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沒有人像唐麗蘭一樣當場毒發。
上官宏業眉心驟然緊蹙,他目光隱晦地看向明蘭若,準備問她這個’苦主‘要怎麼辦?
卻發現明蘭若在看不遠處站著的那叫喬炎的東廠衛長,兩人似乎無聲地在交流著什麼。
喬炎察覺瞭他的目光,忽然抬起頭看過來,兩人之間目光一觸。
上官宏業隻覺得一股陰冷充滿威壓的氣息迎面而來。
他一僵,竟不由自主地避開瞭對方的目光,但下一刻,他覺得自己無比荒謬——他竟然會怕一個區區黑衣緹騎衛長?
他立刻瞪瞭過去!
但是喬炎此刻已經沒有在看他,而是冷漠地看向瞭水面,仿佛多看他一眼都臟瞭他的眼睛。
那種極端蔑視的感覺,讓上官宏業氣的臉色陰沉無比,有瞭殺人的沖動!
明蘭若卻已經開口,淡淡地道:“看來,這餅無毒,唐三小姐是逞口舌之快瞭!”
上官宏業臉色一冷,還想說什麼:“這……。”
明蘭若卻已經伸手拉住瞭他的胳膊。
感受到一隻纖細柔軟的手擱在自己臂膀上,上官宏業丹鳳眸裡略暗瞭暗。
他眼珠裡閃過異樣的神色,卻被安撫住瞭,沒有再開口。
唐知府也還是那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都是下官忙於公務,沒有教好,出瞭這樣不懂事的孩子!下官必定好好懲罰她!”
明蘭若輕哂一聲:“難為天下父母心,既然如此,就看在知府大人的面子上算瞭。”
既然京城裡的貴人不追究瞭,凝滯的空氣都松懈下來。
唐知府使瞭一個眼色,立刻有人將牡丹夫人和唐麗蘭全部都帶瞭下去。
唐知府胖乎乎的臉上滿是慚愧:“殿下、明妃娘娘受驚瞭,下官先去約束底下人,絕對不叫人再沖撞瞭娘娘。”
說著,他躬身一禮,轉身退瞭下去。
隻是轉身的一霎,被肥肉擠出的細瞇眼裡,閃過陰沉如刀的光。
目送唐知府離開,上官宏業深邃俊朗的面孔上露出冷色:“為什麼放過想要對你下毒的那個賤人?”
明蘭若聽著他話語裡帶著殺意,有點不明白他幹嘛那麼憤怒,那唐麗蘭又沒針對他。
她隻轉身看向遠處的水面:“不然呢,唐知府不是已經證明瞭那些花餅’無毒’嗎?不管他用瞭什麼法子,可見手段高明。”
她頓瞭頓,又彎起粉潤的唇:“就算我以她沖撞貴人的理由,非要瞭她的命又有什麼用,難道你我的目的是唐麗蘭這個蠢貨?”
蠢貨分量太輕,隨便就能收拾瞭。
但如果她非要唐麗蘭的命,會提前激怒唐知府,從而讓今天的鴻門宴出現更多的變數。
“王妃說的是。”上官宏業神色也恢復瞭平靜,他知道明蘭若說得有道理。
“上島之後,依照你我之前商量的方案,你我的人馬可各顯神通去查島上的情況,必要的時候以鴿哨為信互通有無。”
明蘭若按照之前的約定,將手裡的十枚極為小巧的鴿哨遞給上官宏業。
上官宏業將鴿哨收好,淡淡地一笑:“知道瞭。”
說著,他指瞭指不遠處的湖心島。
“這樣的地方,如果沒有船,則易守難攻,可一旦知府府邸這個堡壘被攻破,運船入堡壘,或者從江口駕船倒攻而入,就會孤島難守,湖心島很容易被攻破。”
明蘭若看著遠處,若有所思,上官宏業雖然是個卑鄙的傢夥。
但不可否認,他在戰場上是個優秀的戰略傢和統帥,他說湖心島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
“唐知府不會犯下這樣低級的、容易讓人抄瞭他老窩的錯誤,那島嶼上說不定有什麼機關,或者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特別後路。”
明蘭若沉吟著道。
上官宏業瞧著她,忽然有點別扭地冷哼:“你上島之後,一定要小心,跟緊瞭本王,本王也曾在千軍之中取上將首級,護住你一個女人,還是可以的。”
明蘭若斜眼睨他:“你怎麼突然那麼好心,有什麼陰謀,我告訴你啊,你輸給我的賭約,今日就要履行,不是你三言兩語賣個好,就能賴掉的!”
上官宏業頓時氣結瞭,隻覺得一股被冤屈的感覺悶在心裡:“你真是……本王一片好心想保護你!行吧,你說你要我做什麼!”
比起被冤枉,他心裡更警惕她說的賭約——他要為她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什麼力所能及的事情,要上瞭島才能做?!
“我現在還沒有看見要你出手的人,一會上島瞭看見瞭,我會告訴殿下要做什麼的。”明蘭若明眸皓齒,彎眸一笑,異常燦爛。
可上官宏業愣是看出瞭她笑容裡不懷好意的味道。
明蘭若:“至於保護我……”
“保護明妃娘娘是我們東廠職責所在,千歲爺早有命令,就不勞煩殿下操心瞭。”喬炎淡漠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他利索地一站,就直接幹脆地擠進瞭明蘭若和上官宏業之間。
“放肆,你到底在幹什麼!”上官宏業硬生生被他擠開,惱火得整張俊臉都黑瞭。
喬炎冷淡地微笑:“如您所見,保護小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