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珩沉著應戰,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心裡卻驚起瞭驚濤駭浪,這人竟然躲在瞭府衙裡。
那人本以為一道掌風會讓傅玄珩退下。
誰知道傅玄珩看著不行。
卻依然很能打。
他一個閃身虛晃一招,消失在沈雲玥她們面前。
傅玄珩低垂下眼眸,並沒有再去追。
“此人,不是大周的人。”
傅玄珩閉上瞭眼睛,耳朵動瞭動。
他得要看看這裡還有沒有其他人,似乎……。
傅玄珩睜開瞭眼睛。
沈雲玥主動的牽著他的手,“有什麼發現嗎?”
“這裡。”
傅玄珩來到瞭書架旁邊,伸手掀起瞭掛在書架旁邊的那幅字。
墻壁上。
沒有任何異樣。
傅玄珩順著墻壁敲瞭敲,其中一處的聲音不同。
他用力按瞭下去。
書架開始轉動瞭。
傅玄珩和沈雲玥對視瞭一眼,兩人待書架打開後走進去。
是一條狹長的通道。
通道裡,嵌著兩個拳頭大的夜明珠。
沈雲玥默默的看瞭一眼。
傅玄珩知道瞭她的意思,縱身一躍將夜明珠扣下來。
沈雲玥已經拿瞭一盞礦燈。
待傅玄珩落在地上。
她把礦燈戴在瞭傅玄珩的頭上,兩人一起順著通道繼續走下去。
進到裡面。
有一間密室,裡面是各種往來的信件。
以及那些頂級的金銀珠寶,還有一些古籍孤本。
沈雲玥將這些全都收入空間中。
她最喜歡這些捧著銀子都買不到的古籍孤本。一個傢族的興旺靠的不是銀子多少,而是這些古籍孤本撐起來的學子們。
傅玄珩繼續向前,拿瞭一本古籍看瞭看。
“好些都是曹知府誆騙瞭別人的。”
“你怎麼知道?”
傅玄珩那本孤本,“我記得這本是九牧林傢的,若是記得不錯前些年林傢犯事瞭。”
當時主審的官員是曹知府的父親。
傅玄珩將孤本全都拿給瞭沈雲玥,“你全都拿走吧。將來建個書院,供天下學子閱讀。”
“好。”
沈雲玥收東西在行。
收瞭外面的東西,發現裡面還有一間密室。
這間密室有點意思。
裡面放著一個祝融鼎。
摸瞭摸,這鼎應該很多年沒有用過瞭。
沈雲玥不明白。
一個不用的鼎,放在密室裡做什麼。
她還是二話不說收進瞭空間裡。
“算瞭。南安府的府衙庫房沒有什麼。銀子不過十來萬兩,金子也不過幾萬兩。最值錢的那些珠寶而已,還有就是古籍孤本。”
兩人回到瞭曹知府的書房裡。
傅玄珩問道:
“去後院嗎?”
“去。”
兩人大搖大擺地走到後院裡。
曹知府一傢子自然不能住進原先的房子裡,全都趕到瞭後院的主院裡。
當沈雲玥和傅玄珩二人進瞭主院。
曹西津看到他們二人進來。
驚呆瞭。
“怎麼是你們?”
曹西津從後面跑過來,伸手指著傅玄珩。
暗五上前用力掰折瞭他的手指頭,痛得曹西津鬼吼鬼叫。
“啊啊啊,饒命啊。”
“爹,救我啊……。”
“放手。”
曹夫人目眥欲裂,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
暗五用力一推,曹西津倒在瞭地上。
大冷的天。
愣是痛得一腦門子的汗水。
曹知府膝蓋骨子有點軟,抖動著下巴的肥肉。“小郡王。我曹某人自認沒有得罪你吧?”
他早就外派,並沒有涉及黨派之爭。
傅玄珩漫不經心的斜看瞭一眼,“沒有得罪我,隻是我想收瞭南安府。”
“給你兩條路選擇。一是離開這裡,滾回京城。”
“第二嗎?死在這裡。”
曹知府小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動,以為自己聽錯瞭。
傅玄珩不應該是想收他為己用嗎?
