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消失的兩人

作者:坑坑 字數:2161

自此,沈天浩連帶著江清河恍若人間蒸發瞭那般,完完全全消失在眾人視線裡。

一經數月,倒是過的風平浪靜。

這天,六月的微風輕拂過細長的柳條,空氣裡靜靜的縈繞著青草的芬芳。

徐萌萌坐在客廳裡,忍俊不禁的看著正在鍥而不舍試婚紗的女人,不得不佩服她那可屈可伸的肚子,這完全就是收縮自如啊,一點不像是懷孕即將八個月的產婦。

江清檸摸瞭摸自己明顯臃腫一圈的肚子,神色凝重道:“這是不是太明顯瞭?”

“你說說咱們三爺默不作聲瞭這麼幾個月,這都快生瞭才公開婚訊,這不是故意為難你嗎?”徐萌萌磕著瓜子,評頭論足道:“外人一瞧就知道你們是奉子成婚瞭。”

江清檸摘下頭紗,“前段時間三哥太忙瞭,無暇顧及。”

“所以說不愧是沈三爺,連結婚都是忙裡偷閑擠出來的時間。”徐萌萌揶揄道。

江清檸突然正經起來,開口喊著,“三哥,你怎麼回來瞭?”

“咳咳。”徐萌萌被瓜子殼嗆到瞭,急忙打著哈哈道:“瞧我這張破嘴就會胡說八道,咱們沈三爺是什麼身份,結婚怎麼可能會是忙裡偷閑,那完全就是精心佈置,奔著轟動全城的目的去的。”

說著說著,徐萌萌把自己笑成瞭一朵花似的回過頭,隻是身後空無一人。

她那樣子怎麼看怎麼滑稽。

江清檸掩嘴笑著,“剛剛不是還有人骨氣錚錚的說咱們三爺結婚都沒有誠意嗎?”

徐萌萌虛驚一場的撫瞭撫怦怦直跳的小心臟,苦笑道:“你下次可不能這麼嚇唬我瞭,我不過就是逞逞嘴皮子,如果真被三爺聽見瞭,從今以後這十四院的大門我都甭想進來瞭。”

“你就這點骨氣。”江清檸重新換瞭一套婚紗,八個月的身子怎麼都藏不住。

“得瞭,你也別折磨我幹兒子瞭,我真怕你再亂動以後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就是孩子的生日。”

“呸呸呸,烏鴉嘴,快吐口水。”江清檸站在鏡子前轉上兩圈,也是懶得再挑選瞭,隨意的定下瞭兩套。

“聽說江清河離開京城瞭?”徐萌萌摸瞭摸自己的眼皮子,這兩天總是止不住的眼皮痙攣,她總覺得會有什麼可怕的事發生。

江清檸愣瞭愣,點頭道:“上個月和我爸聯系過,聽說去瞭F國。”

“和沈天浩一起?”

“嗯。”

徐萌萌嘖嘖嘴,“我之前還想著這兩人就是狼狽為奸的狗男女,如今看來,真愛啊。兜兜轉轉這麼久,還是決定為瞭解救蒼生在一起瞭。”

江清檸換上瞭傢居服,懶懶的靠著沙發椅背,“隻是這一次把我表哥禍害的夠慘,聽姨父說回去後看瞭幾個月的心理醫生,都快被折磨出抑鬱癥瞭。”

“也好,他們最好這輩子都別再出現瞭。”徐萌萌拿起茶杯呷上一口,說的津津有味,“就當做替天行道瞭,就讓他們倆天長地久吧。”

江清檸將日歷打開,目光灼灼的看著上面被自己圈上的那個日子,離結婚還有一周。

她真的是太期待瞭。

“得瞭,別笑瞭,口水都快流出來瞭。”徐萌萌打趣道。

陽光明媚,微風習習。

寧靜的醫院長廊,高跟鞋摩擦著地板,傳來一陣陣有條不紊的回響。

女人修長的手輕輕的推開瞭緊閉的病房。

沈昊庭本是在看書,經過幾個月的化療,病情已經穩定瞭不少。

他瞧著眼前的這個陌生人,率先開口道:“你是誰?”

江清河笑逐顏開的關上瞭病房門,更是刻意的鎖上瞭門。

沈昊庭註意到她的細小動作,正準備按傳呼鈴。

“你就不想知道你母親是誰嗎?”江清河的聲音成功的阻止瞭對方的動作。

沈昊庭握著傳喚鈴的手驟然一緊,幾乎是本能的松開瞭,他側過身,雙目一瞬不瞬的望著這個陌生女人。

“這封信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江清河走到床邊,更是貼心的把信封替他拆開瞭。

沈昊庭半信半疑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更何況我母親每天都會來醫院,她不需要給我留什麼信件。”

“我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不需要我一字一句的解釋。”

“我聽不懂你的話,如果你沒有別的事,請出去。”沈昊庭似乎並不關心那封信出自誰的手,若無其事那般躺回床上,閉目休息。

“你的生母秦雪女士。”江清河將信封放在桌上,“她已經去世瞭。”

沈昊庭下意識的睜開眼,一旁的心電檢測儀很誠實的開始凌亂起來,任憑他偽裝的再鎮定,有些東西會很直接的暴露他的真實。

江清河坐在椅子上,“你就不想看看她給你留下瞭什麼隻言片語?”

“我不需要。”沈昊庭自欺欺人般轉過身,連看都未看一眼。

“我把信放在這裡,或許你看過瞭就會知道她的良苦用心。”

“你究竟是誰?”沈昊庭反問。

江清河笑,“我隻是挺可憐她的遭遇,不想你認賊作父母罷瞭。”

病房恢復安靜。

滴答滴答,好像有什麼輕微的聲音打破著屋內的死寂。

沈昊庭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動瞭動,他的理智在提醒自己別去看,可是雙手卻是自作主張的打開瞭信封。

裡面的文字很短,也很潦草,甚至很多地方都寫瞭錯別字,但字裡行間卻是說盡瞭自己的不甘心。

我以為我會很幸福瞭。

可是我錯瞭,我錯在我以為!

所有人都在逼我打掉孩子,把我騙上手術臺,威逼利誘。

包括他,包括他夫人,包括他們沈傢一傢人。

可是我的孩子多麼堅強啊,哪怕從一開始被所有人放棄瞭,他依舊健康的來到瞭這個世界。

可惜,我再也看不到瞭。

“滴答滴答。”鮮紅的血濕透瞭早已泛黃的書信上,暈開瞭最後一段文字。

“他們把你搶走瞭,活生生的從我身邊搶走瞭,我的孩子,在我生命的最後幾天,我再也見不到我的孩子瞭。”

“曾經所有逼著我放棄你的偽君子,他們喪盡天良的把你搶回去瞭,就為瞭那可笑的認祖歸宗。”

“我恨,恨他們!”

“叩叩叩。”陳氏推開病房門,笑容滿面的提著湯鍋走進,“今天給你燉瞭老母雞,可得多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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