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這邊也沒商量出個頭緒,讓大傢各地散瞭先回去歇,她泡瞭一個熱水澡,也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牧塵與方青陽守瞭一整晚,永夜並沒有再出現。
天亮時分,二人才從墻角和樹上撤去休息。
隻是公雞還沒打鳴,府內便一陣慌張,陸靖遠聽瞭個消息就匆匆跑瞭出去。
昨晚陸靖遠是在李姨娘的屋中歇的。
他這慌慌張張,讓李姨娘也嚇得魂不守舍,把一傢子全給叫起來,更是沖到陸清婉的小院中,大呼小叫“出事瞭。”
陸清婉很有起床氣。
帶著丫鬟們一同去瞭正堂,也很不想搭理她。
李姨娘哪還顧得大傢高興不高興,人齊之後,便把剛剛發生的事,“……來人傳訊之後,衣裳都沒系好,就把老爺給帶走瞭,好像是工部出瞭大事,還鬧出人命。”
“咱們老爺不是做瞭什麼貪贓枉法的事吧?咱們用不用先做點什麼準備?”
陸清婉沒好氣地揉著眉頭,“做什麼準備?你就不能盼著他點兒好?”就那兔子膽兒還敢貪污受賄?還真瞧得起她這位親爹。
陸錦方也渾渾噩噩沒有睡醒,“他主管的那地方,就是窮荒之地,根本沒有油水可撈。何況他若有貪銀子的本事,還會忍著我嘲諷他吃軟飯?早甩出萬兩擱傢裡揚眉吐氣瞭。”
陳姨娘嗔怪地瞪他一眼。
好歹也是親生父親,怎能如此胡說?
李姨娘愣瞭片刻,仔細想想,這姐倆兒似乎說的很對?
“可、可為何那麼兇巴巴地把老爺帶走?我這心裡還是放不下。”
“讓陳叔兒去工部門口打聽一下,回來傳話,免得人心惶惶,被嚇得臉色都不對瞭。”
陸清婉也被李姨娘的大嗓門吵得毫無睡意,隻能吩咐大廚房去做瞭早飯,一傢人邊吃邊等。
公雞鳴啼,太陽初升。
街市熱鬧起來,路上已有不少趕工的百姓在急速奔走。
陸鈺凝時不時看看時辰,琢磨是去婉凝閣,還是在傢中繼續等消息。
陸錦方正念叨“怎麼去瞭一個搭一個”,門外就響起瞭腳步聲。
李姨娘第一個沖到門口去看,陸清婉也起身和陸錦方一同迎瞭過去。
陳叔兒是與陸靖遠一同回來的。
隻是陳叔兒喜氣洋洋,陸靖遠卻格外深沉。
陳姨娘也沒忍住性子,“發生瞭什麼事兒?這一早上,傢裡人急壞瞭。”
陸靖遠沉著聲音不說話,進瞭屋中,坐在主位上喝杯茶,才慢悠悠地道:“昨晚工部尚書遇難身亡瞭。”
陸清婉心裡“咯噔”一下。
“然後呢?”
傢裡人瞬間沒瞭困倦,精神得很。
“秋冬之際,正是工部忙繁之時,所以陛下緊急召工部左、右侍郎和吏部的幾位大人入宮商議,最後左侍郎大人升任尚書一職,同時還與吏部舉薦瞭幾位接任人選。”
說到這裡,陸靖遠故意賣瞭個關子,又喝瞭一杯茶,“今早我被緊急召去工部,便是新任的尚書大人召見。”
“我、你們的父親、你們的男人,升任工部員外郎一職。”
陸靖遠心願達成的暢快終究沒能忍住,揚眉吐氣地哈哈大笑,快把房蓋都掀開瞭:“五品,我終於升任瞭五品官,祖宗顯靈,真是祖宗顯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