“就這?”曹知府瞠目結舌。
曹傢的其他人也驚呆瞭。
本以為傅玄珩會勸降,卻沒有想到他連個機會都不給。
這……很過分。
“就這。不願意嗎?”傅玄珩嘴角冷笑,“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我的人。”
說完。
他冷聲道:
“給你們一個時辰,別想著收拾金銀細軟瞭。”
“滾……。”
傅玄珩本來是不想做得這麼絕。
可看到曹西津,就想到這小子做的齷齪事情。
頓時,覺得惡心。
曹知府總覺得哪裡出錯瞭。
傅玄珩讓他們一傢子住在這裡,應該是想要收為己用。
可如今……。
再看傅玄珩的眼神,滿滿的嫌惡。
傅玄珩帶著沈雲玥回到瞭府衙,等到曹知府一傢子離開,他才和沈雲玥回到瞭後院。
“主子。他們帶瞭些隨身的衣物,還有些銀子。”
暗五一一說給沈雲玥聽。
“我瞧瞭眼,大概三千多兩銀子。每個人都挑最貴重的衣服穿在身上,就連珠翠首飾也帶瞭些。”
沈雲玥點點頭。
並沒有打算斬盡殺絕,沒有必要抄瞭他們的傢。
“嗯。告訴他們,最好雇傭鏢局的人跟著。”
“是。”
暗五叫來一個機靈的小子,過去說瞭幾句話。
沈雲玥去瞭庫房裡。
到底是知府傢。
傢底還真不差。
她將裡面一些瞧著貴重的東西收進瞭空間,其餘的讓暗五派人過來盤點。
“東邊那個庫房裡的銀子,給每個士兵們分二兩。”沈雲玥吩咐暗五。
她在後院逛瞭幾個院子。
已經沒有興趣再逛瞭。
現在和之前不一樣,不會想著把所有東西收到空間裡。
畢竟,之後當知府的是他們的人。
這些需要收納進庫房裡。
軍隊的將士們需要軍餉,沈雲玥都需要考慮進去。
沒辦法像之前那樣隨心所欲瞭。
沈雲玥撅著嘴巴,嘆息:
“玄珩,我們今晚還是別住在這裡瞭。”
府衙也太那啥瞭……。沈雲玥想起都一言難盡。
“還是住客棧吧。”
傅玄珩輕語:“我先送你回周府,傍晚去接你回客棧。”
“不用你送我。小九陪我過去便可以瞭。”
“好。”
傅玄珩沒有再堅持。
他確實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雲玥,周府的人由你安排。”傅玄珩輕聲叮囑:“周傢的人沒必要留在南安府,你看著讓他們去哪裡。”
“嗯。”
沈雲玥應瞭一聲離開瞭。
到瞭周府。
沈辭芳已經起床瞭。
沈雲玥給她用的是特效藥,隻睡瞭一個時辰,臉上便消腫瞭。
“姑姑。”
沈辭芳聽到沈雲玥的聲音,轉過身來,眼裡含著淚水。
“雲玥。”
她上前一步,緊緊的抱著沈雲玥。
再也繃不住的痛哭一場。
像是要把這幾年的委屈都哭出來。
“姑姑。一切都過去瞭,表哥也會比以前更好。”
她安撫的拍瞭拍沈辭芳的肩膀。
“姑姑好沒用,讓你見笑瞭。”沈辭芳嗚嗚的痛哭,“傢裡人都還好嗎?”
“聽說石寒州受災瞭。我變賣瞭些首飾,本來托人買糧食送過去。”沈辭芳越說越傷心難受。“半道上,遇到瞭劫匪。”
那次的事情又被周老夫人發現。
老夫人說她搬空瞭婆傢填補瞭娘傢,愣是將她的嫁妝都給搬走瞭。
想想就難受……。
“姑姑。你若是想要報仇,想奪回自己的東西。”
“該是表哥他們得到的東西,還是大大方方的拿回來。”
沈辭芳遲疑瞭。
“和離後,真的能帶走我的孩子們嗎?”
“能。”
“容我梳妝打扮一下。”沈辭芳擦瞭眼淚,“雲玥,你這個消腫的藥挺好用的。”
“嗯。確實好用。”
沈雲玥讓八念陪著她去瞭庫房,“就去主院老夫人的庫房,聽說還有京城過來的珠釵。姑姑,不妨戴上周府最貴重的珠釵吧。”
“那行。”
沈辭芳沒有絲毫猶豫。
帶著八念和身邊的嬤嬤,氣勢洶洶的去瞭主院老夫人的私庫。
沈雲玥來到瞭周源澤的榻前。
“表妹。謝謝你。”
“親人之間無需客氣,隻是若是姑姑和離,表哥想要留在周府還是跟姑姑走?”沈雲玥拋出瞭最現實的話題。
“母親,她……。”周源澤嘆息:“我自然想跟著母親,父親身邊太多兒女瞭。”
“早已經忘記我是他的嫡長子。”
他心裡明白,他父親想把傢業傳給庶弟。
連他親弟弟也沒有本事沾染分毫。
說起來……實在可笑。
嫡妻的孩子,活的不如庶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