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靜悄悄的照耀進屋子。
江清檸睡意朦朧的睜開瞭雙眼,屋子裡,除瞭她並無一人。
她掀開被子,有些糊塗的走出瞭臥房,客廳裡也是空無一人。
“三哥?”她試著喊瞭他一聲,周圍安靜的落針可聞。
江清檸揉瞭揉眼睛,剛彎下腰準備拿手機,就見手機旁邊放著一張便簽紙:
我去公司瞭,早餐給你做好瞭,洗漱好瞭之後趁熱吃。
江清檸踏著小碎步跑進瞭廚房,白米粥暖暖和和的被煨著,電器旁同樣貼著一張便簽紙:
冷瞭記得要加熱。
江清檸一一把這些寫滿瞭文字的便簽紙收進瞭日記本裡,像珍寶那般放進瞭抽屜中。
“叮咚……”
徐萌萌提著大包小包快遞件進瞭別墅,氣喘籲籲道:“你最近又買瞭些什麼?”
江清檸喝著牛奶,拿出剪子全部拆開,“這不是懷孕瞭嗎?我得趁早做準備。”
徐萌萌哭笑不得道:“你這肚子裡的小祖宗才幾周啊,你這是準備把他從出生到十歲的衣服都買齊瞭?”
江清檸將小衣服小鞋子全部放在瞭沙發上,怎麼看怎麼喜歡。
徐萌萌嘖嘖嘴,“這渾身上下滿是母性光輝的女人真是可怕。”
江清檸笑意盎然的打開瞭下一個盒子,最近買的東西太多太雜,她自己也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
徐萌萌湊上前,“你這一天天的這麼敗傢,你就不怕三爺覺得養你太有壓力決定不養瞭?”
江清檸打開瞭盒子,盒子裡軲轆的掉下來一個小人偶。
徐萌萌忍俊不禁道:“你不會還買瞭一堆玩具吧。”
江清檸有點疑惑,“我好像沒有買玩具。”
徐萌萌本想再打趣她一番,隻是當她把人偶撿起來之後,瞳孔一聚,幾乎是像扔掉什麼污穢之物那般丟的遠遠的。
江清檸心臟裡仿佛都被人紮瞭一刀,她木訥的望著不遠處露出真面目的人偶,人偶上貼著江清檸的照片,從上到下,紮滿瞭細針。
徐萌萌膽戰心驚道:“這是誰的惡作劇?”
江清檸小心翼翼的把人偶撿瞭起來,吞瞭吞口水,“雖然我不相信這些厭勝之術,可是誰這麼恨我?”
徐萌萌連忙給她扔瞭,“你別看瞭。”
江清檸越發糊塗瞭,“如果是江清河沒死,這倒有可能是她搞出來的,可是——”
“那些人都是一些無聊的人,以為紮紮小人就能害死誰似的,咱們不去想這些。”徐萌萌心有餘悸的把其餘的盒子都扔瞭,“咱們都不拆瞭。”
江清檸搖頭,“裡面還有很多寶寶的東西。”
“我給你拆。”徐萌萌拿起盒子輕輕晃瞭晃,好像沒有叮叮咚咚的聲音,她謹慎的撕開瞭膠佈。
一隻小鞋子從箱子裡掉瞭出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輕喘瞭口氣。
徐萌萌燦然一笑,“沒事沒事。”
隻是很快,他們又笑不出來瞭。
地上被染血的人偶散發著陣陣惡臭,江清檸的照片被血液浸濕,已經臟的不成樣子。
江清檸面色瞬間慘白,她閉上雙眼移開目光。
徐萌萌皺緊瞭眉頭,把其餘的盒子全部一股腦的扔出瞭別墅,“咱們重新買,這些不要瞭。”
江清檸喝瞭兩口水壓壓驚,“是誰這麼幼稚搞這種惡作劇?”
“都是一些吃飽瞭撐的沒事做的人。”徐萌萌把地板擦幹凈,“以後你的快遞我拆好瞭再給你送過來。”
“你不怕嗎?”江清檸問。
徐萌萌搖頭,“我怕什麼,我百無禁諱。”
江清檸掩嘴笑瞭笑,“那剛剛是誰嚇得直哆嗦?”
徐萌萌心虛的埋著頭,“你知道是誰這麼搞你嗎?”
江清檸坐回沙發上,“難道是那個蘇菲婭?可是她好像沒這麼幼稚。”
“就是那個一天到晚都惦記著你傢三哥的那個金發女人?”徐萌萌憤憤不平的扔下瞭手裡的抹佈。
“萌萌,她跟我說瞭件事。”江清檸握著水杯的手都在顫抖。
徐萌萌嚴肅起來,“她跟你胡說八道瞭什麼?你別亂想,女人嫉妒起來是不可理喻的。”
“江清河的藥是蘇菲婭給的。”
徐萌萌瞠目,“你說是她們兩個人狼狽為奸?”
“我不確定她說的是真是假,可是我能感受到,三哥他的病沒好。”江清檸手心開始出汗。
徐萌萌握上她冰涼的小手,“你別胡思亂想,現在醫療技術這麼好,有什麼毒是化解不瞭的?”
“他昨天就倒在瞭我面前。”江清檸抿瞭抿嘴,“我害怕蘇菲婭說的是實話。”
“清檸,善謀者攻心為上,她這是故意誇大其詞刺激你的,你可別上瞭當。”
“是這樣嗎?”
徐萌萌指著大門外,“你也看見門外的那些東西瞭,都是為瞭讓你方寸大亂故意這麼做的,一般人誰會相信這些厭勝之術,這就是他們的目的,讓你坐立難安。”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所以你不能信那個死女人說的話,咱三爺龍騰虎躍,一個頂倆,一看就是長命百歲的命格。”
江清檸掩嘴竊笑,“你再說他是不是就要萬歲萬歲萬萬歲瞭?”
“那不成老妖精瞭。”徐萌萌心裡發虛的走向洗手間,“我去洗個手。”
江清檸看著杯子,水波無痕,她內心卻是被掀起瞭驚濤駭浪。
徐萌萌躲進瞭洗手間,她摸出手機,明知洗手間內空無一人,她依舊緊張的東張西望一番,慎重的按下瞭號碼。
“勤然哥哥——”徐萌萌剛說瞭四個字,對方就把電話掛斷瞭。
她咬瞭咬唇,我又不是蛇蠍猛獸,至於這麼避諱我?
徐萌萌不死心的繼續撥打號碼。
“徐小姐,我現在正在開會,不方便接聽電話。”趙勤然不想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正準備掛電話。
徐萌萌忙道:“我沒有三爺的電話,我隻有你的號碼,我是讓你通知一聲三爺的。”
“什麼事?”
徐萌萌逮到瞭機會,道:“我們可以見面說嗎?”
“徐小姐,我真的很忙。”
“好好好,我說,清檸的快遞包裹裡有好幾個人偶娃娃,上面又是紮針又是潑血,像是有人在故意惡作劇嚇唬她。”
“我知道瞭。”
“勤然哥哥,我們真的不能見面——”
“嘟嘟嘟。”電話中斷。
這該死的老男人,這不是故意用欲拒還迎來撩動人傢的小心心嗎?
可壞可壞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