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山谷裡的雲傢人

作者:是空有呀 字數:3256

傅玄珩淡定的望著他,“你對傅傢這麼憎恨,看來是雲府的人。

當年京城太師府被禁衛軍圍困,反抗不成被禁衛軍用火油箭攻擊。”

“太師府燒瞭三天兩夜,據說千餘口人無一生還。看來,還是有人逃瞭出來。”

傅玄珩緩緩地開口。

天知道他此刻心裡有多高興。

終於,遇到瞭雲府的後人。

眼前人那一身疤痕無不揭露皇帝的殘忍。

他仍然慶幸雲傢有人活著。

白衣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太師府上下千餘口人。又怎會反抗禁衛軍呢?”

頓瞭下,又冷笑:

“你一個小郡王這麼落魄?貶為庶民還被流放至此。”

“也犯事瞭?”

傅玄珩牽著沈雲玥的手朝前走瞭一步,“祖母的兒子坐在太子位置上幾年,那個人便有多少年睡不著。”

“你覺得他會讓父王和我活著嗎?”

傅玄珩轉向沈雲玥,“我能活著,多虧瞭雲玥。”

他記得那些死生難料的日子裡,是沈雲玥身上那股綠色給瞭他生命。

白衣人心頭一震,他知道太子被殺。

懷疑過是因為身上那一半雲傢的骨血,才導致太子被皇帝算計。

“跟我來吧。”

白衣人那股戾氣瞬間釋懷瞭。

眼前的人同樣也是雲傢後人,也因為雲傢被貶為庶民。還有著和雲傢更為相似的長相。

傅玄珩緊緊握著沈雲玥的手。

兩人跟在白衣人後面,沈雲玥手裡的手電筒悄然地熄滅瞭。

那玩意太顯眼瞭。

下面能聽到溪流流淌的聲音,還有鳥蟲在低聲鳴叫。

隔一段路,便有一個火把。

看不到人,傅玄珩依然感受到有人在監視他們。

看來這就是小田莊田村長說的三十幾年前來此安傢落戶的村子。

經過的地方。

稀稀拉拉的種著土豆。

沈雲玥隻看瞭一眼,便知道品種不好。

前面掩在樹下是一座座的木屋。

有靠著小溪流的兩層木屋,也有在山腳下的單層木屋。

竹屋也有,但不多。

往裡面走,就是茅草屋。

這裡已經形成瞭一個大的村落。

走瞭一段路,來到瞭一處一進木屋前面。

白衣人敲瞭敲門。

有人開門,也是被火舌吻過的男子。五十來歲,一隻手連手指頭都沒有。

隻有像肉瘤一樣的手掌。

臉上燒得很難看。

看多瞭幾個,沈雲玥沒有感覺瞭。她靈光乍現想到瞭一件事情。

瞬間用意識跟小呆瓜探討一下。

“大伯吃瞭藥瞭嗎?”白衣人言語中透露著關心。

開門的人在看到傅玄珩的時候,明顯愣怔瞭一下。

“回九爺的話。大老爺剛醒,咳嗽瞭很久。怕是……。”用肉瘤的手抹瞭眼角,再也說不下去瞭。

白衣人詢問的眼神看向沈雲玥。

“你會醫術?”

沈雲玥點點頭,“略知一二,皮毛而已。”

肉瘤手男人一聽,心道完蛋瞭。

“還不如我們雲翳的醫術呢?哎,找不到藥王谷的人嗎?”

頓瞭頓,他又自言自語:

“也是。藥王谷的人怎會來這裡。”

傅玄珩不耐煩地瞪瞭他一眼,“聒噪。那張嘴那麼能逼逼,去跟野狼嘮嗑要不要?”

“不要。”

“好賴話都被你說瞭。你醫術好你上,我傢雲玥那是自謙。”

傅玄珩不耐煩地斜睨一眼。

寒冷的眼神,讓平時話多的開門人徹底閉上瞭嘴。

白衣人淡漠地看瞭一眼,走進屋裡。

沈雲玥和傅玄珩跟著他進屋。

在東屋裡,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躺在床上。

胸口起伏,喉嚨發出的聲音就像快要散架的破舊風箱一樣。

旁邊坐著一位年輕的小夥子。

乍看之下。

和傅玄珩有三分相像,隻是那人比較溫潤爾雅。

傅玄珩過於清冷。

沈雲玥淡淡的看瞭一眼,伸手拿過老者的手,搭上瞭他的手腕細細把脈。

半晌,才放下來。

雲翳瞧著沈雲玥年歲比他小多瞭。不由地上下打量瞭她幾眼。

傅玄珩給瞭他幾個飛刀眼神,厲聲道:“那雙眼睛再亂看,不若摳出來丟掉。”

雲翳動瞭動嘴唇,移開瞭目光。

暗道:要不是看著他們是個大夫。真想把這個爆碳給丟出去。

沈雲玥瞇著眼睛沉思瞭下,她從隨身攜帶的佈袋裡拿出銀針。

借著給老人傢針灸的時候,沈雲玥用自己綠色的能量跟著銀針入內。

一絲一絲的綠色能量進入老者的身體內。

在他心臟的地方聚集,開始修復那快要罷工的心臟。

更多的綠色能量聚集在他的肺部,開始慢慢的修復他那千瘡百孔的肺部。

沈雲玥下針的速度很快,讓雲翳有種不敢眨眼睛的錯覺。

雲翳從五六歲就在石寒州醫館做藥童,到現在已經能單獨出診瞭。

金針術不太懂。

瞧著沈雲玥的手法,他隱約想要拜師學醫。

一炷香時間。

沈雲玥將銀針取出來,放在瞭另外的油紙包裡。

傅玄珩接瞭過去,“我來消毒。”

雲翳趕忙站起來,很狗腿的開口:“給我吧。我會消毒。”

傅玄珩淡淡的斜睨瞭一眼,將沈雲玥平日用的消毒水一並遞給他。

“去吧。”

雲翳看瞭一眼手中的消毒水,“這是什麼?”

