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回憶起往事歷歷在目,面目越發的猙獰恐怖。
旁邊的老嬤嬤忍不住垂淚,“老夫人。那時候您受苦瞭。現如今,享清福也是應該的。”
“是啊。都是姐妹,憑什麼她眼光比我好。
幸好,我那善良的姐姐啊。
可憐我日子清苦接我到別院生孩子,讓我們一同分娩。”
老夫人眼前回到瞭當年牧府的別院中,她帶著路上救回來的毒醫跟她姐姐住在別院裡。
那段時間,牧府局勢不穩。
才給她有瞭下手的機會,她幾乎不出門,別院裡很多下人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臨生產的時候,她買通瞭接生婆。
下瞭藥讓姐姐容貌盡毀,嗓子嘶啞,不到二十歲如一個老嫗一樣駝背可憐。
“姐姐太不瞭解我瞭,我怎麼舍得殺瞭她們母子。我要頂替她生活,要讓她像野狗一樣茍延殘喘。
她不敢死。否則,她那癆病沒出息的兒子也會死。
我就是要讓她知道,哪怕一天都不能比我過得好。否則,是要付出代價的。”
沈雲玥聽到這裡簡直是刷新瞭三觀瞭。
這老虔婆變態到極致瞭吧?
原來牧修瑾不是她生的。
等等,這麼說來牧修明並不是牧傢的孩子。
假裝一胎雙寶嗎?
牧傢也是蠢透瞭,把野種當命根子,自傢的骨血過得不如小廝。
蠢。
太蠢瞭!
想到這裡,沈雲玥眸色幽閃。
她悄悄地從腰封裡,拿瞭一點藥粉。抖落在博山爐裡,藥粉無色無味。
沈雲玥撒瞭藥粉後,先進瞭內庫。
一通瘋狂的收收收……。
老虔婆掌管的二房,加上那個瞎眼的二老爺隻怕也是個糊塗蛋。
絲毫不給她們留下任何東西。
少帶走一塊碎佈,那也是對空間的不尊重。
沈雲玥從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帶著泄憤的心理。
猶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生。
到瞭外間。
老夫人和嬤嬤已經癱倒在椅子上,沈雲玥一腳將老夫人踹在地上。
小手收收收中,連這棟房子都沒有留下。
除瞭這兩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以外,就連磚瓦木頭雕梁畫棟全都收走。
在廊下打盹的丫鬟,失去瞭支撐。
再一看,自己倚靠的房子消失不見。
嚇得她伸手使勁地揉瞭揉眼睛,眼前哪裡有房子?她狐疑地拍瞭拍胸口,難不成打盹夢遊瞭?
想到老夫人毒辣的手段。
大丫鬟趕忙跑瞭出去,她必須在老夫人發現之前回去。
轉瞭幾圈,都沒有找到房子在哪裡?
嚇得她癱倒在地,兩眼一翻暈死瞭過去。
沈雲玥這次收得很瘋狂,也很囂張。
收瞭私庫,二房公中的大庫房也不放過。
又去何蕓蕓的院子裡,一通猛烈的搜刮。到底是存瞭善念,沒收房子瓦片,她隻收走屋裡的東西。
連何蕓蕓穿的衣服,身上蓋的棉被全都收走。
整個屋子裡沒有一點傢具,何蕓蕓也睡在地上。凍得她瑟縮瞭下,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地上,剛要大喊大叫。
被一雙臭襪子堵住瞭嘴巴。
沈雲玥兜頭給瞭她一個大逼兜。
將何蕓蕓給敲暈瞭過去。
牧修明待在小妾的院子裡,正在和小妾顛鸞倒鳳地快活。
沈雲玥見小妾的屋子裡也不大像樣,跟個雪洞一樣沒什麼物件。
想來何蕓蕓這樣的人也不會善待,再一想得要留點東西讓何蕓蕓跟牧修明兩人狗咬狗。
到底是沒有全部收走。
她去瞭沈慈恩和牧修瑾的院子裡。
兩人正在屋裡摟在一起互訴衷腸,情到濃時,牧修瑾動情的嗓音帶著壓抑。
“慈恩,我真的好像有一股力氣。無盡的力氣。”
沈雲玥從窗紙裡看過去,剛好看到牧修瑾吻沈慈恩。
嚇得她一個哆嗦趕緊縮瞭回去。
原本以為讓他們脫離牧傢,現在看來是被人鳩占鵲巢。
沈雲玥將當年的事情三言兩語寫在瞭紙上,用一張飛鏢貼在門上。她知道榮廷帶過來的人絕對會看到這張紙條。
沈雲玥到底轉瞭一圈,隻把沈慈恩院子裡的石桌子石凳子給收走。
主要這院子堪比貧民窟。
也沒其他東西好收的。
忙完瞭,她趕忙出瞭院子。
爬上瞭墻,聽到牧傢二房傳來瞭慘烈的叫聲。
聲音驚動瞭很多人。
沈雲玥跳下圍墻,推著傅玄珩的輪椅飛快地離開這裡
兩人回到瞭驛站。
悄悄地從何傢的大通鋪房間門口經過,聽裡面的聲音就知道何老爺子幾個人還沒回來。
沈雲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她和傅玄珩二人對視一眼。
兩人做好事不留名,回到大通鋪。
影風給他們留著門。
見二人回來後,他悄聲道:
“方才猴子過來問瞭,說是半個時辰再不回來得要處罰。”
“嗯,誰讓猴子過來的?”
