地獄裡要爬出來的餓死鬼。
白夭立刻上前,抓住瞭這個人的雙手,給他輸入靈力,這讓男子的掙紮弱瞭下來。
好不容易,男子好像回過瞭神,一雙突出眼眶的渾濁雙眼呆呆地看著白夭,毫無血色的嘴唇動瞭動,嘶啞著聲音問道:“你是誰?”
“我是百裡傢族來的白夭,你又是誰?”白夭穩定住男子的情況,他現在身體虛弱,不能過於激動。
“百裡傢族......百裡傢族!”男子喃喃著這幾個字,眸光明亮瞭一些,“百裡津世,我叫百裡津世!”
白夭看著百裡津世的雙眼,感覺他神志還是有點不清楚。
“你來白骨深淵多久瞭?”卞沉淵走上前問道,白夭便親手給他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
原本想著她趕路,一切交給應熾冬來做,現在趁著沒事,她就順便處理瞭。
他的內臟都枯竭瞭,能活著,真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