“你不是會嗎?”

雲翳很想拿東西砸傅玄珩。這人怎麼就跟火石一樣,碰火就著。

掩去心底的不快,雲翳輕扯嘴角道:“公子。我可以用自己的法子消毒嗎?”

傅玄珩一把抓瞭過來,“你的法子不幹凈。”

白衣人眼見好脾氣的雲翳要變臉,忙扭頭道:

“雲翳。老爺子還病著呢。”

雲翳壓下心底的怒火,默默的站在一旁。

沈雲玥從自己的佈袋裡,掏啊掏。

實際是從空間裡掏出瞭幾味草藥,“將這個草藥煎服。”

“給我吧。”

雲翳接瞭過去,走到傅玄珩身邊的時候冷冷的睨瞭過去。兩人的目光交接,那是誰也看不慣誰的眼神。

傅玄珩看不慣雲翳。

完全是方才進來,雲翳打量沈雲玥的眼神讓他不舒服。

待雲翳走出去後。

沈雲玥才起身,看向白衣人輕語:

“他沒有危險瞭,多年的毒素積累。入侵瞭心臟和肺部,才會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每天針灸一次,隻要半個月便沒有那些難受的癥狀。”

“之後,隻要小心調理就是。隻是他的身體不適合在山谷裡生活,這裡始終是太潮濕瞭。”

沈雲玥看到老人傢的關節也都變形瞭。

“不在山谷裡住?”白衣人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傅玄珩手裡握著油紙包,眼神始終落在老人傢的臉上。

看著那張慈祥備受折磨的臉,他心裡泛起酸澀。“我們傢再往南邊都是空地,你們可以選擇一塊地作為你們的傢。”

“戶籍不用擔心,我來想法子。”

傅玄珩似乎看出瞭白衣人的想法,主動說出瞭心中的想法。

白衣人冷冷的看瞭他一眼,“等大伯醒來再說吧。”

“我拿銀針去消毒。”傅玄珩沒再說話,走瞭出去。

他剛轉頭出去,沈雲玥也跟著出去瞭。

兩人就在外面擠在一起給銀針消毒,沈雲玥這人藏不住話。“玄珩。老人傢若是治療護理妥當,再活個二三十年也成。”

傅玄珩遲疑,“他看起來像是……?”

“那是遇到瞭庸醫,再者確實中毒頗深。下毒之人用心狠毒,跟給你下毒有異曲同工之處。”

“一輩子活著比死瞭都難受。”

兩人的話語落在瞭白衣人耳中。

開門的老者一臉訕訕地站在外面,他實在受不瞭傅玄珩的毒舌和冷漠。

傅玄珩想到瞭沈雲玥方才的眼神,忍不住心念一動。

“被火燒傷的能治嗎?”他記得沈雲玥當初見過第一個白衣人曾經說過的話,這樣的傷勢即使過瞭這麼多年也是可以治愈的。

沈雲玥想瞭想,才開口:

“七成把握吧。不過那手,可能得要用玄鐵所制的鐵手。”

“你吹牛。”雲翳不知何時站在瞭這裡。

“就是藥王谷的人也不敢說這種話,難不成你比藥王谷的人厲害?”

沈雲玥將消毒過的銀針收起來。

蔑視的望著雲翳,“醫術無涯,你怎麼知道你不會的別人不會?”

“每個大夫都像你一樣又蠢又笨,這天下的患者隻能聽天由命瞭。”

雲翳:……。人身攻擊啊。

白衣人不由地拍瞭腦門,雲翳明顯不是兩人的對手。

輪番被碾壓攻擊。

“雲翳。不可無禮。”

“九叔,你聽他們胡說八道。讓你們升起瞭希望,回頭再給你們絕望。”

雲翳不服氣的吼道,他不容許有人拿雲傢這些從火海裡逃出來的人開玩笑。

傅玄珩暴怒的眉峰緊瞭緊。

“愚不可及。你的見識就那麼短?”

“你見過幾個藥王谷的人?你又怎麼知道世界上醫術最好的人在藥王谷?”

“自己蠢鈍如豬,還要以小人之心揣摩旁人。”

雲翳:……。他跟傅玄珩指定有仇。

這人身攻擊得有點大。

“你找死。”雲翳怒喝一聲,想要沖過去。

被白衣人一把攔下來,“雲翳。你不是他的對手。”

雲翳目眥欲裂,“九叔……。”

“再叫九叔,你也不是他的對手。”白衣人絲毫不為所動,“還有他是你大姑奶奶的孫子。也是你的表弟。”

雲翳簡直一口老血快吐出來瞭。

這人怎麼能是他表弟?

還有,大姑奶奶的孫子?

不就是狗皇帝的孫子嗎?雲翳怒喝:“老子要殺瞭你們傅傢的狗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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