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瞭六七天,陸清婉才得到徐顏汐傳來的消息。
消息是曲傢姐妹傳來的。
三個人坐在婉凝閣後院中,一邊喝著茶,一邊說起徐顏汐和國公府的事。
“雖然那一晚顏汐把聶靈珊給推瞭湖裡,但禦史咬死是聶靈珊先動的手,還帶著那麼多姑娘欺辱顏汐。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國公府在這件事上也沒那麼硬氣,便各退一步,事情就此罷瞭。”
“可誰知聶靈珊進宮和德妃娘娘一通哭訴,稱被欺負瞭,德妃娘娘又去向皇上告瞭狀……”
曲靈說到這裡,不禁沉沉一嘆,“皇上把鎮國公和禦史大人都召進宮中密談,說瞭什麼,誰都不知。但顏汐要被送去城外的莊子上休養,想必此次事情,禦史府還是吃瞭啞巴虧瞭。”
“……”陸清婉聽瞭這話,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倒想起那晚父親的說辭,看來還是他更懂皇上的心。
別管誰對誰錯,枕頭風才是最管用的。
曲裳借著道:“可憐的就是顏汐,國公府的三公子可什麼事都沒有。與顏汐的親事吹瞭,還有很多人傢的姑娘想嫁他。聽說他還去顏春坊花天酒地,說根本就沒瞧上顏汐,不過是逗弄一下而已,真是個沒長心的東西。”
“那聶善永就是個風流的浪蕩子,顏汐不嫁他也是對的,就不知她以後的親事怎麼辦瞭。”曲靈始終把婚事看得很重,認為嫁人才是女人最好的歸宿。
陸清婉思忖瞭下,“顏汐什麼時候去莊子上休養?”
曲裳搖瞭搖頭,“這倒沒聽說,那天恰好我母親去燒香,遇上瞭她們一傢人。顏汐也是偷偷和我們姐倆兒說句話,讓告訴你一聲放心,她無事,其餘的就什麼都沒說瞭。”
陸清婉認真地點頭應下,“我知道瞭。”
話題說得有一些沉重,陸清婉便適時地讓陸鈺凝拿出新做的香薰,讓曲裳試一試,有什麼喜歡的便帶回去。
曲裳向來喜歡到陸清婉的香料鋪子,隻可惜傢中把玩不得,隻能在這裡過一過癮。
吃吃喝喝,說說笑笑,這一整天也過去大半,曲靈曲裳不得不在太陽落山之前回瞭傢中。
陸清婉也沒有心情繼續在鋪子裡面呆。
徐顏汐的事情,的確觸動瞭她的底線,萌生於心的怒意,不是與姐妹們說說笑笑就能淡去的。
叮囑陸鈺凝晚上自己回傢,陸清婉叫上綠苗幾個丫鬟去瞭新兌下來的茶館兒。
德叔此時已經成為她的大掌櫃,哪怕名義上的東傢是奶娘的名字。
看到陸清婉突然前來,德叔很是熱忱地招待著:“清婉姑娘來瞭,今兒嘗嘗什麼茶?”
德叔喜歡招待懂茶的人。
前陣子修繕茶館,還特意隔出瞭一個小茶間,專門給陸清婉預備的。
“您準備什麼就喝什麼,今日不挑剔,隨意。”
陸清婉雖然來瞭茶館,但卻並沒有心思喝茶。
她在小茶間裡坐下,便讓方青陽去一趟顏春坊,“你把花娘喊來,我有事要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