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不懷好意的女人被沈雲玥撞倒在地。想要給沈傢幾個膽小如鼠的婦人一個教訓,不曾想被沈雲玥先下手。幾個人罵罵咧咧狼狽不堪的爬起來,伸手追上來想要打罵沈傢人。
彭差頭黑著一張臉手裡的鞭子劃破虛空,“再給老子鬧事,老子弄死你們。”
一般情況下,彭差頭很少說話。
他那一張臉跟個奪命閻王一樣,加上一身霸道的腱子肉。說話甕聲甕氣,無形的讓人心生膽怯。
何傢幾個女人低垂著頭不敢鬧事。
暗戳戳的瞪著沈周氏和沈雲玥,盤算到瞭驛站一定讓她們吃不瞭兜著走。
在前往驛站的路上,又發生瞭一件事情。
說是何路雪跟傢裡的姊妹起瞭沖突。被幾個堂姐妹混亂中推倒在地上撞到瞭石頭,何路雪的母親哀求老爺子才讓何路雪躺在馬車車廂外面。
顛簸的馬車讓昏迷的何路雪很快清醒過來。
沈雲玥感慨到底是書中的女主,撞到石頭都不會死。
越往南邊,路越難走。
泥濘的路,加上化雪的天氣特別的寒冷。
沈雲玥腳上穿瞭兩雙厚實的襪子,鞋子裡也是毛絨絨的很暖和。依然覺得風跟刀子一樣刮的人臉上生疼。
前行的速度並不快。
解差們的臉跟寒冬一樣冷。
到瞭驛站。
沈傢的人都很沉默,沈雲玥知道沈傢大房心裡有想法。
她拿銀子讓阿四去找彭疤臉要一間大通鋪。“阿四,把這個帶給彭差爺。”
沈雲玥從自己背簍裡拿瞭一個酒葫蘆,裡面灌的是燒刀子。她的空間裡這玩意上百缸,不怕彭疤臉一路沒得喝。
今天多虧瞭彭疤臉制止何傢那幾個女人。
“玥小姐。我估摸晚上有人會去破壞我們的馬車。”
“你跟影風都在馬車上睡覺,何傢也有會功夫的人。”沈雲玥轉身從背簍裡拿瞭一把竹弓箭遞給他,也配瞭幾十支竹箭。
“咱們該提防得要提防著,馬車可是重中之重。”
阿四沒有接弓箭,“你們一屋子,我怕……。”
“阿四叔,不用怕。傅玄珩雖說不能走路,可射箭不錯。我有的是一把力氣,這些年跟你沒有白練。”
“再說瞭,咱們就在彭差頭對面住著,真要有事鬧大瞭動靜。”
“行。”阿四接過弓箭,暗暗下定決心不能給沈傢拖後腿。
沈雲玥去找瞭小二,讓他拿些饅頭再來一鍋菜湯。
自己從空間裡拿瞭紅燒蹄髈晚上加餐,又跟小二要瞭五斤醬牛肉給那些解差。
她提著菜和幾十個饅頭往回走。
到瞭半路。
瞧著沒人又將空間裡的醬肘子放到籃子裡。
阿四已經帶領大傢回到瞭大通鋪房間。照例又是潮濕黴味的房間,幾個人一通忙碌掃幹凈鋪子換上新的茅草。
沈馬氏忙完後在心裡盤算瞭很久。
左右為難,到底是跟二房一起?
還是不得罪何傢人?
“老大,老二媳婦。你們是想體面的死?還是窩囊的死?”沈馬氏將自傢的幾個晚輩集合在一起。
她打算聽聽他們的意見。
“娘,什麼意思?”
