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夜無情身份這件事,范瞻以為不難,但是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著他繞圈子,以至於他查瞭五年,也沒能找到夜無情就是神王的確切證據。
可,也正是因為這個,他越發肯定,神王一定是夜無情。除瞭她沒有任何其他人有能力調動如此強大的力量來阻礙他的調查。
他來到張千絕所在的神宮中,小心翼翼地踩上臺階,踏入宮殿,“神主,夜無情的事情,差不多都查清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已經喚醒瞭十二位神將,神將令和權杖都在她手上。”
聞言,低著頭頹喪無比的張千絕忽然暴怒起來,“你現在查清楚瞭有什麼用!已經過瞭五年!五年!夜無情竟然已經攻下瞭我所有的城池!現在虛空城也在她的控制之下,明天她就要攻入我的宮城瞭!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張千絕身上的元力暴走,壓得范瞻隻能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出。
過瞭好一會兒,他覺得張千絕的氣消瞭一點後,這才悄悄抬起頭,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點,“神主,您五年前不是舉行瞭祭天大典麼?那位大人不是跟您說您一定會贏麼?”
“會贏?你看看!我現在這樣像是能贏的樣子嗎?”張千絕雙拳緊握,氣得面色漲紅,抄起手邊的一個青銅香爐就砸向瞭范瞻。
范瞻也不敢躲,生生受瞭這一擊,“神主息怒。一切還沒有定論,神主您千萬不要放棄。”
張千絕這才漸漸冷靜下來,“你說的沒錯,還沒到最後一刻,我張千絕還好好地活著,而且那位大人已經給瞭我許諾。”
說到這裡,他似乎又想起瞭什麼,“裴冰呢?他還活著嗎?”
“回稟神主,還在地牢裡。”范瞻知道神主又打起瞭精神,這才略略松瞭口氣。
“哼!竟然敢護著夜無情,他還真是膽大包天!等我功成,我要親自手刃他!養不熟的白眼狼!”張千絕冷哼一聲,再次看向范瞻,“接下來,告訴所有人,那位大人說瞭,此戰我們必勝!讓他們都打起精神!若明天夜無情真的攻上來,誰砍下夜無情的頭顱,誰就能成為神域的一品將軍!”
“一品將軍?”饒是范瞻,此時也不覺眸光一亮,那可是僅次於神王的官位啊。
“沒錯。”張千絕從自己的空間寶庫中拿出瞭幾個神級法器,遞給范瞻,“把這幾個法器佈置在神宮周圍,我要讓夜無情有去無回!”
“是!神王!”范瞻說完,又繼續和張千絕一同討論如何部署軍力,以迎接明天夜無情的攻勢。
很快,天邊的晚霞漸漸暗淡下去,月上梢頭。
夜無情帶著士兵,駐紮在已經被占領的虛空城中,看著外面的夜色,卻莫名覺得有些不安。
君九禦也起身來到她身側,“想什麼?”
“明天就要攻上神宮瞭。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奇怪。”夜無情說著,目光落在瞭遠處高高山峰之上的宮城。
“五年前張千絕那次祭天大典?他必勝的信心?”君九禦看向她,眼簾微微低垂。
“你怎麼知道?”夜無情抬眸看他,依然覺得他好像初見時那般驚艷。
在月光之下,原本就有些清冷的他,此時周身更是被月光覆上一層薄霜,俊美無儔的臉頰更是如瓷一般帶著微冷的光澤。
一時間,她看得癡瞭。
君九禦淺笑,“你什麼心思我猜不到?”
夜無情也不覺笑瞭起來,“是是是,你都猜得到。”
說著,夜無情的思緒便飄遠瞭,“若是我們明日凱旋,安頓好瞭神界的子民,我們兩個大可雲遊神界,當個世外散人也不錯啊。”
“那可不行。”君九禦忽然道。
“不行?”
“當然不行,沒有跟我成婚,就像到處亂跑?明日若是凱旋,我們七天內就成婚,你順便還能登基成神王。”君九禦低頭看著她淺笑。
夜無情也不覺失笑,“好。到時候,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你還有事瞞著我?”君九禦笑著,卻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誰沒有一點秘密呢。
“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等之後再說也不遲。”夜無情說著,目光又落在瞭神宮的構造圖上,“今天晚上我們還是再推演一遍明天的作戰過程,我總是擔心會發生什麼。”
“放心,一切有我。現在回雪山脈的人,可不是五年前那麼簡單瞭,個個都已經成瞭精銳,對付神宮裡的那些人綽綽有餘。”君九禦嘴上這般說著,依舊低頭和夜無情一起研究佈防攻略。
作為大將,他心裡清楚,戰爭,越是到瞭最後,就越容易出問題。
一旦被張千絕反撲,之前他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瞭,死去的那些將士也將白白送命。
此時,神禁之地中,面具女人看著手中最新的情報,眉頭微微皺起。
她怎麼也沒想到夜無情竟然是神王!!
那個剛剛步入瞭神道境三重的人竟然會是神王?歷任哪一屆神王的實力不比她強?
跪在她身前的男子見主人沒有發話,試探道,“需要我把消息送給墨公子嗎?”
“不用瞭。”面具女人抬起手,凝起火球將情報燒得一幹二凈,“塵埃落定之前,絕對不能讓墨以澤知道這個消息,明白嗎?”
“是!”
“走,跟我去吧丹田還給墨以澤,是該他出場的時候瞭。”面具女人說著,徒手劃出一個陣法。
不過是須臾之間,她便已經來到瞭墨以澤面前。
墨以澤看到她時,一點也不吃驚,反而淺淺一笑,“我終於等到這一天瞭?”
“沒錯,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後悔,這是我墨以澤做的最正確的事情,怎麼可能後悔。倒是你們,別忘瞭我提出的條件。你們若是不遵守,到時候可別怪我對你們也不客氣瞭。”墨以澤的神色忽然變得冷厲起來,隱隱有殺氣浮現。
面具女人也忽然覺得心頭一寒,幾年不見,墨以澤沒有丹田,竟然也能釋放出如此殺意,果真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