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就被他點瞭穴,他三下五除二地將她抱起來,低聲安撫:“主君,咱們換個地方睡。”
明蘭若看著邊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景明。
又看向地板上一隻倒扣在地的銅盆,裡面仿佛有什麼正憤怒地刺撓臉盆——得,大黃被扣裡頭瞭!
修長的人影扛著她,一下子就掠回瞭耳房,又小心地放下她,關上門。
“你居然在我房裡用迷煙?!”明蘭若簡直氣笑瞭。
防備都在屋子外,誰能想到被自己人迷倒瞭。
傢賊難防!
否則景明怎麼可能睡成那樣,完全察覺不到自己半夜被人抱走。
喬炎坐瞭下來,嘆瞭口氣:“明主君一直不與我認真說話,我也隻能出此下策。”
她馬上就要帶大軍出發,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他又補充瞭一句:“放心,那煙無害,她會睡個好覺。”
明蘭若冷道:“為什麼我沒中招?”
蠱神避不開的兩種藥——一春情藥、二迷香。
喬炎笑瞭笑:“你中瞭,隻是我捂明主君嘴的時候,解藥在掌心。”
明蘭若想起來自己聞到那清涼的味道,已經完全無語:“呵呵!”
這人這輩子完全擺脫不瞭東廠那種陰險作風瞭!!
喬炎把她抱在懷裡,溫和地道:“明主君一定要與我置氣麼?”
明蘭若閉著眼懶得看他:“你誰啊,你不是喬炎麼,我置氣的是上官焰喬那個狗東西,以前我與上官宏業隻要站在一處,他就能對我各種找茬!”
喬炎沉默瞭一下,輕嘆一聲,在她耳邊輕道:“以後不會瞭,絕不會再如此行事,叫明主君不悅。”
將心比心,當初他隻要看見她和上官宏業在一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會整個人變得無比暴躁。
她這次心裡不舒服,也是理所當然的。
明蘭若輕哼一聲,別開瞭臉,還是懶得理他。
喬炎將她的發絲別到耳後,輕嘆瞭一聲:“明主君的火氣留著下回發可好,後日你就要走瞭,你一走,殿下也要進京瞭,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相見,您何苦與他一般見識?”
他語氣誠懇又循循善誘,倒像個說客,在說別人的事。
明蘭若看著窗外靜謐的夜色,沉默瞭一會:“你先解瞭我的穴道。”
喬炎這次很幹脆地替她解瞭穴道。
明蘭若看著他,認真地道:“這種事,沒有下次瞭!”
喬炎唇角浮現出笑來:“遵明主君令。”
這是原諒他瞭吧?
明蘭若轉輕哼:“懶得理你這無賴陰險的傢夥,我要去睡瞭。”
但下一刻,喬炎忽然將她往回一拽,翻身在床榻上,讓她趴在自己胸口。
“你幹什麼!”明蘭若挑眉敲瞭下他的額頭。
卻被他順手拉下手,將她的手按在結實的胸口:“這張臉怎麼樣,明主君,屬下記得你很喜歡的,幾年不見,不想屬下麼?”
明蘭若狐疑地輕哼:“你又想幹什麼?”
喬炎微微一笑:“要不要試試讓屬下伺候主君,和隱書生、殿下都不一樣的方式。”
“咳咳……咳咳……”她直接被自己口水嗆到,白皙的臉頰瞬間漲紅。
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想到瞭——忠心耿耿的侍衛和主君之類的奇怪話本。
“主君慢點,景明睡熟瞭,大黃在臉盆裡,他們都不會過來,屬下不會叫女君有顧忌。”他溫和地輕輕拍著她的背後。
倒真像貼身侍衛在為主君考慮。
完全不一樣的面容、聲線和作風……他這副樣子,真是……
“咳咳……唔。”明蘭若一邊咳嗽,一邊忍不住眼神有點飄。
那些志怪話本說得沒錯,半夜三更果然很容易遇到撩人的妖魔,然後被抓走吃掉。
喬炎瞧著她別開眼沒拒絕,輕笑一聲,虔誠親吻她的發梢:“主君隻要躺著就好,喬炎會好好侍奉主君的,萬死不辭。”
夜色還長,要好好侍奉才是。
……
第二日晌午
小齊子偷偷地瞧著自傢主子爺,嗯,主子爺今兒真是精神百倍,這段時間眉宇間的陰翳都散瞭。
昨晚發生瞭什麼嘛?爺怎麼跟那妖魔吸瞭人一夜精氣似的,整個人容光煥發。
“看什麼,讓你送出去的信送瞭?”上官焰喬看著手中的折子,眼睛都沒抬,冷不丁地問。
小齊子忙老老實實地收回眼:“早都送出去瞭,走的信鷹路徑,快的話,按理今日就能到慕統領手裡。”
上官焰喬彎起唇角,瞇瞭瞇眼:“嗯,慕青書,也該發揮他的作用瞭。”
小齊子又正色道:“所有的黑衣龍衛都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上官焰喬點頭:“嗯,明日就出發。”
小齊子一愣:“您不打算送大小姐走瞭之後,再走嗎?”
上官焰喬放下筆,將手裡的折子合上,淡淡地道:“不用,她不是尋常女子,有她需要做的事,不必為本王分心,本王也有要做的事。”
小齊子明白,本來他們早就該出發潛行回京城瞭。
如果不是中間遇上這麼多事,也不至於又拖瞭快一個月才走。
上官焰喬冷笑一聲:“上官宏業送瞭本王這麼一份大禮,稍有差池,本王就差點走不出這陽廷城,豈能不給他一點驚喜?”
被動挨人陰可不是他擅長的。
他還是習慣主動去陰人。
……
京郊
一隻盤旋的大鷹忽然落在一隻戴著皮質護臂的手臂上。
接鷹的漢子拿下來大鷹腳上的信筒,看瞭一眼,立刻遞給自己身後的人:“統領,是焰王的消息。”
一身暗藍勁裝短打的慕青書接過來,打開一看,星目微寒,合上掌心:“嗯,讓弟兄們都準備起來。”
那漢子忍不住低聲問:“真要聽焰王的話麼?但侯爺和夫人都還在京城裡。”
慕青書拿瞭火折子把紙條燒瞭,沒什麼情緒地“嗯”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