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情想瞭想,陸霆這麼長時間也沒說讓她參加什麼展會,這次特意問她去不去,想必是有什麼好戲可以看,便起身道,“去。帶路吧。”
等夜無情到的時候,她發現陸霆在回春堂的外面搭建瞭一個類似於擂臺的展示臺,上面正放著回春堂要出的新品。
而陸霆正在擂臺上向圍觀的群眾介紹這個新品。
“這是我們回春堂經過三年才研制出來的天元丹新品,我們回春堂的天元丹不僅品質更好,而且效果也是奇佳。”
一聽到是天元丹,夜無情倒是有些奇怪,因為天元丹並不是什麼難以煉制的丹藥,而且提升藥物品質這方面,正是回春堂的強項,也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地方,為何陸霆一定要讓她來呢?
正想著,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我們長生堂煉制天元丹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對天元丹的煉制早已經到瞭爐火純青的地步,而且還曾經改良配方五十次,真的要比,我們長生堂的天元丹才是最厲害的!”
夜無情循著聲音看過去,見不是別傢,正是王傢人,王觀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臺下,似乎等著看回春堂的笑話。
能讓王觀都坐在臺下的丹藥,可想而知一定是王傢特別重要的丹藥。那麼陸霆特意發佈瞭和王傢一模一樣的丹藥,明擺瞭就是要從根源上擊垮王傢,讓他們失去翻身的能力!
這比殺人有意思多瞭。
殺瞭王觀一傢,就便宜瞭洪立仁手下另外一個世傢大族蔣傢。蔣傢趁勢而起,那回春堂看似除掉瞭王傢這個對手,實際上卻給自己制造瞭一個新的對手。不僅如此,在殺掉王傢的過程中,還會消耗回春堂自身的力量,甚至還有可能被蔣傢拿出來當做攻擊回春堂的利器。
無論從哪個角度而言,殺瞭王傢對回春堂都不是什麼好事。
反而,利用回春堂自身丹藥的優勢,徹底擊垮長生堂,甚至把長生堂收歸己用,讓自己成為整個煉器城最大的丹藥世傢,就不用擔心蔣傢的崛起。因為到那個時候,即使蔣傢崛起瞭,也對回春堂構不成任何威脅。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個過程很慢,還很繁雜。
不過,隻要有用就行,怕什麼繁雜。
而且,由這件事,也能看出來,陸霆的經商天賦真是相當驚人。
夜無情向他投去瞭贊許的笑容,在展臺下落座,和不遠處的王觀,遙遙相望。
王觀臉上本來還帶著自信而得意的笑容,但是忽然,他覺得左邊好像多瞭一股讓他不寒而栗的威壓,側頭一看,心頭一驚——夜無情!
她來瞭?!
王觀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雖然他承認,這個女人的臉長得很是標志,但是想到她是回春堂背後的人,他的恨意就不打一處來。
他可沒忘記,不久前回春堂的人還殺瞭洪大人給他的鬼字門的高手!
不過,這個女人也囂張不瞭幾天瞭。
洪大人背後是神主,和神主作對的人,沒有一個人有好下場!
他冷哼一聲,頗為倨傲地睨瞭夜無情一眼,“城主大人好興致,怎麼有時間來這裡?”
夜無情淡淡回瞭一句,“洪立仁見我都要跪下,你的膽子是不是太大瞭?”
王觀臉色一變。
他剛從洪大人府上出來,洪大人被請去城主府的事情,他也知道,他現在還記得洪大人的話,說夜無情奈何不瞭他,怎麼夜無情卻說洪大人對她下跪瞭?
到底是洪大人真的下跪瞭,還是說她虛張聲勢?
是瞭,一定是她虛張聲勢!洪大人怎麼可能對她下跪!真是太小看洪大人,還有洪大人身後的那些高手瞭!
那些高手,哪一個不是以一當十的強者,就憑夜無情城主府的那些雜碎,哪裡是洪大人的對手!
王觀越來越篤信自己的想法,看向夜無情時,更是多瞭幾分鄙夷,“城主大人,你何必在這裡胡說,洪大人是何等尊貴之人,怎麼可能跪……”
他話沒說完,忽然覺得膝蓋一痛,整個人竟然從椅子上向前傾倒,還“噗通”一聲,結結實實地跪在瞭夜無情面前。
王觀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就聽到夜無情冷冷的聲音傳來,“口是心非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你這麼想跪,就一直這麼跪著好瞭。”
王觀氣急,雙手撐地,努力想讓自己從地上起來,卻發現就是用出瞭自己的全部元力,也無法動彈分毫。
夜無情撫摸著懷裡的毛茸茸,“讓他一直跪著。”
毛茸茸咕嚕瞭一聲,原本褐色的眸子忽然變成金色豎瞳,直勾勾地盯著王觀。
王觀的手下立刻要來扶起他,可依舊無法讓王觀動彈分毫。
王觀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個夜無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她背後一定有殺神留給她的高手!
剛才真是輕敵瞭!
再看看自己的那些手下,都來瞭五六個人,竟然依舊沒能把他扶起來。
真是一群廢物。
越想越氣,他一把拂開身邊的人,“滾!還覺得不夠丟人嗎!”
那些人聞言,都紅著臉退散開去,站在王觀的身後,試圖擋住一幫圍觀的百姓。
但終究是徒勞。
百姓們見瞭,都哈哈大笑著。
“之前我還聽說王傢人相當囂張,不把城主放在眼裡,沒想到見瞭城主這麼慫。”
“別說,還真是!王傢口口聲聲說支持洪大人,誰知道見瞭城主跪得比誰都快。怕不是城主安排在洪立仁身邊的間諜吧。”
“嘖嘖嘖,也不知道洪立仁看到此情此景,作何感想。”
議論聲傳入王觀的耳朵裡,王觀簡直要氣死瞭,想要大聲告訴他們,不是他自己跪下的,是……
但是轉念一想,這麼說豈不是更丟人瞭,跟告訴那些百姓,他是被城主打趴下的,有什麼區別。
一時間,王觀方才的春風得意一點也沒有瞭,隻跪在地上,氣得按住胸口,覺得自己快喘不上氣瞭。
“城主大人,在下想與您賭一賭。”尖利的聲音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