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喬冰冷的五指終於沒有繼續收緊。
明蘭若得瞭喘氣的機會,繼續喊:“真的,咳……你信我,我能治,還有你不是真太監這件事,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明蘭若大口大口地吸著氣,渾身都是冷汗,她再次清楚的意識到——
蒼喬和上輩子不一樣瞭,他上輩子不舍得傷她分毫。
到底為什麼他會變瞭?
“說,你還知道什麼?”蒼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明蘭若低頭,不動聲色低道:“沒瞭,我娘說讓我拿命守好秘密,有朝一日,也許能靠這個,保住自己的命。”
雖然除瞭第一句能治他的病是真的,其他這些話都是她胡謅的。
但是很明顯,隻有打著她娘的名頭,蒼喬才會讓她活著說完話。
蒼喬轉眼瞧著她,漆黑的眼珠子籠著一層詭涼的光:“死人才能守好秘密。”
明蘭若一臉認真:“死人就不能給您治病瞭,那你不是很遺憾?”
蒼喬:“……”
明蘭若:“……”
兩人眼珠子盯著眼珠子一會,蒼喬忽然仰頭恣意地笑瞭:“哈哈哈哈……”
他一張冰冷稠麗的修羅臉,寒雪初融,化作春花秋月一般。
可這笑聲卻陰冷到極點。
明蘭若嘆氣:“蒼喬……你這麼笑可就不好看瞭,陰森森的。"
像個變態。
蒼喬不笑瞭,瞇起眼打量她:“悼王妃,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明蘭若有點不好意思,彎眸道:“是吶,我總麻煩您,也是不好意思,這不是王府的日子太難熬瞭麼。”
蒼喬看著她那混不吝的樣子,牙癢癢的:“呵……。”
以前這丫頭高冷自持,蔑視於他,從不肯親近他。
可她現在這副“討好”的樣子,卻讓他更想掐死她!
他隨意地打量著手裡的烙鐵:“本座給你這個機會,若你治不好……”
明蘭若賭咒發誓:“我要治不好,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蒼喬把烙鐵扔進爐子裡,輕描淡寫地道:“用不著,治不好,你就進東廠伺候本座暖床。”
明蘭若挑眉,笑瞭起來:"好啊!"
暖床?他那次能讓她有孩子,都是極其特殊的意外瞭吧!
如今沒她幫忙,他能有那個讓女人暖床的本事嗎?
滿是血腥味的空氣裡,面前的小女人笑得討好又乖巧,蒼喬卻讀出瞭她眼裡的憤怒和挑釁。
偏那挑釁裡,卻還帶著嫵媚,蒼喬的眼底閃過一點黑暗的欲焰。
他的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脖子上,那裡……還有他掐出來的指痕。
鮮紅的五指痕在她雪白的皮膚上,觸目驚心,但那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他喜歡她身上有他的痕跡。
這種無恥又陰暗的念頭,讓他舔瞭舔幹澀的唇角,忽然抬手撫過她脖子上的痕跡,喑啞地問:“疼麼?”
明蘭若覺得蒼喬的語氣變得溫柔瞭,她不動聲色地道:“還好,能放我下來嗎?”
蒼喬頓瞭頓,抬手解瞭鎖住她的鏈條。
明蘭若松瞭口氣,揉著手腕,走下瞭刑架。
但蒼喬卻沒有退開,她這一走下來,就幾乎直接撞進他懷裡。
“唔……”她本能地想要退後一步。
但下一刻,蒼喬修長的手臂卻忽然一把攬住她的細腰,往懷裡一帶。
明蘭若就直接整個人都嚴絲合縫地貼在瞭他身上。
她整張臉立刻就“嘭”地漲紅瞭,整個人都僵在他懷裡:“蒼喬……”
“這些年,瘦瞭不少。”蒼喬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在她纖細的腰背上遊移,仿佛在丈量著什麼。
明蘭若更加心不在焉:“嗯……累的!”
主要是小希太能闖禍瞭,天天盯著他才能避免那隻怪力小奶貓把那些罵他是野種的下人打殘。
又帶孩子又養草藥,還得防著宮裡監視她的眼線,哪能不累?
蒼喬輕嗤一聲,壓著她的胸膛,意味深長地道:“不過,你倒是長大瞭點。”
明蘭若一時間漲紅瞭臉,不知道他說的長大是個什麼意思。
“唔,長年歲瞭……。”她努力地岔開話題。
太親密瞭……她甚至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他結實的胸膛肌理起伏和腰腹的緊實。
蒼喬仿佛沒有察覺懷裡小女人的僵硬,隻把玩著她的發梢:“既然日子不好過,為什麼不來求我。”
他低頭,在她發間深吸一口氣,眼神詭冷而靡麗。
明蘭若閉瞭閉眼,他身上那種冰冷又滿是侵略性的沉煙香,真讓人渾身發軟,呼吸都哆嗦。
她唇角浮出自嘲的笑:“我這不就來求您瞭麼,督主大人?”
明明就是他把她送給瞭一個死人做王妃,甚至在她入府前不肯見她一面。
就是為瞭讓她受罪,磋磨她,卻說得好像是她不想見他一樣。
如果不是當年阿古嬤嬤臨時塞瞭銀子,她又隨機應變才好好地帶著小希活到現在!
蒼喬看她那副柔順溫軟與其他人討好自己無二的模樣,卻不知為什麼心底莫名地煩躁。
他不想看見她這小意奉承的虛偽模樣,倒寧願看見她剛才在大街上張揚地沖他大喊。
他忽然松瞭手,轉身回到八仙椅上優雅坐下:“本座倒是不知你會醫術。”
明蘭若斟酌著道:“以前我身邊的阿古嬤嬤,原本是外祖父帶回來的苗疆大巫醫,所以就跟著她學瞭點醫術。”
上輩子,她為瞭能成為秦王關鍵時刻的助力,一直努力偷偷地求嬤嬤帶她學醫術。
重生這些年也是靠著自己一手醫術挺過生孩子的鬼門關和謀生。
蒼喬卻忽然陰沉瞭臉,嗤笑:“是麼?你還挺有心的,你打算怎麼給本座治病啊?”
明蘭若聽他原本緩和的語氣,不知怎麼又陰陽怪氣起來。
她心底又煩又委屈,也沒心情再去揣度他心思。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就勞煩千歲爺過幾天前往春香閣一趟,我會帶齊東西在那給您看診。”
蒼喬端茶的手一頓,抬起頭盯著她:“你說哪裡?”
明蘭若笑得燦爛無比:“春香閣啊,過些日子,我會在那接客,您要想當我的恩客,張嬤嬤肯定會給您免單的。”
看著蒼喬那冰冷蒼白的面孔,她刻意地把“恩客”兩個字念得輕浮而譏誚。
她在賭,賭他心裡還有她,那他就會絕對不允許別的男人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