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三人送楠哥兒回瞭長公主府外學堂,才慢悠悠的回陸傢。
陸靖遠果然如陸清婉所說,站在門口問瞭幾句,便讓她們早些休息,再也沒鬧脾氣瞭。
陸鈺凝有些糊塗,不明白父親為何突然變瞭。
陳姨娘聽她說瞭大姑娘和方哥兒的話,隻感嘆女兒的腦子不靈光,“方哥兒威脅要斷絕父子關系,大姑娘也不肯出聘禮銀子,你以為老爺真不怕?”
“可是……大姐和方哥兒也沒去道歉?父親就好瞭?”陸鈺凝仍舊詫異。
“她們二人不道歉,難道老爺還一直端著不放嗎?何況這事兒本來就是老爺的錯。拋開方哥兒不提,大姑娘不出聘禮銀子,這錢從自個兒兜裡掏,老爺肯定算計到骨子裡,渾身肉疼,隻能放棄。”
陳姨娘敲瞭敲陸鈺凝的小腦袋瓜,“跟瞭大姑娘這麼久,你的腦子都不開竅,還是找個簡單的人傢更合適你。”
“女兒也的確想不到這些……但父親這麼做,豈不是有點沒良心?”
陸鈺凝心中仍舊對愛情有幻想。
父親這麼做,豈不是辜負瞭曲傢那位小姨母?
“他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娶填房為瞭是傢境圓滿,祭祖時正房太太那個位置不空著,倘若那份聘禮單子是哪位豪門大戶的姑奶奶出的,他也會認下的。可惜隻是個被娘傢當籌碼的寡婦,他自然覺得不值瞭。”
陳姨娘說到此,心中也有些冷,“男人都是薄情郎,千萬別報什麼期望。”
可大姐和溫大將軍似乎很好?
陸鈺凝悶在心底不敢說。
再想到陳柯然成親時的喜樂模樣,她的心思更是一沉,訕訕得去洗漱,隻能繼續去做孤獨的夢。
陸清婉此時也沒有睡。
她收到“疾風”傳回來的信兒。
溫陌寒離去之後,她特意到“婉凝閣”做瞭一種無味迷香,讓“疾風”傳給瞭他。
那一大包也有個半斤重,她試瞭許久,確定“疾風”不會被墜下來,才允許它飛走。
“疾風”回來,迷香也被摘下,可惜它的爪子上什麼都沒留。
陸清婉有些納悶,難道這個傢夥沒收到迷香,被別人摘走瞭?
還是“疾風”扔下之後就回來,根本沒等他?
心中好奇思忖,陸清婉則把“疾風”渾身上下的羽毛都摸瞭個遍,確定沒有任何藏匿的紙條或者信物,才就此作罷。
“過分,好歹給個字條,讓我知道他有沒有收到啊。”
陸清婉坐瞭床上氣鼓鼓,倒是把綠苗逗得直發笑,“果然大姑娘動瞭情,和尋常不一樣瞭,平日裡哪有這麼嬌滴滴的時候,奴婢也是初次見。”
“胡說,我這是生氣。”
陸清婉看向進瞭屋裡躲小雨的“疾風”,“下次什麼物件都不帶,你就別回來,傢裡不養你,懂?”
“疾風”鳴叫兩聲,撲騰著翅膀扭過身,給她個屁股做回答。
陸清婉禁不住笑出瞭聲。
時間已晚,她讓綠苗吹瞭油燈蠟燭,主仆二人也各自睡瞭。
翌日清早,陸清婉醒來就見牧塵一臉呆滯的在門口。
“有事?”
牧塵揉瞭揉額頭,遞給她一封急信,“您的香把營帳內的人全部迷倒瞭,還是你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