沈雲玥知道猴子一般不會這麼做,除非有人逼著他過來。
影風垂下眼簾,一臉冷色。
“除瞭那個人,還能有誰?”
說的正是八字胡。
沈雲玥嘴角冷勾,看來她得要給八字胡顏色看看。
不然沒完沒瞭就很討厭。
“彭差爺都沒說話,他算什麼東西?溫柔鄉待久瞭,還真把自己當回事。”
傅玄珩眼裡有怒意,他冷哼一聲:
“雲玥,拿點東西出來。讓影風跑一趟,給八字胡一點教訓。”
自從到瞭延陵府,傅玄珩行事作風也跟往常不同。
隱隱有瞭謀劃。
沈雲玥拿瞭一個藥包給影風,低聲囑咐:
“小心點用,這東西千萬不要沾瞭你的身體。分量控制住。”
“多謝玥小姐。”
影風拿著藥包走瞭出去。
沈雲玥和傅玄珩兩人回到大通鋪上,三個人的低語並沒有被別人聽見。
第二天早上。
沈雲玥起來就聽見外面竊竊私語。
她看到盧老爺子在人群裡,上前打瞭個招呼。
“盧爺爺,怎麼回事?”
盧老爺子嘆瞭一口氣搖頭,“八字胡差爺被小六子幾個人送去找大夫瞭。
你是沒瞧見,那臉腫脹的跟豬頭一樣。身上的疹子和膿包抓的厲害。”
沈雲玥面上驚訝,心道:
影風下手這麼狠?莫名有點高興。
“不會吧?他私生活糜爛,會不會是什麼臟病?”
沈雲玥的聲音不大,卻也足以讓和八字胡不太對付的差爺聽見。
那人耳朵動瞭動,若有所思的瞥瞭這裡一眼。
盧老爺子慢悠悠輕嘆:
“很難說。就看大夫怎麼說?”
“大夫也聽差爺的話,畢竟誰也不想惹惱差爺。”沈雲玥抱緊雙臂。
“我得要讓阿四叔去買點草藥,熬煮用來洗澡。萬一要是皮膚接觸、空氣接觸傳染上可不得瞭。”
“沈姑娘,幫我傢也帶一份。”
盧老爺子不明所以,反正跟著沈傢走就是瞭。
旁邊的幾戶人傢也都動瞭心思。
這麼一來。
就連何傢和裴傢也都動瞭心思。那臟病傳染性很強,誰都不敢沾染分毫。
幾個解差們提瞭意見。
老黃頭吧嗒瞭嘴巴,“猴子,你去回春堂看看。問下大夫到底什麼情況?”
“是。”
猴子抱拳跑瞭出去。
老黃頭捏著一塊醬口條丟進嘴裡,“看來咱們得要上報一下,不能一塊前往石寒州瞭。”
彭疤臉點點頭,他也不願意讓八字胡繼續跟著他們。
瑞郡王的狗太猖狂。
猴子出去打探八字胡的情況。
香菱被那些女人圍攻,大傢不斷的辱罵她。有人恨不得撕爛她的嘴。
“下賤貨色,你還敢跟我們在一起。別把那臟東西污瞭我們大傢。”
香菱翹起蘭花指。
魅惑的挑起眼眉,嘴角淡淡譏笑:
“那你們來打我啊!你們以為自己有多幹凈,不過是少瞭他往後日子不好過而已。”
香菱不明白八字胡為何一身膿包。
她能確定根本沒得臟病。
罵人的人互相對視,沒人敢上前動手。
隻能用更加惡毒的話辱罵她。
如姨娘悄悄的躲在角落裡。煽風點火的事情,她很熟悉。
她就是要香菱無路可退。
香菱死瞭,她的文姐才能回來。
似有所感。
香菱朝如姨娘的方向看瞭一眼,嘴角上揚陰冷的笑容。
即使她走瞭,文姐也是如姨娘的噩夢。
香菱一步一搖的走到解差們的門口。
對著門,不知道說瞭什麼。
老黃頭打開門讓她進去。
不一會兒,看到香菱回到瞭她和八字胡待的屋子裡。
關上房門沒再出來。
有小二前來找沈雲玥,說是四海酒樓的人過來找他們。
沈雲玥和傅玄珩二人一起出去。
來的是榮廷近身隨從,低頭將牧府的情況告訴他們。
說是牧府出瞭事情。
二房的大爺不是二老爺骨肉。二房被人連夜毀瞭,傢裡一應物件全無。
“聽說,主院連個瓦片都沒留下。”
沈雲玥驚訝的高呼一聲,“不可能吧?難不成遭天譴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