“就是跟著二房的話,咱們即使死瞭也很硬氣不丟面。不過可能死的早點,早死早投胎也不是不行。”
沈馬氏長長的嘆瞭一口氣。
她這輩子在京城也享受過倒是不在乎。
可惜瞭自傢的這幾個孫子孫女,福氣沒跟上倒是受瞭一路窮氣。
“要是不跟著二房的話。咱們說不準能跟條狗一樣活下去,也可能窩窩囊囊被人欺負到死。”
沈馬氏說完這兩句話,又嘆瞭一口氣。
這幾傢人傢都盯住沈傢,早晚都會過來收拾他們。
“讓玥丫頭說話松軟點,別一開口跟吵架一樣。”沈周氏不想死,也不想跟二房分開。“咱們吃虧是福。”
沈盧氏嘲諷:“大嫂說的輕巧。你以為是玥丫頭惹事嗎?旁的不說,哪次不是別人故意來找茬。”
沈周氏瞧著沈盧氏不聲不響,關鍵時刻居然幫助二房。
“二弟妹。我們孩子多。”
“我傢雲海一樣是沈傢子孫。娘,我覺得跟二房同心協力還能有點機會。”沈盧氏微微福身。
“哎。老大,你說一句。”沈馬氏看向自己的大兒子。
沈辭通方才想瞭很多。
最終閉上瞭眼睛,“生死有命。咱們沈傢不能內鬥。”
“行。有你這句話就成。”沈馬氏松瞭一口氣。
轉身去找沈老夫人,老妯娌兩人商量對策。沈傢大老爺也一路小跑過去找沈老爺子,老兄弟兩人也得出出主意。
沈傢一傢人在屋裡吃飯。
他們主要靠晚上這一餐增添營養。
“玥丫頭。咱們到瞭下一個鎮子也去買點鐵器防身。”沈馬氏咬著饅頭配肘子含糊不清道。
“嗯。暫且沒有鐵器,大傢趕路的時候盡量削點樹棍和竹子當武器。”沈雲玥方才見大房的人一臉輕松進來,就知道他們做好瞭決定。
傅玄珩夾瞭一塊肘子。
蹙眉的吃瞭一口,又夾瞭一筷子。
這肘子怎麼有太子府廚房的味道?
不確定的又夾瞭一塊紅燒蹄髈。咦,這味道屬實跟太子府廚房的味道不能說相差不大,那是一模一樣啊。
是太子府裡廚娘的手藝。他看著肘子不禁愣神。
“你怎麼不吃瞭?”沈雲玥快速的夾瞭肘子吃的噴香。
“很奇怪,我吃出瞭府裡廚娘的手藝。”傅玄珩搖搖頭,心道自己一定是傻瞭。
沈雲玥:……。可不就是從太子府順手牽羊出來的嗎?
吃瞭晚飯。
何路雪娉婷而至。
她神色怪異的望著坐在大通鋪上的眾人。最後目光落在瞭沈雲玥那個方向,隻見沈雲玥頭上好大一片金色。
圓圓的金色像一座小金山漂浮在沈雲玥的頭頂上,向周邊輻射出去。
“難不成沈傢人都有金色?”何路雪心裡疑惑,再仔細看坐在沈雲玥隔壁的莫以然走到旁邊。
走過去的莫以然頭頂上並沒有金色,而是和外面的人一樣灰色。
傅玄珩頭頂是一大片黑色,黑色裡面摻雜金色。何路雪暗道:金色代表錢財,黑色說明這個人像惡魔一樣狠戾。
她眸色晦暗不明。
自從何路雪醒來以後,發現自己多瞭一樣不同之處。
她能看到每個人頭頂的光芒。
那些差頭頭上也有金色,不過隻有小拇指大小。
旁的解差就更少,跟金絲線一般。
其他流放人基本都是灰色。
何老爺子幾個人有不多的金色。
“你在這裡做什麼?”沈雲玥看見何路雪一臉復雜的從門口探頭看過來,心中起瞭疑心。
何路雪扯出一個笑意,“雲玥。我過來看看你和表弟缺少什麼,想著咱們骨肉至親不可生分。”
沈雲玥可不相信她的鬼話,趕緊退後瞭兩步。
“你有什麼企圖?”
想靠近沈雲玥的何路雪:……。這個死丫頭防備心這麼重。
“我哪有什麼企圖。難道我們親人之間不該守望相助嗎?”何路雪故意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住沈雲玥的手。
嚇得沈雲玥抬腳踹瞭過去。
“撲通。”
何路雪被踹倒在地上。她眼裡冒著怒火,努力讓自己變得溫婉可人。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一片好心。”
“收起你可憐的表演。我可不是那些解差,會懂得憐香惜玉。”沈雲玥踹瞭一腳後,自動離何路雪更遠。
“何路雪,沈何兩傢本就不是親戚。你不用貓哭耗子假慈悲。”
“表弟。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跟你們改善關系。”何路雪見說不動沈雲玥,忙沖著傅玄珩大聲喊道。“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我不會害你的。”
“何傢那麼多人,夠你去改善關系的。”傅玄珩心裡也很疑惑,這個何路雪前後變化太大瞭。
以往是蔑視的眼神,現在有種迫切想要跟他們和好。
不對勁。
“你趕緊走吧。”沈雲海拿起屋裡的竹子打過去。
八九歲的孩子打人很疼的,何路雪最得意就是她那張臉。當年可是京城貴女們艷羨的長相,可不想臉上被毀容。
尖叫瞭一聲跑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